Fate/Zero 
~AC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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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

又熱血起來啦!!!


↑雁翎提示~關掉左面的音樂盒才能播出來的哦!

上回重溫

“厲害……厲害啊!真是太厲害了!”

雨生龍之介由於過度興奮,也顧不上周圍的視線,竟激動得大聲怪叫、手舞足蹈起來。

龐然大物!

現在的Caster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

“厲害……厲害啊!最厲害了的還是那個啊...”

美型粗觸手~!


真鬼畜:那個那個,不是我說的哦~(眾人圍踩)

 



—84:23:46

雖然對這種新穎的游戲方式在一開始頗有興致,但在寶具與導彈你來我往重復數次交手之後,Archer終於對這種單調的空戰開始厭煩了。

經過數輪機動格鬥後,現在Archer的維摩那正緊緊尾隨在Berserker的F15後面,只要再把距離縮短一點就是絕好的攻擊位置了。發覺到這一點的Berserker為了擺脫追擊,以最大功率發動了噴氣式加速,同時利用重力加速度垂直地俯衝下去。

“少作無謂的掙扎了……”

Archer暗自笑道,駕駛維摩那疾馳而去,毫不費力地緊追在Berserker的身後。二者瞬間就穿透雲層,向燈火通明的冬木市地面墜去。

“你就干脆一頭扎進那堆污物裡如何?雜種。”

Archer以包圍狀展開了蓄勢待發的寶具,從四面八方牽制住Berserker,同時封鎖了他的退路。這樣一來留給Berserker的出路就只剩下正下方的未遠川——按這軌道勢必會筆直地撞上那頭瞄准了堤壩蠕動著的Caster的海魔。

為了盡量減少碰撞所帶來的衝擊,F15豎起了全部襟翼猛力把住大氣,最大限度地試圖減速。

正在此時,那團蜿蜒爬行的巨大肉塊突然消失了。

Rider在至近距離高聲吶喊著發動了“王之軍勢”,把海魔那巨大的身軀吸入了與部下Servant一同展開的固有結界中。這一實情Archer和Berserker自然無從得知。但Archer顯然不願讓引以為傲的寶具再沾上一丁點污垢,在即將碰撞的一瞬間解除了寶具的實體化。而Berserker顯然也不會放過這一機會,不惜讓魔裝化的F15機體吱吱作響,硬是把眼看著要一頭扎入河中的機頭彎了回來,劃出一道近乎於直角的軌道避免了墜落。

機體緊貼著水面呼嘯而過,左右卷起了兩道水簾。就在黑色的F15與河岸上觀戰的Servant們擦身而過的一瞬間,身披銀藍雙色鎧甲的騎士王的英姿深深烙入了瘋狂的黑騎士的眼中。

“………………”

在黑色頭盔的深處,那沉澱了無數怨念的雙眸在這一刻如同紅蓮之火一般猛烈地燃燒起來。

.

.

以遠阪時臣看來,這場戰鬥根本稱不上是魔術對決,不過是場滑稽的鬧劇罷了。

時臣只是默默地維持著防御陣,還沒有做出任何稱得上是攻擊的舉動。盡管如此,對面的間桐雁夜卻已處於瀕死狀態了。

這完全是自取滅亡。對於現在的雁夜來說,使用魔術這一舉動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殺行為。想必身為當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持續使用著超越自身極限的術,結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雁夜現在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全身的毛細血管悉數破裂,血沫四下飛濺。他本人已經完全無法直立的、搖搖欲墜的身影仿佛被淹沒在一團血霧中。那張因為過於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臉龐已經讓人無法判斷當事人是否還有意識了。

“說得那麼大言不慚……一動起手來卻成了這副德性嗎?”

而最為可悲的是,不管雁夜如何自殘生命動員魔力,他的攻擊卻始終沒能傷到時臣一根毫毛。

飛蛾撲火——現在的情況簡直是這一古老成語的再現。成群的甲蟲一股腦地直撲向時臣的火焰陣,卻一直都沒能突破防御,悉數被燒得無影無蹤。身為一個蟲使,正面挑戰火焰這一行為本身就是極其愚蠢的。盡管如此,雁夜的進攻還是沒有絲毫松懈,削減自身生命驅使著蟲子們徒勞地衝鋒,變成了一陣陣飛灰。

這幅情形已經讓人笑不出來了。對於這個弱到極點的敵人,時臣已經超越輕蔑的極限而開始有些可憐他了。不久,火焰就會把雁夜的蟲子一只不剩地燃燒殆盡。而那時想必雁夜自身也會因為無法忍受痛苦而氣絕身亡吧。時臣只要注意維持自己的法術,悠然的作壁上觀就可以了。在他固若金湯的防守之下,勝負自然會分曉。

但對於遵奉高貴魔道的時臣來說,繼續讓誤入歧途的墮落的魔法師的醜態暴露在自己眼前才是最大的不快。

“Intensive einascherung——”(賜予吾敵苛烈之火葬)

隨著時臣的二節詠唱,防御陣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雁夜甚至沒有防御。對於這個現學現賣的魔術師來說,有沒有對抗攻擊咒文的知識都值得懷疑。

“殺……殺了你……你們…………時臣…………髒……髒硯……”

雖然被活活地灼燒著,但雁夜卻連叫都沒叫一聲,只是不停地重復著低吟的詛咒。他那從內部被蟲啃食殆盡的身體,可能已經不存在痛覺了。

就在雁夜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動時,不小心壓斷了護欄。就這麼滾下屋檐落入了小巷的黑暗中。( "壓斷護欄" ?雁夜哥哥你夠本事!!!火乍~)

最後,時臣把仍舊盤踞在周圍的蟲子用火焰一掃而空後。解除了防御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嘆息著。

屍體——

已經沒有必要去確認了。就算對方還有氣,也絕對活不長。接下來只要等著失去Master的Berserker自然消失就可以了。

按照時臣當初的預想,間桐家將放棄這次的聖杯戰爭保持觀望。但事到如今,對方卻又突然把雁夜這個早已被逐出家門的落伍者作為臨時Master派上來,實在是讓人不解。直到最後,時臣都沒能參透雁夜參戰的理由。

時臣不想再為這場沒有絲毫成就感,只留下無盡不快余味的勝利而煩心,干脆忘記它,轉向河邊觀察起這場由Caster展開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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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Rider的奇策,海魔巨大的軀體從河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是,就算看不見它的樣子,在場的Servant和魔術師們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魔物在異次元的結界中橫衝直撞的氣息。

“……怎麼辦?”

為了打破現場的沉默,韋伯開口道。

“雖說這樣做能夠爭取到一點時間,但我們如果不趁機想個辦法的話,結果還是於事無補啊。我說艾因茲貝倫,你就沒有什麼好主意麼?”

“話是這麼說——”

愛麗斯菲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懷中突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輕巧的電子音。她本人也嚇了一跳,趕忙把聲源取了出來。

這個移動電話是切嗣為了以防萬一而交給她的。電話是誰打來的自不必說。但按照預定原則,是不會使用它進行聯系的。再加上現場情況如此緊急,愛麗斯菲爾突然想不起來那本應熟記在心中的使用方法了。(機械白痴也是萌點啊……切嗣你好壞!!)

“那個,請問——這個要怎麼用呢?”

她不禁向站在一旁的韋伯問道。因為話頭被打斷而氣上心頭的韋伯把響個不停的手機從愛麗斯菲爾的手裡一把奪了過來,按下接聽鍵湊到耳邊上。雖說韋伯也是一名魔術師,但並非名門出身的他對於這些常用機械的使用還是有些心得的。

“——是愛麗麼?”

電話另一頭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子的聲音,韋伯這才有些慌了。本來按下接聽鍵後還給主人就好了,但自己卻一時興起接了過來。

“不,我不是……”

“?——這樣啊。你是Rider的Master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你、你是什麼人?”

“這並不重要。是你的Servant把Caster弄消失的吧?”

“……算是這麼一回事吧。”

“那我問你,當Rider解除固有結界時,能讓內部的東西落到指定的地點嗎?”

雖說完全聽不出對方有何意圖,但在這分秒必爭的情況下,再追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韋伯一邊回憶著在時鐘塔學習過的固有結界的基本法則,一邊結合著自己曾經親眼目睹的“王之軍勢”的性質,慎重地回答道。

“雖說有一定的範圍,我想最多也就是方圓百米左右,但應該是可行的。

畢竟再次出現在外部的主導權在Rider手中。”

“好吧。過會兒我會發射信號彈,你就把Caster釋放到信號的正下方去,沒問題吧?”

“……”

問題在於如何與身處結界內部的Rider聯系,但他也說過會給自己留傳令兵。看來Rider也意識到了結界內外聯合采取行動的必要性。

“沒問題——我覺得。……大概吧。”

話說回來自己到底是和誰通話呢?應該是艾因茲貝倫陣營的人,而且從說話口氣來看像是在附近監視著這邊的動向。

“還有一件事。幫我轉告在場的Lancer。——就說Saber的左手上有對城寶具。”

“哈?”

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的韋伯忍不住反問道,但對方已經干脆地掛斷了電話,只剩下忙音空虛地響著。

“——出什麼事了麼?”

Lancer感到了韋伯那意味深長的視線,疑惑地問道。

“怎麼會……對方有話要我轉達給你。說是‘Saber的左手上有對城寶具’什麼的……”

“!!”

Lancer十分愕然,而Saber也是窘迫異常,兩人的表情同時大變。

“他說的是真的麼?Saber。”

“……”

雖說在場的兩人都想竭力回避這個問題,但老這麼遮遮掩掩的終究也不是辦法。Saber沉著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件寶具……能在一擊之下解決Caster那頭怪物嗎?”

“可能吧,也許——”

Saber又點了點頭,用堅定地眼神直視著槍之英靈,繼續說道。

“Lancer,我寶劍的重量就是我榮譽的重量。與你的一戰所負之傷,對我來說是一種榮譽,而不是枷鎖。

就像你在森林裡說過的那樣,如果這左手能換來迪盧木多.奧迪納前來助陣的話,那才真是等價於千軍萬馬。”

就算現在讓Lancer產生什麼負罪感,對局勢也於事無補。作為共同信守騎士道的伙伴,Saber希望Lancer能無牽無掛地迎來自己的命運對決。

Lancer沒有回答,像是能看到遠在結界中與Rider的軍隊戰鬥的海魔一般,只是眯起眼睛凝視著河面。

“——吶,Saber。我覺不能原諒那個Caster。”

雖然Lancer說的斷斷續續的,語調十分平和,但在他那美麗而充滿魔性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決的決意。

“他以使人絕望為榮,以傳播恐怖為樂。我成為騎士前曾經發過誓,決不會放任‘邪惡’橫行的!”

Lancer把右手的紅槍插在地上,用兩手緊緊握住剩下的黃槍的中部。這時,當即領悟到這位自視甚高的槍之英靈接下來要做什麼的Saber不禁驚訝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Lancer,千萬不要這麼做!”

“現在必須要獲勝的是Saber或是Lancer嗎?不!都不是!現在必須要取得勝利的,是我們所共同信奉的‘騎士道’——我說得沒錯吧?英靈阿爾托利亞。”

Lancer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大叫一聲——把作為自己寶具的雙槍之一毫不猶豫地折斷。

凝聚在“必滅的黃薔薇”中的強大的詛咒之力化為一道旋風迸發出來,轉眼間四散而去。若考慮到這是身為傳說中的寶具的話,它在消逝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輕易、太過短暫了。

誰會想到,竟會有Servant自毀作為必勝法寶的寶具呢?不僅是Saber,就連愛麗斯菲爾和韋伯都被Lancer的舉動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吾輩勝利的願望都托付在騎士王的劍上了。拜托你了,Saber。”

一股強烈的思緒激蕩在Saber的胸中,讓她的“左手”緊緊握起了拳頭。從“必滅的黃薔薇”的詛咒之中解放出來後,騎士王手上的傷口立刻愈合了。她用充滿激情的力量作為回應,銀色的腕甲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得微微顫抖。

“我向你保證,Lancer——我必將以此劍帶來勝利!”

風王結界已經解開,黃金之劍隨著轟鳴的暴風現出真身。那光輝粲然的劍身仿佛被許以勝利誓約一般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那就是亞瑟王的……”

親眼目睹了這高貴的至寶,韋伯驚訝得目瞪口呆。

就如同在漫長黑夜中見到了一道曙光一樣,盤踞在心頭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這道光芒一掃而空。

是的,這才是騎士的理想。

這是盡管身處鮮血淋漓的戰場,置身於充滿死亡的恐怖與絕望的無盡地獄之中,卻依然堅定地謳歌著“人性的尊貴”,消逝在無限光輝中的人們在胸中所描繪的全部結晶。

“我們能贏……”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因為歡喜而微微發顫,忘我地低吟著。

但是,一個令人不快的、詛咒般的咆哮聲像是在否定眾人的希望一樣響徹著夜空——不,那絕非人類的呼吼聲不是別的,正是瘋狂的噴氣引擎所發出的轟鳴。

抬頭仰視的Saber一眼就看到了空中那憎惡的化身。狂亂的英靈乘著被漆黑魔力所侵蝕的鐵鳥,再次向騎士王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啊——嗷嗷嗷嗷嗷嗷嗷!!”

隨著Berserker那令人膽寒的吼叫聲,20mm巴爾干機關炮的六連發炮口中猛然迸出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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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9:03

衛宮切嗣一邊密切地關注著出乎意料的事態發展,一邊暗暗咂舌。

船已經移動到指定地點後拋了錨,為逃生用而准備的帶發動機的救生艇也都已經准備妥當。Saber也順利地取回了必殺寶具。接下來只要召回Rider解放海魔就行了——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不知是發了什麼瘋,一直與Archer打得難解難分的Berserker突然調頭朝Saber襲來。

但是仔細想來,Saber已經是第二次受到Berserker無緣無故的挑戰了。在倉庫街初次碰面時,Berserker剛一失去目標,就如同飢餓的野獸一樣向Saber衝了過來。如果僅此一次的話還可以解釋為偶然事件,但現在又發生了類似事件,這說法已經行不通了。更何況這次對方是完全無視了身為原目標的Archer的存在而突然改變的。

當然,對於自尊心遠超常人的Archer來說,這一無禮的行為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你瘋了嗎?這只瘋狗!”

Archer一邊咒罵一邊操縱著維摩那加速行駛,很快就接近到了Berserker背後足以一擊必殺的近身距離。此時雙方的距離如此接近,不管對方的操縱技術如何高超,都不可能避開“王之財寶”的寶具投射了——但是,這一判斷害了Archer。

只見F15的機體下方緩緩地連續射出了無數如同鬼火一般的灼熱火球,劈頭蓋臉的向緊隨其後的維摩那襲來。

“什麼!?”

這一被稱為Flare Dispenser的裝置原本只是為了擺脫敵人的熱追蹤武器作為誘導熱源射出的,但在被Berserker的魔力侵蝕而狂暴化後,搖身一變成了追蹤式燃燒彈。通過之前的空戰,Archer早已斷定敵人沒有針對背後的攻擊手段,所以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全然來不及反應。只見維摩那一頭扎進了熊熊的火球群中,在紅蓮業火的包圍下失去了控制,就這麼旋轉著墜向河面。

雖然好不容易才取得了擊墜Archer的戰果,但在現在的Berserker眼中卻視若無物。鋼之凶鳥絲毫不顧墜入河中的Archer的行蹤,只是固執地追逐著Saber,在她頭上毫不留情地灑下20mm炮彈的槍林彈雨。

對於Saber來說,雖然Berserker所駕駛的F15是前所未見的兵器,但她那近乎於先知能力的第六感卻讓她在第一時間正確地理解了這一威脅的性質。早在受到最初的機槍掃射前,Saber就察覺到這一攻擊手段將會帶來大規模破壞。隨即判定自己再待在堤壩上恐怕會把愛麗斯菲爾卷進去,於是再次躍上水面向河中尋求退路。

這一做法實屬無奈之舉,但結果也使她陷入了更為窘迫的境地。

雖說Saber最大限度地活用了她那Servant所持有的驚人腳力,以媲美噴氣式戰鬥機的速度在水面上飛奔,(好棒的腿……炸)但對於從上空進行掃射的黑騎士來說,這沒有任何遮蔽物的寬廣河面無疑是最佳的狩獵場。

如同暴雨一般傾盆而來的槍彈在飛馳的Saber身後間不容發地擦身而過,高高地濺起如同瀑布逆流一般的水花。


不管口徑多麼大,單純的彈藥對於Servant來說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特別是Saber的身體能力如此之高,別說躲避起來毫不費力,如果本人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用劍身把炮彈打回去。但是——不管英靈的能力多麼超常,在美國通用公司引以為傲的M16機關炮每分鐘1200發的射速面前都無能為力。更何況這一武器經Berserker之手後附帶上了寶具屬性,只要挨上一發就足以致命了。

“好不容易才能使用左手了……”

Saber有些追悔莫及。本可以毫無顧慮地用寶具攻擊,把上空的Berserker一舉擊墜,但敵人那固執而毫不間斷的攻擊卻讓她沒有反擊的余地。Berserker的戰術仿佛看透了Saber內心的想法,即准確又縝密。若要狩獵獅子,只有不斷地追逐它,直到把它累死都不能給獅子反擊的機會,這才是唯一的上策。而現今的Berserker就如同深知這一點的獵手一般。

突然,劇烈的震動從河岸邊一直擴散到周圍。這一原因不明的震動到底意味著什麼,只有在場的魔術師們才知道——震源恐怕是來自Rider所展開的固有結界內部。橫衝直撞的海魔所產生的強烈地震,終於開始影響到現實空間了。而這也預示著Rider的結界終於接近極限了。

一定要讓Rider了解到這邊的狀況。如此決定的韋伯開始集中精神召喚自己的Servant。對於沒有暗語經驗的韋伯來說,只能用口語來表達自己的意志。但是,深知這一點的Rider確實說過“會給你留傳令兵的”。

韋伯身旁的空間突然開始扭曲,一個騎兵現出了身形。

“吾乃親衛隊所屬的密特裡奈斯,代替王在此聽令!”

精悍干練的英靈微微行了一禮。韋伯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說不出話來。

但是他馬上意識到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鼓起勇氣向這位素未謀面的英靈指示道。

“接下來我一發信號,就解開結界把Caster放到指定地點去。能做到吧?”

“能是能做到——但請務必快點。結界中的我軍已經快要擋不住那頭海魔了……”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

韋伯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懷著祈禱的心情關注著持續躲避黑騎士攻擊的Saber。

“混蛋,Berserker那家伙……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嗎?”

“——讓我去吧。”

Lancer這樣毅然地說道,抓起剩下的紅槍隱去了身形。暫時靈體化的槍兵准確地在F15的機身上再次實體化,單手抓住流動著黑色魔力的鋼鐵之翼穩住身體。

“到此為止了!Berserker!”

Lancer話音剛落,就高高舉起右手中的“破魔的紅薔薇”,用槍尖刺向化為異型的機體。

能夠斬斷一切魔力循環的紅槍一閃,這正是Berserker怪異能力的克星。

但是黑騎士經過倉庫街的一戰,已經充分領教到這招的厲害。狂暴而不失縝密的謎之Servant在Lancer的寶具前沒有重蹈覆轍。

紅槍就要刺中機身的時候,Berserker果斷地放棄了F15,用雙臂使勁扭下了機身的關鍵部位,高高躍入空中。隨後,被“破魔的紅薔薇”刺中的戰機立即化為了一堆廢鐵,連同機翼上的Lancer一同墜落下去,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Berserker最後所奪取的飛機部件,正是裝備了一挺巴爾干機關炮的部分。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Lancer槍尖的機關炮,現在還依然流動著事先充填的漆黑魔力,並沒有失去黑騎士的寶具屬性。

“…………………………!!”

Berserker肩扛著共計200公斤的六連法炮身和桶狀彈倉,又一次從空中瞄准了下方的Saber。由魔力強化的回轉炮瞬間加速回旋,就在怒濤般的炮彈正要湧出的一剎那,Saber才領悟到自己已是窮途末路。

Berserker這次是從飛機上跳了下來,一邊下落一邊瞄准Saber。二者的距離比之前要近得多。Saber已經沒有時間趕在炮彈離膛前回避開,不管她向哪個方向閃躲,都已經跳不出傾盆而下的槍林彈雨的範圍了。

“只好賭賭看了……!”

准備使用寶具時,Saber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在她正要揮劍的一瞬間,只見一道銀光從不可能的角度一閃而過,直接命中了身處空中、避無可避的Berserker。

大錘、斧子與弩箭刺穿了漆黑的鎧甲,大鐮將回旋炮的炮身一刀兩斷,正中彈倉的火箭更是引爆了20mm炮彈的殘彈,在空中綻開了巨大的紅蓮之花。受到碎片與暴風直擊的Berserker被無力地吹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如同碎石一般落入了河中。

Saber驚訝地轉過頭去,只見Archer正傲然挺立在冬木大橋的拱頂。被環繞四周的寶具光輝所映照,如同背光一般的他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好了Saber,就讓我見識一下吧。你作為英靈的光輝價值,就由本王來鑒定。”

不用說,Saber也正有此意——只見她默默地瞥了一眼口出狂言的Archer,再次把視線轉回到河面上,重新握緊黃金之劍擺好了架勢。

所有的阻礙都被掃除了。此時此刻,正是決戰之時。

目睹了Berserker退場的切嗣坐在正向安全地帶疾馳而去的救生艇上,瞄准了虛空的一點放出了照明彈。熊熊的磷火正處於現在Saber所在的位置與切嗣所舍棄的船連線的正上方。

“就是那裡!正下方!”

韋伯就立即看到了信號,向在一旁待命的傳令兵喊道。英靈密特裡奈斯點了點頭馬上消失了身影,返回了王和伙伴們等待的結界內部。

說時遲那時快,被英靈們的思念所侵蝕的空間恢復了應有的姿態。先是一個異樣的影子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覆蓋了夜空,接著現出了實體,巨大而不祥的軀體隨之落入了水中。這一位置正是切嗣發射的信號彈的正下方。

巨大軀體入水時激起了猛烈的水花,如同海嘯一般襲向河岸。但是,唯一與海魔正面對峙的Saber卻連一滴飛沫都沒有濺上。現在從她身上迸發而出的魔力卷起了颶風,巨大的氣壓密度已足以把水壁彈回。

隨著海魔的再次出現,Rider的戰車“神威之車輪”也再次躍入了昏暗的夜空。他那滿身瘡痍的樣子說明了在固有結界內部上演的戰鬥的激烈程度,但那威風凜凜的飛行英姿卻依然不減。

“——真是的!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嗚哇!?”

Rider正想接著發牢騷,但一看到Saber的劍所迸發出的異樣光輝,他馬上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個急轉彎離開了危險區域。另一方面,Caster的海魔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靈活的回避動作。蠕動著的巨大肉塊除了怪叫著恐嚇這未知的光輝以外別無他法。

.

.

.

時機已經成熟了。

騎士王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緊握劍柄的雙腕中,高高舉起了黃金之劍。

光在聚集。

仿佛照亮這柄聖劍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務一般,光輝無限凝聚,彙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在這道激烈而清澈的光輝照耀下,所有人都說不出任何話語。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亂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歷經十載而不屈,歷經十二場戰役而不敗。這份功勛天下無雙,這份榮耀無人可比,它們超越時空、永垂不朽。

這柄光芒奪目的寶劍,正是古往今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畢生追求並憧憬的夢想——名為“榮光”的祈禱之結晶。

以高舉這份意志為榮,以貫徹這份信念為義,現在騎士之王高聲詠唱出了手中這奇跡的真名。

.

.

其名曰——


“契約——勝利之劍!!!”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魔力被解脫束縛的龍之因子所加速,化成了一道閃光。噴薄而出的這道奔流卷起無數漩渦,將海魔與黑夜一並吞噬。

在瞬間蒸發的海水中,作為恐怖具現的魔性巨怪身上的每一個構成分子,都悉數暴露在灼熱的衝擊之下,海魔隨之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但身處尚未燒盡的海魔中樞那厚厚的血肉要塞中的Caster,只是默默注視著這磨滅的瞬間,仿佛身心都被那眩目的光輝奪去了一般。

“…………”

是的——他在遙遠的過去曾看到過這道光。

從前,他不也曾經作為一名騎士追逐過這道光麼?

那份分外鮮明的記憶將吉爾.德.雷帶回了遙遠的過去。

在於萊斯市舉行的期待已久的查理王的加冕典禮上,一道光透過大教堂的彩色玻璃射了近來。

那潔白的光輝如同祝福一般,溫柔地包裹著作為救國英雄列席在側的貞德、吉爾等所有人,大家都沉浸在歡喜的Ars Nova旋律之中。

啊啊,沒錯——正是這道光。

他現在還能清楚地回憶起來。就算在墮入鬼畜之道,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今天,那天的記憶卻絲毫沒有褪色,依然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就算結局染滿了屈辱與憎惡,受到萬人唾棄——但過去的那份榮光卻沒有任何人能否定,沒有任何人能顛覆,仍舊深藏在自己的胸中。

不管是神明還是命運,都絕對無法奪去、無法玷污的東西……

一行清淚從臉頰劃過,吉爾.德.雷有些茫然若失。

自己到底在迷茫什麼,又錯失了什麼?

只要回首過去,承認錯誤——這樣做不就足夠了麼?

“我、到底……”

這句沒有聽眾的低吟還未能說出口,白色的光芒就把一切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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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高的橋梁上睥睨萬物的Archer見到這燃盡一切的毀滅之光後,臉上不禁浮現出了笑容。

“看到了麼,征服王?這就是Saber的光輝。”

Archer向身旁的虛空招呼道。在那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搏殺的Rider正讓神牛戰車靜止在空中,怔怔地眺望著“契約勝利之劍”所發出的極光。

“在目睹了那道光芒之後,你還不打算承認她嗎?”

Rider哼了一聲,對於Archer的問題嗤之以鼻。但寫在他臉上的不是侮蔑,而是如同眺望著什麼悲壯之物一般的凝重。

“正因為她背負了整個時代人民的希望,才能發揮出這般威力——正因為它是如此耀眼,所以才令人心痛。又有誰能想到,背負了如此沉重東西的人,只是一個喜歡幻想的小姑娘呢?”

在二人俯視的河面上,Saber那纖細的身軀正因為剛剛結束的激烈死鬥而痛苦地喘息著。在她那職稚嫩的肩膀上背負了多麼沉重的東西,Rider是通過昨晚的問答才知道的。對於性格光明磊落的他來說,這種“生存方式”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這種小姑娘,正是放棄詠蝶戀花、放棄愛情,陷入名為‘理想’的無盡詛咒中的最後結果。真是令人心痛,不忍再看。”

“這才是她的可愛之處,不是麼?”

與征服王那充滿憂郁的神色相反,黃金的Servant的微笑卻無限淫猥,毫不掩飾他那肮髒的欲望。

“她胸中那過於遠大的理想最終會把她自己焚燒殆盡。在她臨終前那慟哭的淚水……如果能嘗到的話,想必會很甘甜吧。”

Archer自得地任想像自由馳騁著。Rider眼光一閃,向他投以敵視的目光。

“……我果然還是看不慣你這家伙,巴比倫的英雄王。”

“哦?你事到如今才察覺出來麼?”

這個稱謂讓金光閃閃的英靈笑逐顏開。

“你打算怎麼辦,Rider?要當場用武力發泄你的憤怒嗎?”

“雖說若能這麼做的話也不失為一件樂事,但如果對手是你的話,今晚的我恐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Rider毫不虛張聲勢地堂堂正正坦言後,又看了一眼Archer,輕蔑地說道。

“當然,如果你不願錯過時機,硬要和我打上一場的話,本王隨時奉陪。”

“沒關系。我允許你逃走,征服王。若不在你萬全的狀態下擊潰你,我也會心有不甘的。”

聽了Archer這從容不迫的宣言,Rider惡作劇般地挑起眉頭說道。

“嗯?哈哈。話雖如此,其實是因為你被那個黑鬼擊墜時留下的傷還沒好吧?”

“……對本王挑釁的人都要以死謝罪!”

看到對方的不解風趣,而且紅色的雙眸中充滿了殺意,Rider笑著勒緊了神牛的韁繩,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下次再決勝負吧,英雄王。咱倆對決的結果,想必就是聖杯的歸屬吧。”

有資格取得聖杯的,只有“王”這一級別的英靈。也就是征服王與英雄王的二選一。想必Rider本人至今仍確信這一點。英靈伊斯坎達爾無畏地笑了笑,離開了橋梁的頂端,就這樣向自己的Master所在的河岸馳去。

“到底會怎麼樣呢?……有資格承蒙我賜予至寶的是否只有你一人,本王還沒有決定呢。Rider。”

在自言自語中的Archer心中還有另一個英靈。就關心程度而言,英雄王的興趣反而全數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今晚,親眼目睹的那無與倫比的光輝,引領著最初的英靈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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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男人。

那是個雖說軀體由泥土構成,但卻一心要與神子比肩的、愚蠢可笑的家伙。

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當然觸怒了天上的神明,男人受到神罰而失去了生命。

他那在淚流滿面中氣絕的樣子,英雄王至今無法忘懷。

你為什麼要哭呢,英雄王當時問道。難道事到如今,你才為站在我這一邊而感到後悔了麼?

不是這樣的——

他如此回答道。

“在我死後,還有誰能理解你呢?還有誰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後將孤獨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淚水長流……”

就這樣,在看到男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唯我獨尊的王理解到——身為人類卻想要超越人類的這個男人的生存方式,比自己收藏的全部財寶更加珍貴、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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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伸向不屬於人類領域的愚者啊……天上天下只有一人有資格欣賞你的破滅,除了我吉爾伽美什別無他人。

耀眼而虛幻的人啊,投入我的懷抱吧。這就是我的決定。”(腐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色的威榮消失在夜霧裡,只剩下邪惡的笑聲久久地回蕩著。




真腐蝕工房!(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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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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