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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
formal hunt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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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假期>0< b

再祝大家聖誕安安(炸!~!

難得的假期..

雁翎覺得自己好懶 (泥化...)

很有種身心疲軟的感覺~ 於是就掉進富姦坑了?!

上回重溫!

真富姦:看上回吧(挖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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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都說看上回了!!(被毆@%!%^X~)




上回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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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代為說明的工作交給了地下室的惡魔之後,在巴士站那裡監視了好幾個小時。在卷菜離開之後,我慢慢往住宅區,走進空無一物的303號室。

奇怪的是原本是廚房的房間變成了紅彤彤一片。

從窗口可以看見的陽台上,有著抱著膝蓋拼命求救,仍然有如神一般的幼小卷菜的幻影。

“--啊啊...”

三年前看起來恐怕只能讓人感覺到悲傷的紅色,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舉杯慶祝時的光芒。好炫目。好刺眼。看起來就像是人被火燒著了的樣子。燃燒著的,不就是年幼的姐姐麼?

“不過不好意思啊,卷菜,從你來這裡的時候開始,就是我的天下了

伸也在廚房中坐了下來,把偷來的小刀擱在了喉嚨上。一剎那,三年來的往事尤如走馬燈一般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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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好好向姐姐學習。

伸也,我說你是不是太過模仿你姐姐了?

不對。不對不對,那傢伙才是假的,那個做法是伸也自己的啊!那傢伙才是抄襲的!請聽我說啊,我的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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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曾經的悲鳴在耳內回響。但是到此為止了,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了。

也許我想的方法無法如願,但是這個方法的話就能結束一切了。因為,這是卷菜教我的方法。要是想把某個人從世界上除去的話,只要犧牲自己就好了。這次我終於戰勝了惡魔。手掌像是被緊緊吸在刀柄上一般。對於痛苦或者死亡沒甚麼好怕的。那不是結局,只不過是手段罷了。反而首先得到解放的感覺吧。

房間仍然是一片赤紅。

最後終於可以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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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再見了,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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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ormal h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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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縮短時間毫無興趣。

也覺得趕超別人很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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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

只有無法停止的東西,才是速度的證明。

\formal h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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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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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知道,我們家人曾經殺過人。

其實,我在暗地裡也是一個殺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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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縣的最北邊正中,再稍微往東一點,距大都會得花兩個小時搭乘通勤電車往返的地方,就是支倉市。

這座城市入口約十五萬,也並不是什麼著名的旅游勝地。離火車站約5公裡的地方,分布著一些小山丘和廣袤的田園,算得上是典型的地方小城。

在這個地方小城的正中心,往北稍微走一點,就到了支倉坡二街。這裡是一片居民住宅區,卻出奇的幽靜,土地格外富足,小區的布局也寬敞舒適。無奈唯獨建築物不甚豪華,大多是十年以上的陳舊建築物,構造是幾乎相同的兩層小樓,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這裡幾乎沒有公寓式的建築,所以年輕人都不在這裡租房子,如果是家庭租房的話還是在能圖的居住地比較方便。

在支倉坡二街住宅區的一角,住著幾個大戶人家,會讓你感到不同階層間的貧富差距。不說上層人士,就說我們這些下層人士,這裡聚集的大多是擁有自己的住房,生活不上不下的中產階級家庭。

這就是我居住的地方,支倉坡二街四號。

也是石杖所在居住的地方,坐小汽車五分鐘之內找不到咖啡廳、便利店以及書店,靜謐而無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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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清晨讓人心情格外舒暢,時間總是在身邊悠閑而愜意地悄悄流逝。

“喂,朋裡,該上學走了。”

“不好意思,我還想再多吃一點,哥哥你先走吧。”

我裝作正在吃飯的樣子目送哥哥離開。

實際上是我不好意思和他一起去學校。而說出這種話更讓我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姑且用這種小伎倆來掩飾我的羞澀。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明天可要早點起床,每周熬夜最多也只能有三次,不能太晚了。”

哥哥一向粗心大意,不會起任何疑心,所以很爽快地先離開了。雖說是說謊,可是在圓謊之前,也要勉強啜上幾口自己並不愛喝的咖啡。

朋裡這個名字,也算是我為數極少的能夠引以為傲的地方之一,反正很好記。雖然爛俗程度是趕不上花子、良子什麼的,可的確又好記又好寫,這總讓我引以自豪。每次老師看到寫成漢字的名字,就會開始議論:“從來沒見過這麼既不浪費又不好玩的名字。”唔,這樣未免有點沒勁就是了。

雖然哥哥念在手足情份上評價過“名字真的很奇怪,不過人可是個美女”,但這也只到小學畢業之前。最近我突然有點好奇,又問了一下,他思索了兩分鐘後說:“感覺像是日本人偶和兔子的混合體。嗯,讓人肅然起敬呀!”說得我一頭霧水摸不著邊際。哪裡有這種怪物呢?這可真是個謎團。

“……日本人偶再加上兔子,那不是像狐狸嗎?看來這一頭讓我頗感自豪的黑發,現在已經趕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不管了。我勉強把咖啡喝光站起來,如果不趕快去學校,說不定就會遲到了。

“等一下,朋裡!今天可要早點回來哦,你爸爸,可是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有什麼話啊?”

“就那些事情啊。看我們朋裡是不是好孩子,確認一下嘛。”

母親微笑道。那些事情?這人也是,就不能坦率一點嗎?看樣子,回來後又要開家庭會議了,真是郁悶。還不如讓我早點死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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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到七點之前我會回來的。”

我抖擻一下精神,像只小鳥一樣從家裡飛了出來。

看來要遲到,已經快八點了。我在已經走過一年的熟悉小路上,一邊慌慌張張地往前走,一邊不時往後張望。

秋天。上學的小路愈發地讓人不爽。有點涼絲絲,也有點暖洋洋,那種就要邁入冬季,日益蕭條蒼涼的感覺,就宛如此時的我一樣日益消沉。

2002年,10月。

我周圍似乎突然開始熱鬧起來。

總覺得活了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咦,難不成出了什麼大事了?”就好像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來臨了一樣令人振奮。也許是已經很久沒碰到爆炸式的新聞了,所以這種期待的來臨讓我異常興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秋天的香氣沁人心脾。

無論是街道還是行人,就連時間似乎都放慢了腳步,也可以說是一種寧靜。這種悠閑自在、毫無警惕、輕風拂面的感覺,讓我發自內心的愜意。

我用鼻子哼著小曲,想努力掩飾一種內心的不安。這種不明緣由的內心震蕩。也許就是從開始起跑的那一刻才產生的。

我從半個月以前,就開始慢慢覺察到自己天性發生了變化,支倉市的周圍到處都彌漫著異常的空氣。

就從我身邊的事情說起,我們學校誕生了一位遠近聞名的棒球之星。

支倉市有很多健全的高中棒球隊,也有兩個簡直像怪物一樣備受人們矚目的棒球選手,其中一人,是我們學校的四號打者。這個人平時根本就沒怎麼努力,可是打棒球卻無往不勝,甚至出現了根本不了解棒球為何物的女生拉拉隊,只是為了一睹他的風采而為他吶喊助威。

可是每年我們學校的棒球部都會在初賽時慘遭淘汰,今年更是在第三場就已經出局了。

若要深究其中的緣由,主要是上天沒有賜予我們兩樣東西。其中首推這位四號打者,他只要一擊出本壘打就會吐,據說是過敏性腸炎。一打出精彩的球就會吐的棒球球星,可真是稀罕!

他在這個季度總共吐了十次,在比賽中一不小心就會昏迷。失去殺手锏的我校球隊當然是不堪一擊,瞬間敗北。

第二個原因是,在第三回合的比賽當中,對方球隊擁有一個天才投手。擁有天才投手的考拉丘高中,和擁有天才打者的支倉坡高中,支倉坡和考拉丘的歷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這個暫且不談,但這是天才打者的最後一個夏天。棒球部的人和教練們都捶胸頓足,可是天才打者本人卻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似乎毫不介意失敗這回事。

我被他這種無拘無束的性格深深吸引了。站在擊球區的天才打者的身影就像是手持大刀的武士一樣英勇神武,已經成為我心目中仰慕的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他打場比賽呢?

之後,類激化物質異常症,俗稱惡魔附身的患者開始現身在這條街上。

那家伙不是支倉市人,據說在C縣最南端的一個小城被捕,運送途中逃跑,然後一邊躲避警察的追捕一邊北上。可是這也算不上特別離奇的事情。雖說被說成吸血鬼、連續獵奇殺人犯,但要是說這種鬼故事的話,我們學校有更加駭人聽聞、鬼怪離奇的事,比如漫畫裡的學生會會長是個長著兩只右手的怪物之類,我也聽過很多有關這方面的傳說。可是,這件事不是鬼故事,而是事實。

逃跑的惡魔附身患者叫做日守秋星。有一個頗具古雅情調的男性名字。

現在大家都開始為這個首例惡魔附身患者而惶惶不安,平靜的小城也多了幾分喧鬧。事實上,出現感染者的時日已久,只是因為當時還沒有成為新聞,所以也不會變成大家的飯後談資。

也許大家已經淡忘,在兩年前的今天,能圖就已經報道過有名女子患上了類激化物質異常症。

在學校受到欺負的弟弟殺害了親生父母,本來姐姐也難逃其魔爪,幸好從三樓陽台跳下,才留下一條小命。

只是,這個姐姐——這名女子很快就被診斷為類激化物質異常症而被送進專門醫院。

這個女孩子絲毫都未曾覺察到自己是惡魔附身患者,只是在救護車裡搶救被弟弟打斷的右臂時,順便進行血液檢測,才突然發現呈現陽性。

真是不巧,要說的話,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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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笨了!要是我的話,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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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都做得那麼棒的說。

我對這條毫不引人注目的新聞記憶猶新,久織家案件的來龍去脈,給我的新生帶來了曙光。

我突然有種想嘗試下自己的衝動。

一根長長的、牢牢鎖在我身上的枷鎖,就這樣被那個女孩子解開了。

這意味著,我也許就是那個時候不知不覺地感染了這種病。

雖說患上類激化物質異常症的患者不會散播病毒,但媒介畢竟就像是惡魔,與其說是空氣傳播,還不如說是電波傳播更加准確。

之後,頭痛開始定期發作。

咚咚直響的脈動似乎在催促我小試牛刀,可是我性格一向猶豫不決。這樣嘗試可以嗎?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呢?就這樣,在疑問中,時間一點二滴地流逝了。

我發現自己的異常是後來的事情,應該是今年春天。去年體檢的時候還覺得馬馬虎虎,可是今年的體檢結果一出來,就知道自己確實不正常。

惡魔附身患者被分為體外增加新的器官和體內發生變異兩種類型。我既沒有伸出利爪,也沒有多長一張嘴,本應該屬於後者,可是我體內也並沒有發生任何變異,沒有增加任何東西。

但這正是我的症狀。

隨著身體的成長,本能也會日益強睦,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清。可是我,體能已經超越了常人的極限很多倍。

外觀上沒有任何異常,卻比正常人所有的機能都發達,這個特殊之處,正是我的“病”。

沒有治療的辦法,也沒有治療的必要。更何況,如果我閉口不言,將成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秘密。據說如果被惡魔附身,未來就將面臨幻滅,可是這樣也好,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我就應該更加盡情地享受今時今日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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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以後,夕陽西下,我迎來了一天裡最愜意的時光。

跑,跑,跑,跑。

今天似乎背後一直有一種力量在催促我,怎麼也停不下來。只是偶爾會回首張望。

我沒有目的。

一開始我也很迷茫:只是單純的跑步就能令自己心情舒暢,似乎不是人類的作風。匆忙趕路啊,達成目標啊,還有取得好成績,拼出美好將來之類的,以及自己的價值和存在,這些在此時此刻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沒有報償的跑步,正常人類是做不到的。

但我是個例外。我總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種阻礙,帶著種種理由跑步的人就像是傻瓜一樣。

“——哎呀,我沒出什麼問題吧?”

我嘴裡念叨著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在大腦中苦苦思索著問題的答案,很遺憾的是,我依然沒有為這種毫無目的奔跑找出任何理由。

“算了,就是因為自己喜歡嘛。”

沒辦法呢。

這樣,不就形同走獸了嗎?

動物肯定只有在奔跑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也不用無端自尋煩惱,道理很簡單。如果我能像動物一樣,就不會對毫無意義的自身存在感到內疚了。

所以,我要嘗試著模仿禽獸。

飛檐走壁。

就像是猴子或是豹子那樣,身段矯捷地奔跑行走。兩層的房子三下就能躍過,道路仿佛不是平面而是立體的,將街道化為叢林盡情奔馳,爽快至極。那些泥潭般淤積的感覺,一一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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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收獲的季節。

我對收割機充滿向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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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七層高的樓頂跳過,落在六層建築的房頂上。

十米衝刺。

兩米跳高。

一米的垂直下落。

著地的瞬間,以一個滑行收住激蕩的衝擊,黑色的長發飄在空中。我並不是童心未泯,而是盡情享受著夜間在房頂馳騁帶給我的快感。這個身體就像是外表華麗,實為神出鬼沒的大盜那樣,在街頭闊步疾馳。

當然,這種程度的跳躍即使不是怪獸也能做到,只要有高中平均水平的力氣就足夠了。

但不可缺少的是自由的手腳和助跑的距離。之後就是跳躍落差盡量不要超過一米,確保有個哪怕很小的落腳點,以及,相信自己無所不能的勇氣。

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現實來說,如果是一流的運動員,至少具有從十層高的陽台上輕松爬下的性能。

這種冒險的雜技就像是城市雜技團的表演,只不過和路邊雜耍啊、自行車的驚險絕技等水平差不多,我想很多人應該都有過這種經驗吧。

小時候,經常聽到有人說,大門的鑰匙丟了,讓小孩子從二樓的窗戶爬進去。這種連小學生都會的事情,怎麼大人反倒不會了呢?完全顛倒了。身體在逐漸成長,運動能力也應該隨之成倍提高,可是為什麼連小孩子都會的事情大人反倒不會了呢?

原因不在於肉體,而在於精神。擺在他們面前的障礙,是不相信自己會爬上去,怕自己的衣服會弄髒,或是擔心有摔下來的危險。明明已經具備了這種能力,但是正因為人類的理性,讓我們喪失了作為動物的本能。

算了,盡管如此又能怎樣?人類總是會追求方便,即使是我,很久以前也和他們沒有什麼區別。朋裡只不過偶爾會提高自己身體潛藏的機能,只是察覺到了自己會做到的事情,不是孰優孰劣的問題,而是做與不做的問題。

……不過,我在這基礎上又增加了只有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才具備的要素,和別人有所不同。從房頂跳下來著地的瞬間本應有巨大的轟鳴聲,可我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和常人有很大不同,這一點只有我才能做到。也正因為如此,隨我怎麼盡情地飛舞歡跳,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也不會惹怒任何人。

“不好,我熬夜這件事又該被哥哥發現了。”

我活蹦亂跳地趕著回家。

有時回首張望,有時仰望天空,好像一停下腳步就會掉下來死去一樣,我一邊盡情奔跑一邊陶醉地深吸一口氣。

哦,這就是我喜歡秋天的理由。

總感覺,月光是那麼的皎潔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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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咦,哥哥也回來了?不去打工了嗎?”

一回到家就看到哥哥在客廳裡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態。

開家庭會議時出現哥哥的身影,真是出乎意料。

“我想休息了。那麼朋裡你呢,怎麼到快七點了才回來?參加什麼團體活動了嗎?”

“沒有沒有!我們舉行了一個卡拉OK的活動,聽說對女孩子打折我們就趁機去了,玩了將近三個小時。這是班裡的活動,不能怠慢嘛!”

實際上,我已經怠慢了。

而且,要是讓我現在撒開嗓子唱上一段的話,估計大家的耳膜都要被我震破。

“呵呵……還有零花錢嗎?”

“謝謝哥哥,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不過我想讓哥哥幫我做另外一件事情,能不能把這傳閱板報送到隔壁去呢?”

我拉著裙子的下擺向他撒嬌。

現在,父親應該正在書房等著我吧。如果再讓他等的話說不定會發火,在家庭會議時,我想讓哥哥盡可能離開這裡。

“好的,知道了。傳閱板報上怎麼寫的是石森來取啊?這樣順序是不是搞反了?”

“反了嗎?你看,石森和石杖,兩個都是石,我們這個區的老太太可能是年齡大了吧。"

“怪不得……可是不管年齡多大,如果連名字都搞錯,那可真是個問題了。”

哥哥一邊嘟噥一邊向大門走去。

我把書包放在樓梯上,徑直進了父親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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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朋裡?能這麼守時,爸爸很高興啊。”

父親笑逐顏開,讓我坐下。

在書房裡有一扇天窗,我每次都會從天窗仰望星空。坐在這裡,朋裡總是說不出一句話,只聽父親一個人的說教就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更別說去思考或者是開口說話。

可是,人類的語言為什麼會這麼費解、這麼復雜呢?這個誰都沒有在意的問題正是我所思考的。

“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最近是不是總熬夜?媽媽很擔心你哦,爸爸也不贊成你這樣沒有規律的生活。”

和那天一樣,父親臉上披著一張和藹慈祥、令人神往的笑臉。爺爺死的那天,父親也是和今天一櫸,平靜地給我講著大道理。

我五歲時,爺爺就成了家中的包袱。

他年輕的時候又是吸煙又是喝酒,生活沒有節制,後來就一直生病,常年臥床不起,無論是肺還是心髒都已經衰竭。也許是渾身關節疼痛,糟糕的時候,會發出揪心的哀鳴聲。因為都是壓得很低的聲音,所以在二樓的我和哥哥很少聽到。

但是對於父親和母親來說就變成了永無休止的冤魂。

暑假,我和哥哥都被趕到母親的鄉下老家去玩……那時,只有我一個人提前回去了一天。到底是什麼原因我現在也無從記起,肯定是因為自己喜歡的電視節目,或是已經在鄉下玩膩了之類簡單的理由。

回到家的時候,我發現爺爺的屋子裡發出一種沙沙的聲音。怎麼回事呢?我往裡邊看了一眼,發現爺爺臉上皺成一團,坐臥不寧。

炎熱的夏天,只要稍不留神身體就容易出毛病,更何況是體力衰弱的老人呢?我趕快告訴父親,可父親卻說爺爺一向都這樣,放著不管就行了。

是的,這是命令。父親拍著我的肩膀說:“今天爸爸好不容易過周末,就陪在爸爸身邊吧。”

父母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深深地掐進我肩膀的,父親的手指——

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希望呢?我似乎覺察到了。

——母親臉上,那毫無表情的面具——

不就是想告訴我要無視爺爺的存在嗎?

就這樣,我誠惶誠恐地過完了這一夜。

第二天早上,在爺爺的房間裡,枯瘦的手腳和髒兮兮的一團人體翻倒在那裡。如果這畫面有個標題,那一定是“救救我”吧。

父母突然臉色大變,迅速往醫院打電話。兩人就像是在演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而內心卻是風平浪靜。

是的。我們家人殺了人。

我也殺了人。

在這個家裡唯一正常的,就是在鄉下乖乖聽話,一向是個大好人的,令我羨慕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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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爸爸可沒有瞞過你什麼事情,所以朋裡也要乖乖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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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用一貫溫文爾雅的聲音重復著相同的話。

我抬頭仰望星空。

父親是在確認我們是殺人共犯。

那件事過了三天依然沒有平靜下來,總是傳喚我,對我重復著相同的話,甚至連學校都不想讓我去了。

到了周末更是如此。直到上高中以前,我總是在這個書房裡度過周末的每一天。

“朋裡總是乖乖聽話的好孩子,爸爸很高興呢!媽媽是喜歡嘮叨,可她也是想讓朋裡能夠懂事啊。媽媽是因為很疼我們朋裡,所以才要對你嚴加管教的。”

我仰望明月。

母親總是監視著我這個共犯。

沒有主語的對話讓人心情不快,加上主語會話本身就無法進行,這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在這個家裡,爺爺究竟是事故死亡還是因病去世,永遠都是不能談及的禁語。

我其實很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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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爸爸不就是在懷疑我嗎?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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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爺爺的死視而不見,與此相比,無論何時都必須守口如瓶,不能泄露秘密的心情更讓我痛苦。

所謂的家庭會議只是個名號,實際上就是共謀密談,這種感覺就像平行線,永遠不會有終點。還好,我年紀雖小,卻已經能夠了解賞月的情趣。

只是一味的觀賞明月,最終只能變成野獸。

這是在上國語課的時候學到過的一篇有名的故事。對方是老虎我是狐狸,嗯,真是不錯的比喻。只要不做人,就感覺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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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近,我感到情況日漸惡化。

如果是小孩,只要封上嘴就可以;一旦長大,就沒那麼簡單了。

父親似乎已經覺察到了。對五歲的小孩子來說,如果放任不管也許很快就會忘記,可是總是反復地叮嚀囑咐,事情終將無法隱瞞。

如果是小學生的話,只是有點智商。可是中學生就會開始認真地思考道德啊、人生之類深刻的東西了。

父親總覺得,女兒越是認真,就會越令他疑神疑鬼,不得安心。

其實,他們一定覺得我是個包袱吧。隨隨便便地將我卷進去,隨隨便便養大我,又隨隨便便把我當累贅看待。

壓力日益積澱,已經達到了極限,卻沒有發泄的出口。僅會因為一點小事,我就會鑽牛角尖,頑固不化。

……所以,我開始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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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濃,我也越陷越深。

哥哥因為要參加高考,所以沒時間管我,學校和家裡都無聊至極,我越來越沉迷於深夜中的飛躍。

奔跑。奔跑。奔跑。奔跑。

聲音急促,腳步如飛。偶爾回首張望。

人類有很多種生存方式,可是對於我來說,奔跑是唯一的快樂——啊,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是沉迷於奔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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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朋裡,可是個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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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會滋生驕傲。

我急不可待地想出去,所以早了一個小時。就像本應該筆直前進,突然遇到個十字路口,因為一時的心情就拐了彎。

有個女孩子茫然地望著天空。

飛躍屋檐的身影令她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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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一直都被誰監視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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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打了個寒噤。原來如此,我一下子醒悟過來。為什麼呢?總覺得我的秘密似乎被人發現了。不管了!或者可以說……

終於被人類發現了。

只一擊就結束了整個事情,然後把那個女孩子拖到森林深處藏起來。

不假思索,就那樣在頸椎來了一下,像撿起掉落的筷子那樣輕松。沒辦法,我深信這就是本來的我。

我停下腳步,想到這也許是人類本應具有的反應,可這也並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所以也沒有什麼負罪感。

……可畢竟,怎麼說呢,在被發現的那一剎那間,身上那種微妙的寒流,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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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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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興廢一時,本來對於娛樂來說就是常有的事情。昨天還覺得很快樂的事情,到明天就會有些許微妙的變化。雖然以前曾經覺得快樂,可玩得過火就會厭倦。認真想來,也許已經趕不上時代的步伐——

總之,娛樂就是需要新鮮感。

永遠沒有終點的娛樂是不存在的。

即使娛樂本身不發生變化,可是消費者的心情也會發生變化。

一味固守娛樂自身的存在方式,對於不斷發生變化的生物來說,是無法給這種忠誠度作出任何評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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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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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間,內容開始發生變化。

剛開始,我在快樂什麼呢?

而今,我又在快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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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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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忍受了。我要把那些看到我的人,一個個收拾掉。

剛好和我奔跑的理由相匹配。動物是以狩獵為生的生物,狩獵剛好合我的口味。

本來想盡可能不分男女、不分長幼,可是相對於男孩子來說,我更喜歡女孩子。相對於大人來說,我更喜歡小孩,因為那會給我一種獵食別人生命的實感。年老體衰的獵物我沒任何興趣,追逐五大三粗的男生也索然無味。

看到弱小的生物瑟瑟發抖,才會讓人感覺到他是活著的生物,而作為野獸,就是應該從狩獵中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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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保持著沉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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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想盡早被別人發現。

想盡早有人變成獵物。

偶爾回首張望。每襲擊一個人就會松一口氣,可是三天以後又開始焦躁不安,想尋找下一個攻擊目標。

這完全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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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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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裡,我和他們是一樣的。

哥哥雖然不知道,可是我們家人殺了人。實際上,我也是暗地裡的殺人狂。

不過,父母親也不是笨蛋,他們開始覺察到我的秘密,從他們不安的眼神中我能看得出來。因為我們是同類,如果我七天找不到獵物,眼神就會和他們一樣,所以事情早晚都會暴露。到此為止,家庭會議也該結束了。接下來只是要不要做、能不能做的問題……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讓他們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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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又是新的一年。

度過秋天的我顯得更加寂寞。父母是不是我的一家人已經無關緊要,對我來說,只要有哥哥一個人在就足夠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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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說有點遲,就當作是冬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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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父親和母親。不過僅有動機還遠遠不夠,同時還要一些誘餌。

不管怎樣,接下來就是盡情地享受狩獵帶給我的樂趣。

我仔細調查了地形,盡可能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以免漏出破綻,等到萬事俱備時再全力出擊。很幸運,最近遭到全國通緝的犯人還沒被抓到。越是華麗就越會引入注目,要想隱藏屍體的話就需要躲在屍體當中,要是想殺人的話就盡量的混在殺人狂的隊伍當中,就是這種感覺。在支倉坡二街,我開始一個個獵捕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從新年開始的准備到二月份才結束。屋子外面下著雪,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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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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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骨骼擦出聲響的寧靜夜晚。

沒有任何理由,我把今夜選為我大開殺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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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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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2月14日午夜0時。

在支倉坡二街一帶相繼發生殺人、傷害案件。

附近的居民聽到石杖雅道的房間裡發出慘叫後迅速報瞽,在附近巡邏的兩名警官接到任務以後迅速趕到。此時,在石杖的鄰居月見裡家發現了遇害的屍體。

初步推定是正在受到大範圍通緝的犯人日守秋星(男,二十八歲)所為。這已經是他犯下的第四起殺人案件。

為了附近居民的安全,支倉坡二街的全體居民都必須進行臨時避難。在確認所有居民都已經避難完畢之後,午夜零時五十分,潛居在石杖家的犯人被重重包圍。

指揮這次行動的是本地公安二科十四日才剛剛到任的戶馬的巡佐,在午夜一點十七分就已經抓捕完畢,成功救助了已經喪失神智的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另外,因遭受暴力襲擊而失去左手的石杖所在(男,十八蘿)也受到戶馬的巡佐的監護,由於謦方行動迅速,才得以留下性命。

犧牲者的死亡時間被推定為從零時到零時三十分這一期間內,之後,犯人就返回石杖家的住宅。在午夜零時五十分,包抄完畢後,戶馬的巡佐最終決定抓捕犯人。

石杖家成為抓捕現場,周圍的鄰居月見裡家、木崎家雖然都受到了破壞,但沒有傷到其他人。

另據報告,事件結束後發現一人去向不明,把生者和死者的總數核對了一下,發現情況不對。

這件事後來被移交給生活安全權處理。




 
石杖(妹)(悪魔憑き前) 
石杖妹的故事~?

你看出問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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