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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te/Zero 
                                                   ~ACT 4~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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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雁翎
開學之後會好忙啊~

嗯嗯...
大家隨便吃(炸)

                                                 上回重溫

Saber與Lancer在倉庫街的決鬥正打得異常精彩....
空氣, 突然被雷鳴般的響聲劃破 !

伊斯......
沒錯...兄貴伊斯阻著我們看Saber!!

去死吧!兄貴伊斯!!(被伊斯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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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53:08
  
  在Rider吼叫過後一會兒,出現了金色的光。
  
  過於耀眼的光線使人產生了少許的膽怯,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早已沒有了驚訝的心情。此後現身的是,因Rider的挑釁而拍案而起的第四個Servant,這是無可懷疑的事情。但事態的發展令人感到恐懼,在這樣一場大戰前的熱身戰上竟然聚集了四個Servant。如今無論誰也無法判斷事態的進展了。
  
  果然,在離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燈球部頂端,出現了身穿金色閃光鎧甲的身影。韋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偉大容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個人是……”
  
  以前雖說只在短暫的一瞬間裡見過他一面,但是讓人留有如此強烈印像的身影.韋伯是不可能看錯的。高高的街燈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壓倒性的破壞力葬送了入侵遠阪府邸的暗殺者,像謎一樣的Servant。
  
  全身沒有一處不被鎧甲覆蓋的重型裝備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應Rider的召喚而現身的話,就證明他僅具有將Rider狂傲的話視作挑釁的判斷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
  
  這樣一來,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騎士的最後一人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裡,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人,一夜之間就竄出來了兩個啊。”
  
  剛一開口,黃金英靈就極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對眼下對峙的三個Servant的鄙視之情。雖然Archer驕傲的態度和口氣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轍,但從根本上來說是不同的。征服王的聲音和眼神沒有Archer那麼冷酷無情。
  
  Rider也好像沒有料到會出現比自己還要態度強硬的人,頗為慌張,一臉困惑地撓著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遜……我伊斯坎達爾還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雜種了。”
  
  Archer干脆地說出了比侮辱還有過之無不及的宣言。這時連Saber也驚訝地面無人色了,但是Rider卻寬容視之,有些吃驚並嘆了一口氣。
  
  “你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先報上自己的大名怎麼樣?如果您也是王的話,不會連自己的威名也懼怕吧?”
  
  Rider這麼插科打諢,Archer通紅的雙眸越發帶著高傲的怒火,緊盯著眼下的巨漢。
  
  “你在問我嗎?雜種問大王我嗎?”
  
  按常理來看,Rider問Archer的真實名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來這好像是對他的大不敬。這話跟Archer想隱藏自己真實姓名的打算明顯立場不同,只不過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癲狂症而已,黃金英靈開始露出了殺氣。
  
  “如果說我讓你身披遏拜我的榮耀,而你卻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樣的無知我也毫無辦法。”
  
  Archer如此斷言過後,他的左右兩邊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異之氣——接下來的一瞬間,刀器閃耀著耀眼的光輝突然出現在空蕩蕩的天空裡。
  
  出鞘的劍、還有槍。都裝飾得奪目閃亮,還發射出無法隱藏的魔力。明顯不是尋常的武器,只能是寶具。
  
  毫無疑問,這就是昨天夜裡將暗殺者殺得片甲不留的攻擊武器。
  
  昨夜在遠阪府觀戰的人們都認出了這些武器。
  
  “……”
  
  韋伯害怕了。Lancer隱身的Master也屏住了呼吸。在遠處監視著的切嗣和舞彌也都全身緊張。
  
  還有一個男子——跟Rider和韋伯一樣.一直在跟在Lancer後面,現在正隱身於倉庫街注視著事態的發展。這個Servant也利用窺視戰場的魔法視覺,凝視著Archer奇怪的攻擊態勢。
  
  對了、毫無疑問一模一樣。已經可以確定那個Archer就是昨天晚上抵抗暗殺者的入侵,保護遠阪府的黃金英靈,即遠阪時臣的Servant。
  
  “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間桐雁夜因往年的仇恨雙眼充血,走漏了笑聲。
  
  翹首以盼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在地獄裡的一年間,做夢都夢見這個時刻,所以才能堅持了下來。
  
  遠阪時臣……
  
  既是葵的丈夫也是櫻的父親。踐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間桐雁夜渴望的一切,又蔑視間桐雁夜渴望的一切。這令間桐雁夜如何憎恨和詛咒都無法消解自己的怨氣。
  
  現在就是一雪前恥的時候。胸中翻滾的仇恨變成了利劍,向那個男人發起挑戰的時刻到了——
  
  “我要殺了你……”
  
  說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斷絕所有想像的喜悅。過於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歡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現在雁夜第一次理解這句話的含意。
  
  過後再跟時臣算賬。先粉碎他的Servant,把他這個令人憤恨的魔術師從聖杯戰爭中踢出去。雁夜僅僅在腦海中浮現出時臣充滿挫折和屈辱的臉,就從身體裡湧起了令人發狂的興奮。
  
  “死去的暗殺者!就由我替你摧毀Archer!!”
  
  這時,不知從何處吹來了一股魔力的洪流,這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漸漸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強不屈的人影。
  
  那個影子立於.比Lancer和Saber戰場的四車道更靠海邊大約兩個街區的地方。——對,他的身姿只能用“影子”來形容。
  
  身材高大、肩膀寬廣的那個男子,全身均被鎧甲覆蓋。但是與Saber緊裹全身的白銀鎧甲,和Archer豪華奢侈的黃金鎧甲都不相同。
  
  那個男子的鎧甲是黑色的。沒有精致的裝飾,沒有磨得發亮的色彩。
  
  像黑暗,如地獄一般的極端黑色。連他的臉都被頭盔所覆蓋。在頭盔的細小夾縫深處.只能看見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雙眸所散發出的疹人光亮。
  
  Servant。沒錯了吧。即使是Servant。那種不詳的身姿究竟是什麼樣的英靈呢?
  
  已經現身的Servant們所擁有的“光輝”的要素,那個黑騎士都不具備。阿爾托莉亞、迪爾姆多還有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以及不知其姓名的黃金Archer,各自都擁有“華貴”。這是作為英靈可誇耀的地方。眾人的贊賞和憧憬創造的傳說及帶來的榮譽。是他們成為“高貴幻想”必備要素。
  
  但是新出現的黑騎士沒有那些要素。勉強跟暗殺者的外形相近。
  
  在黑色鎧甲周圍纏繞的黑暗肯定是“負波動”。
  
  那麼說來.與其叫他英靈不如稱他怨靈之類的……
  
  “……征服王,你也邀請他了嗎?”
  
  Lancer不敢有絲毫大意地盯著黑騎士,可還是用輕佻的口吻揶揄Rider。Rider聽見這話皺起了眉頭。
  
  “邀請嘛,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黑騎士釋放出來的只有不折不扣的殺氣。連其魔力生成的旋風都像怨恨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Berserker,任何人都知曉他。那樣充滿凶險殺氣的波動只能讓人想到狂亂的英靈。
  
  “那麼,小主人。那家伙是Servant的話,他的魔力是什麼程度?”
  
  韋伯被Rider這麼一問.這個身材矮小的Master只是呆呆地搖了搖頭。
  
  “……無法判斷。根本判斷不出來。”
  
  “什麼?你不是最厲害的Master嗎,不是可以清楚地判斷出誰法力高強誰法力不高強嗎,不是嗎?”
  
  一旦成為與英靈定下契約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視力。聖杯戰爭邀請英靈參加,並只授予了Master這種特殊的能力。像愛麗絲菲爾那樣的代Master,是不可能具有這種能力的。Rider的正式Master韋伯可以比較Rider和其他Servant之間的能力差別,然後制定戰略使戰況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現在韋伯已經把握了眼前的Saber、Lancer和Archer能力大小。可是——
  
  “我看不出他的身份!那個黑家伙、肯定是Servant。可……我完全看不出他的能力!”
  
  聽到韋伯狼狽不堪的辯解,Rider皺起眉頭,再次凝視黑騎士。
  
  黑色的鎧甲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和個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暗示身穿黑裝的人的身份——不、還不如說是越看越不清楚,越看越模糊。
  
  不止是Rider這樣感覺。Saber、Lancer還有守望的愛麗絲菲爾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無論如何聚精會神的觀察,也無法准確地捕捉到他的面容。

  
  就像在放映失焦的影像一樣.黑色鎧甲的輪廓總是變得模糊不清,有時兩重或三重的身影會重疊在一起。總覺得那個身影是一種幻覺。那個身影不僅影響了視覺,甚至了影響到了Master的透視力。那個英靈帶有可以使自己的身份變得模糊不清的特殊能力或詛咒吧。這至少不是Berserker那個級別可以擁有的能力。
  
  “那個家伙好像也是個難纏的敵人呀……”
  
  Saber聽見了愛麗絲菲爾的低語。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把四個Servant當作對手的話,是不允許有一點疏忽大意的。”
  
  三人以上的戰爭,留下的那個人為勝者。根據這種戰爭的常規來看,一舉殲滅最弱勢的敵人是最可靠的戰術。所以,如果要從這個戰場上找出實力較弱的人,最壞的情況就是陷入四對一的絕望之戰中。
  
  如果是那樣的話,無論如何Saber都不會是最後的勝者。
  
  誰對誰發起攻擊?在兩人廝鬥之時又有誰會加入進來?——為了在這個戰場上存活下來,必須正確地把握所有敵人的動向。這是對任何英靈都毫無疑問的。
  
  Saber和Lancer當然是彼此最強勁的敵人。一旦兩人賭上榮譽交鋒之後,中間有什麼人插手進來,這兩個人的決鬥也應是最先進行。可是,那是在兩人一對一的決出勝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情況下。現在已經有人插手到這個地步,兩人也就不得不推遲這個決戰了。
  
  Rider現在也沒有明確地確立自己的對手。此刻他的目的是,想認清所有參加聖杯決戰的英靈。但是既然已經無畏地現身了,就做好了接受任何人挑戰的決心。
  
  Archer明顯用敵視的眼光看著Rider和Saber。他們二人各自冠於自己“征服王”和“騎士王”的稱號,這好像令黃金英靈感到極為不快。尤其是挑釁的Rider,恐怕是Archer攻擊的首選。
  
  問題是,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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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rserker。這個外表看來十分異樣的黑騎士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現身於此的呢?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出判斷。只是現在的狀況是混亂得一發不可收拾。如果是心思縝密的Master的話。在如此混亂的狀況中,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Servant放手一搏的。
  
  在場的所有人必定都是以懷疑和警戒的目光注視著黑騎士的一舉一動。但是有一人例外。Archer通紅的雙眸,沒有懷疑和迷茫,只是用單純的殺氣俯視眼下的Berserker.
  
  黑騎士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視,看著矗立在街燈上的自己。黃金英靈准確地抓住了黑騎士的目光。
  
  身份卑賤的人連目光也卑賤污濁。對身份高貴的人而言,有人拿這樣的目光看他是難以忍耐的屈辱。現在對Archer而言,無禮的Berserker比自稱為王的Rider還要難以原諒。
  
  漂浮在Archer左右的寶劍和寶槍,改變了進攻的方向。劍頭和槍頭所指的方向就是,最優先的掠殺對像Berserker。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雜種。”
  
  伴隨著冷峻的宣言,槍和劍一起在空中疾飛。
  
  連碰都不需碰,就將不知在何處現身的武器發射出來——這就是之所以稱之為黃金射手的緣故了。可是這麼草率地使用寶具是十分異常的。對英靈來說寶具就是自己的孩子,把那麼重要的寶具像扔石子一樣魯莽地投出,這是十分草率的投擲。
  
  盡管如此,還是破壞力巨大。路面被吹了起來,好像炸彈爆炸了一樣,瀝青則變成了粉塵四處飛濺,覆蓋了所有的視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蒙蒙的粉塵之中,那個長長的黑影搖曳著出現了。
  
  Berserker依然還在。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腳,他腳底的路面變成了石塊狀裂開了。結果Archer投擲的槍和劍之中,稍稍飛在後面的槍偏離了目標。而理應飛在前面射向目標的劍,卻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為什麼?因為那只劍就在Berserker的手中。
  
  如此迅速展開的攻防,到底能有幾個人清楚地洞悉了呢?至少韋伯和愛麗絲菲爾都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正確的過程是——首先作為第一擊飛來的寶劍.Berserker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它。然後Berserker用獲得的寶劍擊退了接下來作為第二擊飛來的寶槍。
  
  “……那個家伙真的是Berserker嗎?”。
  
  Lancer緊張地低語道。Rider也叨念著回應。
  
  “雖然他發狂之後喪失了所有的理性,但確實是了不起的戰士。”
  
  寶具本來只有在專屬的英靈的手裡才會變成這個英靈專用的武器。即使到了別的英靈手中,也不可能靈活的使用它。把緊接著追擊而來的寶槍准確地擊退,他能發揮這樣的絕技,真是讓人無法想像。
  
  可是,Archer並沒有吃驚,而是怒不可遏。艷麗的面容上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了凍結的零度殺意。
  
  “——你竟敢用髒手碰我的寶具……你那麼著急去死嗎?畜牲!”
  
  Archer的周圍再次閃耀起了光輝。圍繞著他那偉岸的面容他背後又一下子出現了新的寶具群——總共十六支。
  
  不只有槍和劍。還有斧頭。槌和矛都有。還有一些不知其用途和性質,奇形怪狀的兵器。
  
  所有的寶具都磨得像鏡子一樣明亮,而且滾動著龐大的魔力。每一個寶具都體現了毫不遜色的神秘感……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寶具。
  
  “那個傻瓜……”
  
  韋伯不小心說出了這句話。其他的英靈和Master都是同樣的想法吧。
  
  英靈的寶具並不只是一個。有些英靈也秘藏著三四個跟寶具威力相當的超級兵器。但是寶具再多也有一個限度。
  
  那個黃金Archer一使用寶具,就如無窮無盡的裝備一樣,一個一個地放出,一次性地使用。而且從昨天晚上跟暗殺者的那場戰鬥算起,他還從未使用過相同的寶具。
  
  “你這個可惡的小偷,就讓我見識見識,究竟能承受我多少只寶具!”
  
  Archer一聲令下,在虛空中漂浮的寶具群就爭先恐後地向Berserker殺去。
  
  轟鳴聲搖動了夜氣,不斷爆炸的閃光似乎要掃清整個夜空。
  
  這些寶具產生了如此巨大的破壞力,讓人難以相信這僅僅是在投擲刀劍之類的武器而已.
  
  倉庫街的道路上蒙受了如雨點般撒落的無數寶具,就好像在經歷著地毯式轟炸。
  
  可是Archer的猛攻還沒有停止。寶具如落雷般落下,那氣勢好像要把Berserker所處的位置甚至整個街區都炸得煙消雲散.在不停地攻擊。攻擊沒有間斷,反而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激烈。——不知是什麼原因,寶具的攻擊目標Berserker卻沒有一絲伏倒的跡像。
  
  所有的人都驚訝得目瞪口呆。大家都認識到身處與多數敵人對峙的緊張場面,並具有一觸即發的危機感,可是這時的場景確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真是再現了首次攻擊給大家帶來的詫異感。Berserker,首先伸開左手抓住第一個飛來的矛,再加上右手的劍,雙手盡情地揮舞著矛和劍,把接連飛來的寶具依次地擋了回去。
  
  Berserker的戰術技巧不但精細,更為華麗。雖然是從Archer手中奪走的寶具,可是Berserker使用起來卻沒有一丁點的不自在。寶具就好像是他雙手的延長一樣,他自由自在地使用寶具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駕馭常年使用、愛不釋手的寶物。
  
  攻方和守方都超出了常規。
  
  仔細想來,黃金Archer和黑暗Berserker跟其他的三人不同。他們現在還是不知姓名,謎一樣的英靈。Saber和Lancer都對二人產生的威脅感到顫栗。如果在聖杯戰爭中繼續前進,則有可能跟這兩個人交手。對他們二人知之甚少,Saber和Lancer究竟該如何應對他們才好呢?
  
  “那個黃金Archer看起來,好像對自己擁有如此多的寶具感到十分驕傲。這麼一來,就跟那個黑家伙格格不入了。”
  
  在兩個Servant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同時,Rider卻一個人游刃有余的樣子,在得意洋洋地低語。
  
  “黑家伙截獲的武器越多就變得越強大。金色的家伙沒有節制地投擲寶具,越來越深陷下去。真是一個不知道靈活應對的家伙。”
  
  跟征服王的冷靜分析的一模一樣,Berserker面對Archer寶具的猛攻,沒有絲毫讓步。不僅如此,每次有更加強大的寶具飛來。
  
  Berserker就扔掉手中的寶具,抓住飛來的新寶具。寶具在他手裡不停地替換。
  
  伴隨著極端凄慘的轟鳴,十六支寶具的最後一支也被打落在地。
  
  在真空一樣的靜寂中,在彌漫的粉塵中,屹立不倒的只有Berserker一人。除了他之外,倉庫、街道、周圍一切的建築物都全部倒塌了。黑騎士右手握著戰斧,左手握著單刃彎刀。剩下的寶具或散落在Berserker的腳下,或插在了周圍的瓦礫中。沒有一支寶具刺中了黑色的鎧甲。
  
  Berserker隨意地舉起了手中殘留的兩支寶具——沒有任何准備動作,朝Archer擲去。
  
  也許是沒有明確的投擲目標,或許是投的時候就沒想要刺中,斧頭和彎刀命中的是Archer的立足地——街燈上的球。彎刀射在球中央,斧頭直擊球的頂端附近,而街燈的鐵柱像黃油一樣粉碎一地。
  
  街燈上的球被分成三等份之後也發出了撞擊地面的聲響.倒塌了。可是,安然無恙的站在地面上的只有他。黃金英靈在鐵柱粉身碎骨之前,縱身一跳,若無其事地落在地面上。
  
  “笨蛋……你是讓仰望天空的我,跟你一樣站在這大地上嗎!”
  
  ——不,黃金英靈的若元其事好像只不過是外人的感覺而已。
  
  戰鬥進行到這個地步,Archer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限吧。深深地刻在眉間,那一道道立起的皺紋把美貌變成了凶相。
  
  “你對我的大不敬,足以讓你死上千次萬次。站在那裡的雜種、我要把你殺得片甲不留。”
  
  Archer過於憤怒,現在的雙眸如燃燒的紅蓮一般,一邊怒視著Berserker一邊吼叫。在他的周圍又出現了兵器群.並使空間扭轉……
  
  這次閃耀的寶具有三十二支。這次連Rider都驚訝得陷入了沉默。
  
  Berserker終於躲過了十六支寶具的連續攻擊.可是他也沒有想到Archer竟然使出了比上次多一倍的寶具。其他的Servant也沒有想到。黃金Archer的潛力已經超出了任何人所能預見的範圍了。
  
  “……吉爾伽美什要動真格了。他要使出‘王的財寶’。”
  
  遠阪時臣聽到言峰綺禮通過寶石通信器傳送的實況.抱住了腦袋。
  
  就算是在遠離戰場倉庫街的遠阪府地下.也可以自由地了解發生的一切狀況。和操縱暗殺者的綺禮的合作取得了期待中的成果。事情發展的態勢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惟一在意料之外的是——期望英靈吉爾伽美什成為最強的Servant,而將他呼喚出來。吉爾伽美什卻以Archer的職階來到了現世。
  
  Archer這一職階的特征是寶具強大。這麼說一點也不為過。吉爾伽美什擁有跟EX級別相當的出類拔萃的寶具,聖杯卻分配給他Archer的職階,這件事也許已成定局。但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給予了唯我獨尊的英雄王極高的單獨行動技能,這只能是失算。
  
  時臣畏懼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威名,想在自己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內尊重吉爾伽美什的意願。但是難道吉爾伽美什這麼快就逼近了所能容忍的最大極限嗎……
  
  吉爾伽美什這次使出的是他最後的王牌。但是現在還是潛心研究暗殺者的情報的時候。把必殺寶具“王的財寶”再三顯示在眾人面前,這樣輕率的舉動——對付像Berserker那樣不知其底細的敵人。
  
  全力以赴是絕對不可取的。
  
  強制擁有單獨行動技能,不依存Master的Servant的話,只有依靠令咒。這是只能使用三次的強制命令權。把毫無尊重Master之心的吉爾伽美什收為Servant,這三次強制命令權更是非常寶貴。
  
  無論何時也要從容不迫,保持優雅——這是遠阪家世代相傳的家訓。我把它銘記於心,此刻卻被迫要比別的Master先使用令咒……
  
  “Master,請你速作決斷!”
  
  通信器的另一端傳來了綺禮堅定的催促聲。
  
  時臣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凝視右手的鎧甲。
  
  Archer那凝視著Berserker充滿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轉了方向。
  
  視線投向了東南方。那邊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帶和高級住宅街。那裡就是遠阪府的所在地。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呢?
  
  “用像殿下之類的忠言,鎮住王者——我的憤怒嗎?你越來越大膽了.時臣……”
  
  Archer非常厭惡地吊起嘴角,壓低聲音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在他周圍展開的無數寶具一起隱藏了光輝,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你一命,狂犬。”
  
  雖然Archer臉上還是氣憤不平.但通紅雙眸裡的殺氣已經退了而去。只是他驕傲的神情依然沒有動搖,黃金Archer睥睨著在場的Servant們。
  
  “雜種們。下次見面之前你們要離不三不四的人遠一點!看見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Archer在最後大放厥詞之後,他的實體就消失了。金黃色的鎧甲失去了質感,只剩下一些殘留的光亮,然後又消失不見了。
  
  這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結局,黃金和黑暗騎士之間的對決就這麼結束了。
  
  “那個Archer的Master好像還沒有Archer剛毅勇敢啊。”
  
  Rider呆呆地苦笑著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這不是可以那麼悠然自得的場合。Berserker的威脅跟Archer不相上下,而Berserker如今就擋在所有人的面前。
  
  鎧甲縫隙深處放出無限光芒的雙眸.也許是失去了當初的對手,無聊地在虛空中彷徨……然後又發現了新的獵物,再次燃燒了起來。
  
  他那充滿怨恨的眼神緊盯著Saber,使Saber背後升起了一陣寒氣。
  
  “……啊……”
  
  仿佛是從地下湧起的聲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詛咒。是人充滿怨恨的呻吟,不具任何語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聽見Berserker的聲音。
  
  “……啊……啊……!!”
  
  黑騎士就像人形狀的詛咒一般,全身膨脹著殺氣,朝著身著白銀鎧甲的Saber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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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50:22
  
  本來Servant不僅要用魔力保持自己現出原身,甚至舉手投足間都要耗費魔力。尤其在戰鬥之時所消耗的魔力就會成倍激增。為了提供Servant所需的魔力,Master會從自己的魔術循環之中吸出魔力,源源不斷地供給Servant。
  
  而所謂的魔術循環活性化。對間桐雁夜來說,只是被刻印蟲侵蝕肉體,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Servant隱身變成靈體之後,魔力的消耗可以達到最低的限度。
  
  就算是這樣,雁夜有時也會感到心跳加劇和眩暈。
  
  可是,Berserker實體化給雁夜帶來的痛苦是無法想像的。
  
  雁夜體內的異物被喚醒,開始蠕動,並侵食他的肉體,傾軋他的骨頭。雁夜體內的假性魔術循環刻印蟲,無所顧及地吸取他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魔力,供給Berserker。
  
  此時用痛苦形容雁夜的感覺還不夠徹底。身體內側被別的生物所侵食,魔力被掠奪——活著卻被蠶食的激烈疼痛,使雁夜感到恐怖和毛骨悚然,又成倍激增。
  
  “嗚……。唔……!!”.
  
  隱身在黑暗之中的雁夜拼命地忍住了哀叫,並不停地撓前胸以及喉嚨。雁夜皮膚裂開,滲血的同時,兩手的指甲也在啪啦啪啦地剝落。
  
  更加悲慘的事情是.Berserker職階所要求的魔力比別的Servant要高得多。髒硯逼迫雁夜讓Servant狂化,是老練狠毒的魔術師才具有的變態嗜好。
  
  蟲子在啃噬雁夜的背骨。蟲子融入了雁夜的神經。蠶食雁夜的無數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蟲子……
  
  “啊……”雁夜在無法忍受之際發出的哀叫,也僅僅是輕輕的呻吟。激烈的疼痛在喉嚨處跑了出來。雁夜一邊啜泣,一邊忍受著體內無數只發狂的蟲子的蹂躪。
  
  在大街上展開的Archer和Berserker的攻防戰,雁夜已經無力監視了。雖然漸漸地疼痛平靜了下來,但雁夜還是無法迅速恢復把握戰況的思考力。
  
  “……哈……哈……”
  
  雁夜用劇烈的呼吸鎮壓殘留的痛苦.一邊再次借用魔力的視野觀察戰場。現在戰場上還剩下三個人。Archer已經不見蹤影。戰鬥進入了短暫的停頓。
  
  Archer並不是被打倒了。恐怕是時臣意識到戰事對Archer不利,讓他撤退了。
  
  雁夜的Berserker在看起來具有壓倒性魔力的黃金Archer面前,沒有絲毫的讓步。遠阪經過代代人的血統磨練的魔術,雁夜在短短一年之間匆忙修煉成行的魔術,兩者是勢均力敵的對抗。
  
  “……哼、哈哈……”
  
  憔悴的雁夜,渾身無力的雁夜,發出了冷冷的干笑。
  
  我做到了。終於讓那個高傲的魔術師,讓那個經常看不起像我雁夜這樣常人的魔術師同仁,丟了醜。雁夜的心中不住地嘲笑時臣和髒硯。
  
  我不是喪家之犬。我不會再讓別人叫我螻蟻之輩等等。我可以跟你們戰鬥,讓你們害怕、恐懼……
  
  今夜的戰鬥到此可以結束了。宿敵Archer現在已經撤退了,雁夜已經沒有理由忍受痛苦再戰了。其他的Servant就任他們互相廝殺去好了。
  
  就在雁夜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Berserker鎖定了下一個目標Saber,開始向Saber突進。此時最狼狽的就是雁夜本人了。
  
  “住手……回來!回來Berserker!”
  
  雁夜呼喊著Berserker,傳遞著他的擔心和焦慮。如此簡單的指示,從雁夜所站的位置發出可以很容易的傳到Berserker那裡,但是黑騎士沒有任何反映,不動聲色。反而因Berserker的興奮產生的對魔力的需求,又激起了剛剛有所平靜的刻印蟲,刻印蟲再次痛擊著雁夜的肉體。
  
  “Berserker!給我住手!”
  
  過於痛苦,雁夜的聲音已經近乎是大聲叫喊。必須使用咒令,現在已經不允許雁夜有片刻的猶豫。被痛苦的洪流所襲擊,雁夜用盡了精力

努力使自己漸漸模糊的意識,得以清醒。
  
  黑騎士如猛獸一般的氣勢踢飛了路面的瀝青,向Saber推進。他的眼中只有Saber一人,全身聚滿了黑色的殺氣。
  
  不用說,Saber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即重新握起劍進入防御。
  
  “~~~~~~~~斯!”
  
  Berserker伴隨著緊貼地面的可怕氣勢.把手中的“武器”向Saber的頭頂擲去。
  
  Saber毫不畏懼用隱形的劍擋住了Berserker的攻擊.但是當Saber看清楚那個“武器”的真面目之後,目瞪口呆。
  
  鐵柱——剛才Archer的站立處,被Berserker切斷翻滾在地的街燈球的殘骸。應該是Berserker向Saber突進的同時.隨手在腳邊撿起的吧。
  
  把大約兩米來長、斷裂的鐵屑,握在手中,如同握著一支槍一樣,Berserker用駭人的威力朝Saber的劍壓了過去。但是令人感到吃驚的不是Berserker的臂力,而是所謂的武器不過是一堆鐵屑而已。
  
  在風王結界處隱藏的Saber的劍,是寶劍中的寶劍。無與倫比的至高寶具。怎麼能夠跟在路邊隨手撿起的鐵塊之流競技。
  
  如果具有可以跟Saber之劍對抗的強度,讓人想到的只能是英靈的寶具。可是……
  
  “什麼……呀?”
  
  Saber咬牙切齒強忍怒火,又覺得十分可疑。
  
  曾被Berserker握過的鐵柱已經被染成了黑色。呈樹葉脈絡狀的黑色條紋在鐵柱上纏了一層又一層,如今還在不停地在鐵柱上擴散。
  
  侵食著鐵柱。
  
  黑色條紋出現的起點是Berserker的兩只手。從被黑色的手部盔甲所握過的地方開始.黑色的條紋就像蜘蛛結網一樣擴張到鐵柱全體。
  
  那是Berserker的魔力——被殺意和憎恨所浸透,黑騎士的魔力。
  
  這種魔力以手為媒介浸透了整個鐵柱。
  
  “莫非……你是?”
  
  Saber在驚鄂的同時明白了Berserker寶具的真正面目。
  
  觀戰的Lancer和Rider也終於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原來如此。那個黑家伙握住的東西,無論是何物,都會變成他的寶具。”
  
  Rider低聲贊嘆道。英靈的寶具,不僅僅呈現為有形的固定器具。
  
  有時會根據Servant所具有的“特殊能力”變成各式各樣的寶具。這個Berserker就是如此。
  
  這是令人驚嘆的能力。Berserker一股腦地奪取了Archer投放的無數寶具,並自由地駕馭這些寶具。那令人驚愕的技藝,現在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在Berserker抓住那些寶具的瞬間,Archer寶具的支配權也就讓渡給了黑騎士。
  
  不僅如此,連平淡無奇的鐵屑一旦到了Berserker的手中,也具有和其他寶具相抗衡的強大魔力。與剛才的黃金騎士擁有的眾多寶具不同,Berserker擁有的是無窮無盡的寶具。

  
  二擊、三擊——Berserker用漂亮的“擲槍絕技”一再緊逼Saber。而Saber只是一味的防守而已。Saber扶著劍柄的左手沒有任何力氣。此時Lancer的寶具“必滅的黃薔薇”造成的傷勢再次隱隱作痛起來。Saber僅靠一只右手揮舞著手中的劍,在魔力的支撐下勉強應戰,但是在來勢凶猛的Berserker日發射的怒濤般的攻擊面前,只能是一味的防守。Saber找不到反擊的機會,漸漸地陷入了劣勢。
  
  “Saber……!”
  
  愛麗絲菲爾急切的呼喚。騎士王的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了焦躁的汗珠。
  
  衛宮切嗣在遠處觀戰,也看出了Saber身陷險境。可是現在以切嗣的武裝,是無法介入Servant之間的對決的。
  
  如果至少可以看破Berserker的Master所處的位置的話,還有辦法應對。……可是衛宮切嗣使用兩個暗視觀測器都看不到Berserker的Master。
  
  “……舞彌、你那邊可以看到嗎?”
  
  “不行,看不到。”
  
  聽到舞彌的回答,切嗣皺起了眉頭。切嗣和舞彌所出的位置互相是對方的死角。看不到Master也許是因為,Berserker的Master也優先考慮自我隱身的位置,而不是處在可以給Servant下達直接指示的什麼位置。
  
  看起來對手比Archer的Master性格更為慎重。對切嗣而言,比起雖然優秀但卻輕率的魔術師,毫不張揚的魔術師更加難纏。
  
  “…情況不妙啊……”
  
  現在並不是Berserker與Saber的單打獨鬥。在他倆中間還介入了毫發無傷的Lancer和Rider。在弱肉強食的戰場上,最壞的情況就是處於明顯的劣勢。別的Servant的Master也是同樣的想法吧。——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助Berserker一臂之力,可以很容易地打敗Saber。
  
  然後再除去筋疲力盡的Berserker,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Lancer和Rider可以在消耗最少的魔力的情況下,打敗兩個敵人。
  
  切嗣端起手槍,看著瞄准器,重新確認了人字起重機的上部,Assassin的骷髏仍然坐在那裡。稍一疏忽就會要了切嗣自己的命。
  
  “……該死!”
  
  切嗣咬牙切齒。卻只能靜觀其變。
  
  Saber的一只手指受傷,導致了劍失去了靈活性,對此Saber焦躁不安。
  
  她當然知道她所處的狀況有多麼的危險。還要牽制在旁邊觀戰的Rider,必須把與Berserker的對抗進入到不相上下的僵持階段。現在的情形是——她已經無力應對Berserker了。
  
  Berserker則是毫不留情地使出了跟狂亂英靈這個稱號更加符合的猛烈進攻。雖然Berserker接連不斷地投擲的“鐵柱槍”如野獸一般粗野。但是投擲的技巧卻是高超和准確。
  
  並不是Berserker的氣勢壓倒了Saber,而是Berserker的猛擊使Saber毫無還手之力。不管Saber受了如何嚴重的手傷,Saber作為最強的Servant卻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而且Berserker的武器雖說得到了魔力的強化,可終究只是歪歪曲曲的鐵柱殘骸而已。
  
  Berserker決不是簡單的狂犬。Berserker的英靈可是功夫了得的高手。發狂之後。還具有如此的不同尋常的本領。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黑騎士當然沒有理會Saber的提問.而是伴隨著尖銳的氣勢扔著鐵柱。接下來的一擊堪稱絕技。這一擊的氣勢好像要把Saber矮小的身軀擊穿——
  
  但是.投擲下來的鐵柱並沒有射中Saber。
  
  長約兩米的鐵柱。從中間處裂開了,並從空中飛舞著落下。這可是Berserker的假寶具.堅固到足以跟Saber的寶劍一決高下。將這個假寶具輕而易舉地折斷的是——在黑暗中閃過的一道紅光。
  
  Lancer背對著吃驚的Saber。這個貌美的槍士,采取要庇護剛才還與其為敵的騎士王Saber的態勢,與Berserker對峙起來。
  
  “惡作劇就請你到此為止吧,Berserker。”
  
  Lancer用右手中的長槍——“破魔的紅薔薇”的槍頭對准了黑騎士,冷冷地向黑騎士宣戰了。如果是Lancer的紅槍打掉了Berserker寶具的魔力,那麼被Berserker黑色魔力所侵食的假寶具,也不過是一堆鐵塊而已。
  
  “Saber跟我有約定。……如果你再這麼無理取鬧,介入我們之間的爭鬥,我怎麼會坐視不理?”
  
  “Lancer……”
  
  雖然是一場生死搏鬥,Saber聽了Lancer的話之後卻是感動至極。這個槍士的英靈,跟她一樣忠實信奉相同的“騎士道”。
  
  雖然如此,聚集在這個戰場上的人並非都稱贊Lancer的行為。
  
  “你在干什麼Lancer?打倒Saber,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一個聲音嚴厲地質問道。這個露出不快的聲音.應該是Lancer的Master。可是,Lancer卻意外地露出了跟這個英靈不相符的嚴肅表情。
  
  “跟Saber的一戰!是我迪爾姆多.奧迪那賭上榮譽的戰鬥!”
  
  Lancer朝著空無一物的天空高聲叫喊。
  
  “我先讓您看看我如何殺死那只狂犬吧。我之所以這麼做——因為我是王!我和Saber之間的決鬥……”
  
  “不行!”
  
  無情地打斷了熱血沸騰的Lancer的感嘆.Lancer的Master用更加冷酷的語氣命令道:
  
  “Lancer幫助Berserker殺死Saber。我用令咒命令你。”
  
  戰場上的空氣因緊張而被凍結。
  
  令咒。對Servant而言是絕對的命令。無論是多麼了不起的英靈都不可能違抗令咒。所以Lancer已經沒有自由支配自己意志的權力——
  
  紅槍的槍頭調轉了方向,發出低吟的響聲向Saber襲來。長短兩支魔槍在飛身後退的Saber面前,連續擦肩而過,劃過天空。
  
  Lancer連頭都未回.就使出左手和右手的兩支槍向正後方的目標襲去,這令人驚愕的槍技,變幻自如的兩支槍,正是Lancer的精髓所在。Lancer技術的精准甚至沒有引起對手的斥責。
  
  “Lancer……!”
  
  Saber喊到一半,突然無語了。Lancer轉過身來,屈辱和怒火使他的臉充滿了悲憤的表情,訴說了英靈迪爾姆多的心情,勝於任何雄辯。
  
  被令咒束縛了身體的Lancer,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他個人。只不過是作為Servant的冷酷無情的機器而已。英靈迪爾姆多磨練而成的所有技藝和能力,與他的個人信仰無關被隨意驅使,只用來執行Master至高無上的命令。Lancer的遺憾之情,同樣身為英靈的Saber感同身受。
  
  在Lancer旁邊的Berserker,在一步步逼近。雖然戰事發生了變化,Berserker的目標好像依然是Saber一人。Berserker拿起被Lancer的紅槍劈成兩段的鐵柱,這次把它合成了一只長槍擺在胸前。雖然那個寶具的形狀發生了些許變化,可使用起來卻沒有任何不便。
  
  Saber一籌莫展。
  
  如果左手沒有受傷.或許還能找到一條活路.可是現在Saber僅僅對付Berserker一人就已經到達了能力的極限。這個時候,連Lancer也與其為敵,Saber就絕無勝算的可能。
  
  “……Saber……對不起了……”
  
  Lancer發出了痛苦的低吟,卻一步一步朝Saber逼近。跟Lancer無地自容的表情剛好相反,左右兩支槍秘藏殺氣的魔力如升騰的熱氣一般向天空飄蕩。
  
  在Lancer旁邊站立的黑騎士,還是一聲不吭,可是他那殺氣波動的密度卻在倍增,並朝Saber逼近。黑色的葉脈密密麻麻地覆蓋了鐵柱的斷片,那斷片卻變成了比劍還要可怕的異形凶器。並用斷片的頭威逼著Saber。
  
  Saber目不轉睛冷靜地盯著那些的寶具,突然斜視了一眼愛麗絲菲爾,朝她使了個眼色。
  
  “愛麗絲菲爾,我會控制住局勢.在那個間隙——”
  
  Saber的思考已陷入了困境,只剩下了一個極端的選擇。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不這麼做。無論現在自己顯露了多少失敗的跡像,也一定要守護住愛麗絲菲爾。既使自己要失去生命……
  
  “在那個間隙,我至少要讓您脫離險境。您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Saber漠然地向愛麗絲菲爾報告這緊急決斷,但是愛麗絲菲爾卻沒有覺察到Saber的真正心意。
  
  驕傲的騎士少女,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愛麗絲菲爾殺出一條活路。
  
  愛麗絲菲爾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此刻她沒有一丁點讓Saber送死的打算。
  
  “愛麗絲菲爾!你無論如何——”
  
  “放心Saber。相信你的Master”
  
  Saber察覺到了這旬別有深意的話的真正含意.可是她還是十分疑惑。
  
  “切嗣——在這裡嗎?’’
  
  實際上,愛麗絲菲爾沒有解開Saber的困惑.但是她一直堅信切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和Saber都沒有任何過錯。她們按照切嗣指示的樣子,正正當當地決戰。現在Saber成為了戰場上的焦點。
  
  所有的人都視這個嬌小的騎士為眼中釘。
  
  破魔和必滅這兩支槍,被黑色殺意浸透的鐵塊.都沒有威脅到愛麗絲菲爾。這一切都是按照切嗣所籌劃的進行。即——現在Saber和愛麗絲菲爾占據著優勢。
  
  “所以——無論如何拜托了。切嗣。”
  
  愛麗絲菲爾面對著不知身藏何處的丈夫.沒有任何懷疑地向他祈禱。
  
  衛宮切嗣並不是因為感受到了妻子的思念.而是根據對戰事的冷靜把握,做出了開始行動的判斷。
  
  最先受到保護的是身為“聖杯容器”的愛麗絲菲爾。既然Saber已經不能再守護她的Master,此刻就不能有半點的猶豫了。
  
  “……舞彌。你配合我的倒數,攻擊Assassin,用射擊進行壓制。”
  
  對面立即傳來了“明白”的答復,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現在這個情況先要殺死Lancer的Master。這是打破僵局的惟一方法。
  
  “——六”
  
  切嗣開始低聲倒數,把熱感知探測器的瞄准器對准了Lancer的Master。
  
  WA2000狙擊槍在定做好之後,尚未帶入日本之前,曾經在國外試驗射擊過,所以切嗣對槍的性能已經熟悉。但沒有確認過與暗視系統的配合可行性……這時候只有依靠舞彌的槍擊技術了。
  
  “——五”
  
  據舞彌的報告——瞄准器把射擊距離調整到500米。瞄准器的十字線與子彈的彈道,從槍口到500米處的目標,是一致的。
  
  長距離的射擊,子彈並非直線前進,而是在空中劃著極為緩慢的弧線前進。也就是說在瞄准的目標比射擊距離稍近一些時,著彈點要稍稍偏離瞄准方位,靠下一點。
  
  距離Lancer的Master是不足300米。所以切嗣慎重地調整著瞄准點。
  
  “——四”
  
  Lancer被Master的令咒強迫執行攻打Saber的任務。在Master被射死後,無法預測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應該不會繼續攻擊Saber。然後就是面對Berserker一人的威脅,切嗣應該可以籌劃出使Saber和愛麗絲菲爾逃離險境的主意了吧。
  
  最後的問題就是切嗣本人的安危。在Assassin的身旁發動狙擊這種魯莽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三”
  
  為了降低風險,切嗣讓舞彌配合時機發射。舞彌的AUG可以發射5.56毫米的雷鳴頓高速彈,這個威力不可能傷害的身為Servant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遭受意外的槍擊,也許會忽視在眼前射擊的另一個狙擊手。——不用說,這次射擊的准備和估計是嚴重不足的。
  
  “——二”
  
  如果Assassin把假裝佯攻的舞彌誤認為是敵人,但是舞彌所處的位置離Assassin足夠遠,有可能逃離這裡。或許,在這之前,Assassin因為害怕在別的Master面前露面,就逃走了。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性都落空的情況下,那就是Assassin有可能立即攻擊身邊的切嗣。到那時只有背水一戰了。有多大勝算之類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這是惟一的選擇。
  
  “——一"
  
  切嗣靜靜地呼吸著,慢慢地扳動了扳機。槍口沒有絲毫的搖晃,那空空的槍口,好像用必殺的眼神凝視著目標。
  
  就在此時,響起了震而欲聾的轟鳴聲。
  
  這響聲既不是舞彌的AUG的射擊聲,當然也不是切嗣的射擊。
  
  這個聲音不是那種步槍程度的射擊所發出的,而是足以撼動大地的衝擊聲。
  
  那是突然造訪戰場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晝夜顛倒、讓人眩暈的閃光,還有甚至聲音大過雷鳴的咆哮。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閃電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從地面橫穿而過。不——看起來像閃電的那個東西,是纏滿了雷電的戰車在疾馳。
  
  Lancer迅速地翻身一跳,及時避開了戰車。但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連回頭看發生了什麼的時間都沒有。
  
  伴隨著Rider的叫喊聲,兩頭神牛先用四只前蹄將黑騎士踢倒在地,接著用四只後蹄無情地蹂躪著黑騎士。牛蹄上纏有翻滾的紫色雷電,僅僅是一腳也是非常重的一擊。Berserker整整被神牛用力踩了八次,所受的傷肯定是足以致命的。Rider的戰車呼嘯而過之後,Berserker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黑色鎧甲的身姿仰臥著翻滾在地。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戰車上,正在俯視著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敵人,鬥志昂揚的面容上布滿了微笑。
  
  “——噢?你怎麼了、有骨氣的家伙”
  
  Berserker還是沒有斷氣。他渾身無力地痙攣著.正在慢慢地起身。被神牛踐踏的黑騎士好不容易彎著身子,從戰車的軌道上爬了出來。Rider看到了他的舉動。Berserker終於幸運地避開了車輪帶來的決定性的最大攻擊。
  
  Rider的寶具在Saber的眼前飛馳而過.目睹了寶具的壓倒性破壞力,Saber無語了。
  
  “神威車輪”……它的威力很明顯不在於與人戰鬥.而是在於與軍隊作戰。連剛才的疾馳而過,Rider明顯也是細加斟酌的。如果Rider想一舉消滅所有的人,Lancer、Saber都會成為牛蹄和車輪之下的冤魂。
  
  伏在地上的Berserker,虛弱地伸著腳想站立起來,但是由於受了沉重的打擊,他好像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戰鬥下去。他剛從容不迫地停止了移動,輪廓就開始變得模糊,像輕霧一般消散了。消除了實體,恢復了靈體,逃跑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請求黑家伙先退場了。”
  
  戰車上的Rider若無其事的樣子,面對著天空,彎著胖胖的脖子,呼喊道。
  
  “Lancer的Master。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哪裡偷看,但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侮辱了騎士之間的戰爭……不配成為魔術師的對手。”
  
  說到達這裡,彪形大漢Servant用極為猙獰的笑容,威懾著看不見的對手。
  
  “讓Lancer退下去。如果你還在這裡自取其辱的話,我就助Saber一臂之力。我們二人要把你的Servant擊潰,怎麼樣啊?”
  
  “……”
  
  隱身的魔術師的怒氣籠罩了整個戰場。可是他沒有任何拖延。
  
  “——撤退Lancer。今晚的戰鬥到此結束。”
  
  聽到命令的Lancer,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槍。
  
  “非常感謝。征服王”
  
  聽到美貌槍士的低語,Rider十分滿意地薅出了笑容。
  
  “戰場上的華麗之處是這些值得贊賞的人。”
  
  Lancer再一次用目光向Rider表達了謝意。緊接著向Saber也點了點頭。
  
  沒有必要用語言表達。他們互相確認了彼此之間的誓言。Saber也衝Lancer點了點頭。
  
  決鬥在別的時間進行——
  
  Lancer確認了這一點之後。靈體化消失了。
  
  破壞性的風暴吹亂了戰場之後。寂靜來訪了。
  
  海浪擊打岩壁的聲音,遠遠的街道上的喧鬧聲,開始秘密地點綴著夜空。Lancer的Master解開了附近一帶密布的結界吧。
  
  Saber看著這個戰場上的最後一個人Rider,用極為復雜的目光。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的呢?征服王”
  
  “啊,我沒有仔細地考慮過這件事。”
  
  面對Saber的提問,彪形大漢Servant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淡然地聳了聳肩。
  
  “什麼理由呀計劃呀,那些麻煩的事情,就讓後世的歷史學家們給我找一個理由吧。我們這些英雄只要隨心所欲,用滾滾的熱血,在戰場上奔馳就行了。”
  
  “……那只能是王者才能說的話。”
  
  Saber失望的回答中,態度堅定。她信奉的是廉潔的騎士道,與Rider這種肆無忌憚的行動原理相去甚遠。
  
  “噢?難道我的王道是異類嗎?哼、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Rider嗤鼻以笑,對Saber挑釁的目光置之不理。
  
  “所有的王道都是獨一無二。身為王的我和身為王的您,本來就是水火不容。……您是要將這個世界徹底地分成黑白兩界呀.”
  
  “這就是我所期望的。今天在這裡我也要——”
  
  “行了行了,不要那麼氣勢凌人。”
  
  Rider輕輕一笑,用手指向Saber的左手。
  
  “身為伊斯坎達爾的我,決不會模仿別人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Lancer作一個了斷吧。之後我再跟Lancer或您,你們之中的勝者決鬥。”
  
  “……”
  
  Saber正想還嘴,看到了左手拇指上那顯眼的傷口。把Berserker一擊打退的這個英靈的戰鬥力是絕不能小視的。
  
  “那麼騎士王,我們就暫別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激起所有的熱血與你一戰的。……小主人,您還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在Rider腳邊,趴在駕駛台上的少年卻並沒有回答。Rider抓住他的領子,拎起來一看,這個身材矮小的Master已經翻起了白眼,昏了過去。好像是突擊Berserker的時候,Rider的氣勢過於猛烈了。
  
  “……振作一點呀,你這個家伙。”
  
  Rider嘆著氣把Master放入自己的懷中,拉緊了兩頭神牛的韁繩。公牛嘶叫著,發出雷電,從蹄子處發射閃電向天空奔騰而去。
  
  “再會!”
  
  伴隨著雷電的轟鳴聲,Rider的戰車向南方的天空中駛去。
  
  愛麗絲菲爾終於從緊張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舒了一口氣。再次環視四周,周邊一帶滿是瘡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五個Servant會聚一堂,其中幾個人毫不吝惜自己的寶具,在戰場上肆意炸裂。
  
  “首輪的戰爭就激烈到了如此的程度,這樣的聖杯戰爭在過去有過嗎?”
  
  愛麗絲菲爾並不是懼怕戰場上被破壞的痕跡。聖堂教會的管理人要對聖杯戰爭的隱匿性負責。這裡宛如遭遇了大地震一樣,管理人一定會動員教會的人員。認真清掃戰場吧。
  
  Saber還是沉默,凝視著Rider飛過的天空。她那伶俐的側臉上沒有剛才拼死搏鬥留下的興奮和憔悴之色.只是凜然而又沉靜地站在戰場上。少女穿著鎧甲的身姿就像一幅畫一樣美得不可侵犯。

  
  可是愛麗絲菲爾與Saber沉著的儀態相反.因為她知道Saber負了很重的傷。
  
  “Saber、你的左腕——”。
  
  “是。手太疼了,失態了。就像Rider所說的那樣,如果不與Lancer對決解除傷口的咒語,會妨礙與其他Servant的戰鬥。”
  
  騎士王淡淡地訴說的語氣.愛麗絲菲爾從中聽不出任何讓人不安的信息。Saber的剛毅反而安慰了愛麗絲菲爾。
  
  “……謝謝你Saber。多虧了你,我才活了下來。”
  
  愛麗絲菲爾低頭說著,Saber向她報以微笑。
  
  “我面向前方作戰,是為了保護在我背後的您。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又再次痛感到了,Saber的堅強、勇敢和溫柔。
  
  比自己整整小一輪還要多.尚未成年的少女身姿——如此嬌小的身軀,纖細的手腕,但是她是一個真正的騎士,英雄。
  
  “戰鬥現在才開始。愛麗絲菲爾。今夜的戰爭只不過是戰爭開始的最初一夜而已。”
  
  “……是啊”
  
  “都是勢均力敵的強敵。從不同的時代被邀請來的英雄們……沒有一個實力平平的敵手。”
  
  Saber的聲音中沒有焦躁和畏懼。在風暴來臨之前,戰士的心情是既平靜又興奮。戰士昂揚的鬥志和滾燙的鮮血,是無論任何時代任何世界都不會改變的。這是英雄之魂的證明。
  
  少女緊盯著南方的夜空,冷靜地說道。
  
  “這就是……聖杯戰爭”


                                            I WISH SABER(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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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 4~ 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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