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5~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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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不清的Caster把Saber認定是貞德~

左手被打殘的Saber雖然怒火中燒,
不過對著神經病咆哮

好像沒有用~

美型男Lancer回到凱奈斯的基地,
似乎...

會有甚麼事發生那樣....?!

會男男?(被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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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讓我很好的見識到了著名的迪盧木多.奧迪那雙槍的實力。”


“您過獎了,我的主人。”


  Lancer淡淡而坦然地回應道,既沒有對贊美之詞感到驕傲,也沒有表現出露骨的喜悅,更沒有顯得不平不滿的樣子。只是嚴謹而謙恭的以一個騎士的態度接受著。


  不過,這在凱奈斯看來,絕對不是Lancer的本來面貌,而是他有些什麼隱藏著。


“啊啊,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您,您是指什麼?”


  對於凱奈斯突然帶有質問語氣的問題,Lanecr依然保持著非常謹慎的態度。


“Lancer,你作為Servant向我發過誓吧?為了助我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你將全力以赴。對吧?”


“是的,正是如此。”


“那你為什麼不認真呢?”


  即使被凱奈斯如此呵斥,Lancer也沒有一點憤怒和狼狽的表情,只是嚴肅的低著頭。也許他自己對這次的質問早有預料了吧。


“……我只是為了騎士的榮譽,並非把戰鬥做為兒戲”


“哦?還不承認嗎?”


  凱奈斯帶著鄙視的鼻音哼了一聲,接著追問道:


“那麼我問你,為什麼要放走Saber?”


“那是因為———”


“你不只一次地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是你連續兩次都沒有出手,你是想讓我使用今咒來控制你嗎?”


“……”


  Lancer這次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沉默著。


“我再說一遍,對於今天晚上的戰鬥,我可是全都看見了。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提出問題,Lancer。你今天很沉醉於與Saber的戰鬥呢。”


  看著眼前低頭沉默不語騎士,凱奈斯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有那麼快樂麼?和Saber的戰鬥。甚至都不舍得把她結果掉麼?”


  從旁人的眼光來看,也許會對Lancer的驍勇善戰贊不絕口。可是從作為Master的凱奈斯的角度來考慮,只是驍勇善戰而沒有得到任何效果——這一點是令他非常氣憤的。


  本來准備用來召喚最看好的英靈伊斯坎達爾的聖遺物,被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韋伯.維爾維特偷走了。而這個韋伯卻和伊斯坎達爾的威力完全不相稱,最後無法控制自己的Servant而導致伊斯坎達爾的暴走。就因為韋伯的無能,才導致當時局面陷入亂戰的狀態,破壞了凱奈斯的Lancer取勝的機會……凱奈斯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諸多的不順。而引發這所有一切的都是因為韋伯一個人,可是對於一個現在不在眼前的人即使如何憤怒也沒有用。只能把這種憤怒留在心裡,等到與韋伯對陣的時候一齊向他發泄才是最好的。對於這種“外在的憤怒”凱奈斯是相當實際的,冷靜而且冷酷。


  但是與此相對的,對於“內在的憤怒”凱奈斯卻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對於一直被人所羨慕,過著與失敗挫折無緣的人生的凱奈斯來說,自己或者部下一——哪怕只有一點點——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這個生來便—帆風順,從沒有遇到過挫折的人,對於失敗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對於現在的凱奈斯來說,阻撓他取得勝利的敵人韋伯的過錯和無法給他帶來勝利的Lancer的過錯比起來,後者更加讓他憤怒。


“……實在非常抱歉,主人。”


  注意到凱奈斯怒氣的Lancer,深深地低著頭,用嚴肅的聲音道歉道:


“我以騎士的名譽保證,一定將Saber的首級給您帶來。請您無論如何相信我。”


“沒有必要再次向我保證!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情緒漸漸激動起來的凱奈斯用憤怒的聲音把Lancer的謝罪擋到一邊。


“你向我發過誓的。將會把聖杯帶給我凱奈斯.艾盧美羅伊!也就是說,你會把其他的六名Servant全部消滅,這是一樣的意思。這是整個戰鬥的大前提!而你現在所說的……是只對Saber,一人有必勝的誓言嗎?這和一開始的約定有很大程度上的出入吧。你到底有沒有搞錯?”


“——我看搞錯的是你吧?羅德.艾盧美羅伊。”


  既不是Lancer也不是凱奈斯,是第三個人的聲音。在裡面的臥室之中出現了一位不知從哪裡開始聽到Servant與Master的對話的女性。雖然長著好似燃燒的烈火一樣的紅發,而給人的感覺卻是異常凜冽的冰雪美人。年紀看上去比凱奈斯稍微年輕,似乎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嬌艷女子一眼看上大便能夠感覺到是一位感性而高貴的千金小姐。而且從她那充滿嚴厲的目光中所散發出來的威嚴氣質使其好似女王一般。


  但是,她那好似在呵斥臣下的目光所注視著的只有—個人——凱奈斯


“Lancer做的已經很好了。是你對於狀況的判斷有誤。”


“索拉,你在說什麼……”


  以凱奈斯的性格,這個時候沒有爆發實在是不可思議。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性對於他來說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凱奈斯的恩師——降靈學科長索菲亞莉學部長的女兒。而且是完成凱奈斯光榮的命運女神——也就是說,她是凱奈斯的未婚妻。


  兩大名門——阿其波盧德家同索菲亞莉家的婚禮,絕代的天才和學部長的女兒的組合,這在時鐘塔是廣為流傳的佳話。雖然索菲亞莉家傳的魔術刻印傳給了繼承家業的長兄,索拉作為魔術師並沒有太高的地位,但是在她身上也是流淌著索菲亞莉家代代相傳的魔導之血。擁有超出常人很高級別的魔術回路的索拉,和被稱為“天才”的凱奈斯的結合,一定會為阿其波盧德家帶來更加優秀的下一代吧。


  可是——即便在旁人眼中看來有多麼輝煌的未來,可是對於當事者來說,未必就真的有那麼幸福。


  用侮蔑的眼光看著未來丈夫的索拉和因為覺得屈辱而臉色難看的凱奈斯,現在這兩個人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產生感情和睦的感覺。

“凱奈斯,要我說的話,在當時那情況下Lancer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當時為了和Berserker抗衡與Saber聯手也是迫不得已。”

  雖然沒有親臨現場觀看倉庫街所發生的戰鬥,索拉仍然通過自己的使魔將那裡所發生的一切逐一掌握,並不是為了看熱鬧。雖然她並沒有魔術刻印,但畢竟她作為魔術名門索菲亞莉家的一員從小就受到魔術的熏陶。對於聖杯戰爭這樣魔術師之間的戰鬥,她所了解的知識並不比身為Master的凱奈斯少。


  不。或者說從她對戰鬥的理解來看,她對於於身為Master的凱奈斯的做法有著非常大的不滿。


“Lancer的‘破魔的紅薔薇’是對Berserker非常有效的寶具。如果再加上Saber的協助,一定會很輕松地擊敗那個黑色的Servant。這可是消滅敵人的—個非常好的機會呢。”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Saber的可怕。”


  因為無處發泄而咬著牙的凱奈斯用嘶啞的聲音反駁道。


  雖然她的未婚妻具有異常敏銳的眼光,可是畢竟索拉不是他的主人也不是指揮者。凱奈斯作為Master,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堅持自己的判斷來進戰鬥。而且身為—個男人,被作為自己未婚妻的女性指責,則更加傷害他自尊。


“我通過Master的透視能力得知了那Saber的實力,那是一個相當強大的Servant。她的綜合能力完全凌駕於迪盧木多之上。當時可以打敗她的大好機會卻錯失了!”


“你啊……你真的了解自己的Servant的特性嗎?”


  索拉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對頑固的凱奈斯說道。


“你以為‘必滅的黃薔薇’只是拿來看的嗎?同已經受不可治愈的重傷的Saber比起來,那個時還候正體不明的Berserker不是更加有威脅麼?”


“……”


  雖然想再辯解幾句,可是凱奈斯卻連—句反駁的話也說不來,對於索拉叫咄咄逼人的氣勢,他不禁稍微有點怯懦起來。


“首先,如果你真的認為Saber非常危險的話——”


  就在凱奈斯沉默的時候,索拉繼續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把Saber的Master扔在一邊不管呢?那個當時毫無防備地站在一別的艾因茲貝倫家的女人。在Lancer吸引了Saber的注意力雙方激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攻擊對方的Master呢?可是你當時都做丁些什麼呢……只是隱身在一旁看到最後吧?真是令人可憐啊。”


  看著深深嘆息著的索拉,凱奈斯雖然因為屈辱而怒火中燒,卻只能沉默地瞪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若是換了別人,凱奈斯早就不會忍受這樣的侮辱了。即便賭上羅德.艾盧美羅伊的威信,也一定要將這侮辱加倍地返還給對方。


  可是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只有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是例外的。


  不僅因為她是凱奈斯恩師的女兒,還因為她作為凱余斯的未婚妻。與她的婚禮將帶給凱奈斯更多的名譽和地位以及他一直追求著的未來。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對她的感情。


  這位寶石一樣傲慢而伶俐的千金小姐,是凱奈斯作為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戀著的女人。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一句活也沒有說,凱奈斯的心便已經被這個女人俘虜了。


  或許是察覺到凱奈斯心中的郁悶。索拉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用揶揄的口吻繼續說道:


“凱奈斯你知道你和其他的Master相比。你的優勢在哪裡嗎?那就是你本身。”


“那——當然不用說——”


“能夠在原本的契約體系之上再加入自己的設計,你確實是天才呢,不愧是被稱為降靈科第—天才的人。”


  即便是對於贊美的言辭已經聽厭倦的凱奈斯,當這些詞語從索拉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仍然百聽不厭。


  而事實上索拉對他的評價並不是單純的奉承。為了這次的聖杯戰爭凱奈斯所准備的秘術,將“創始御三家”所設定的戰爭規則從根本上進行了顛覆。


  Servant和Master之間本來是只有一條因果線的,而將魔力供給和今咒權利分開,由兩名召喚者分別掌握的技術——憑借凱奈斯那天才的能力將這不可能實現的技術實現了。


  擁有令咒的魔術師就是凱奈斯,而為Servant供給魔力的人則不是別人……正是索拉。他們可以說是二人一組的Master。


“——不過凱奈斯,雖然你作為魔術師來說是—流的,可是你不過是一名二流的戰士。好不容易做好了完全的准備,可是在戰術上你完全都沒有將其利用起來不是嗎?


“不,我……”


“喂,你以為我為了什麼才為Lancer供給魔力啊?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你負責的事情,為什麼要我來承擔呢?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能夠使你的戰鬥向更加有利的力的方向發展,為了使你能夠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嗎?你和那些還要為Servant供給魔力的Master相比起來,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喲。你可以使用自己所有的魔力來進行各種行動。”


“可是……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在序盤的時候應該慎重……”


“哎呀,是嗎?那為何對Lancer急著要結果了?”


“……”


  雖然索拉的語氣比最開始的時候要溫柔—些,但是言外之意還是在嘲笑凱余斯,凱奈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所以在責備Lancer以前,首先反省白己。凱奈斯,今晚你——”


“索拉大人,請到此為止”


  一個凜然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索拉的話,是Lancer。不知何時他已經抬起頭來,直視著索拉。


“如果您再繼續侮辱我的主人,作為騎士便不能視而不見”


“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抱歉,我說得過分了。”


  一直到剛才為止都好似女王一樣威嚴的索拉,被Lancer一句話說完之後,馬上像害羞了一樣低下眼睛,道起歉來,在誰看來這種轉變都未免太突然了。


  總之在凱奈斯的心中,眼前的景像留下了非常負面的影響。索拉對自己總是喋喋不休地勸戒,可是卻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一句話,自已可是即將成為他丈夫的人。索拉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可是為什麼Servant的一句話竟然比未來丈夫的話更加有份量呢?


  而且從剛才開始,索拉就是為了庇護Lancer來和自己爭辯。難道說她只是看不過Lancer受到呵斥嗎?


凱奈斯看著注視著Lancer的索拉的目光,在未婚妻的眼睛裡有一種自己完全沒有見過的感情。接著他把視線轉移到Lancer的身上——Lancer左眼下方那顆閃爍著光芒的黑痣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傳說中能夠吸引女性的迪盧木多.奧迪那“誘惑之淚痣”吧……


  無端的猜忌是愚蠢的。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索拉是魔術名門索菲亞莉家的女兒。即使沒有繼承魔術刻印,可是對於這種程度的魅惑咒語還是有相當強大的抵抗力的。


  除非,她本人對這種魅惑不去抗拒——


  就在凱奈斯思考著的時候,消防鈴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麼?出了什麼事?”


  索拉迷惑地嘀咕著,緊接著屋內的電話也跟著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從前台打過來的。


  凱奈斯不慌不忙地拿起聽筒傾聽著服務人員的話,聽完之後,凱奈斯的眼神再次恢復到魔術師所特有的那種敏銳。


“似於是樓下發生了火災,服務台告訴我們要迅速避難。”


  凱奈斯邊放下電話邊對索拉說道:


“貌似只是小火的程度,不過著火的地點非常分散。看起來是人為縱火。”


“縱火?又是趕在今晚?”


“哼,我看絕對不是偶然。”


  凱奈斯不屑地哼了一聲,剛才還焦躁在心中的種種憂慮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淨了。


“這是為了驅趕人群,對手是魔術師,看來也不喜歡在閑雜人等太多的建築物裡決勝負呢。”


  索拉帶著一臉緊張的神情,倒吸一口氣,說道:


“那麼——是襲擊?”


“恐怕是的,可能是剛才倉庫街還沒玩夠的家伙又來找茬了吧,有意思。正好我們也正有此意呢,是吧Lancer?”


“是的,的確如此。”


  Lancer肯定地點了點頭,好像期待著和敵人交鋒似的。在七位Master之中,如此急於攻擊凱奈斯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中了“必滅的黃薔薇”的Saber的Master。他一定想盡快地解開這詛咒吧。


“Lancer,去下面的樓層迎擊,不過你可別輕易地把他們打發了。”


  對於凱奈斯話裡有話的指示,Lancer點了點頭道:


“了解。把襲擊者的退路切斷,將其趕到這裡就可以了吧?”


“是的,既然客人來了又怎麼能不讓人家好好地參觀一下我凱奈斯,艾盧美羅伊的魔術工房呢?”


  這個酒店作為凱奈斯的活動據點,當然需要對具進行徹底的改造。這種改造不是物質上的,而是指魔術的強化.在這個全高三十二層的建築,被凱奈斯的結界所覆蓋的就有二十四層——這裡甚至可以被稱為魔術堡壘。而且,這裡還有三台凱奈斯專用的魔術爐以及代替獵犬而召喚來的的數十只惡靈和魍魎。就連下水道也沒有遺漏,凱奈斯將走廊下面的空間異界化了。


  與其突入敵陣,不如完善自己的陣地。對敢於踏進這裡的挑戰者來說,凱奈斯將會叫他徹底領悟到羅德.艾盧美羅伊的真正恐怖。


“既然其他的住客都已經被疏散了,那就再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我們都使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來對決吧。”


  壓抑不住的笑聲從凱奈斯的喉嚨裡傳出來。對於現在的凱耐斯來說所需要的只有行動,只有行動和結果才能消除索拉給自己的侮辱。現在的狀況下,只有充分發揮出自已那被稱為天才的潛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是的,現在的凱奈斯渴望鮮血。深埋在他體內的黑色憤怒必須要用誰的血來抵消。不幸的是湊巧現在趕來進攻的敵人,即將成為最合適的祭品。


“你說我是二流的戰士,馬上我就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索拉。”


“嗯。我很期待呢:”


  平時總是挖苦他的未婚妻,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滿而微笑地看著他。凱奈斯的鬥志更加高昴了。


  在睡夢中被火災警報吵醒後被疏導到室外停車場的房客們對火災的恐懼,被打斷的睡意以及夜晚寒冷所造成的不快感交織在一起,臉上都充滿了難看的表情,在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務員們正慌慌張張地忙前忙後。


“……阿其波盧德先生!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先生!您在嗎?”


  在房客名薄上記載著的名字,只剩下最後一人沒有確認,酒店的前台用焦急的聲音叫道。對於這個包下了酒店最上層整整一層所有套房的豪富客人,每一個服務員都對他非常重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最不希望遇到危險的人。


“阿其波盧德先生!您在嗎?”


“——我在這裡;請不要擔心。”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酒店前台的身後傳來,可當前台轉過身上的時候卻困惑起來。跟他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舊式外套的日本男性。


  開這種玩笑未免太過分了,氣憤的前台服務員剛要開口呵斥他——卻被那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那男人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引力,前台服務員無法逃避開他的視線,甚至連話都說不成績來。


“我就是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我的妻子索拉也和我在—起。”


  這個誰也不認識的日本男人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而前台服務員像著了魔—樣沒有任何懷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這樣啊。啊啊,是的。是這樣的。”


  前台服務員在手上名薄的“已避難”處畫上標記,終於確認了房客全員都平安無事之後,長長地出了一門氣。而剛才和阿其波盧德對話時候的那種疑問也好,不協調感也好,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看著酒店服務員繼續忙著去照顧其他的房客以後,衛宮切嗣離開混雜的人群。剛才的心理暗示,對於沒有抗魔能力的普通人來說,短時間內是不會被識破的。


  走到距離酒店有—段距離的陰暗處,切嗣—邊確認著周圍確實沒有其他人的視線一邊拿出口袋中的移動電話。移動電話在民間非常普及,曾經給予切嗣相當大的幫助;最為簡易而且萬能的無線電聯絡裝置,而且即使拿著它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首先需要聯絡處於監視位置的舞彌。


“那邊准備好了麼?”


“沒有任何異常。隨時待命。”


  舞彌的位置位於冬木凱悅酒店斜對面尚在建造的—處高層建築中。在那裡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凱奈斯他們所在的房間,這裡是切嗣指定的位置。


  切嗣短短地嘆息了一下,一只於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另一只手連續在移動電話上按了一組號碼。


  切嗣所撥的是—組空號。可是手機裡面卻沒有傳出任何的反映。但是,被改造過的通信信號所連接的並不是手機,而是C4炸彈的起爆器。


  炸彈的爆炸只是非常小的規模,爆炸的聲音甚至部沒有傳到酒店的外面。可是,取而代之在夜空中回響的,卻是鋼筋混凝土開始分崩離析倒塌的恐怖聲音。


  發覺到周圍異常的避難者們,看到高聳著的建築發生突變驚恐地叫道:


“酒店,酒店塌了!”


  全高—百五十多米的高層酒店,保持著自立的姿勢,就好似被地面吸進去一樣崩倒了,因為所有的外牆都向裡面倒塌的原因,沒有一片碎片進到外面,只有因為倒塌產生的粉塵將四周的街道湮沒。


  定向爆破——主要用來破壞大型高層建築而使用的高級爆破技術,籍由對承重牆和關鍵支柱的破壞使建築由於自身的重量而向內側壓下。使用最少數量的炸藥,達到完全破壞的目的,對於精通古今內外所有爆破技術的衛宮切嗣來說,對於這種破壞的藝術有著非常獨特的心得。


  這個冬木市中所有作為魔術師根據地的建築都被記載在衛宮切嗣的破壞名單上。而冬木凱悅酒店便是其中之一。切嗣預先取得了建築的設汁圖,在其中尋找到設置炸彈的爆炸點。只要做好周全的准備,實際的操作連一小時都用不了。


  避難者們雖然已經盡可能地遠離大廈倒塌可能波及到的範圍,但是仍然被倒塌所產生的灰塵吹得灰頭土臉,陷入—片恐慌之中。切嗣邊看著騷動的人群邊看准了一個風小一些的間隙,然後把手裡的煙點燃。


“舞彌,你那邊怎麼樣?”


“一直到最後三十二層都沒有任何動靜。目標並沒有從大廈中逃出。”


  這麼說的活———切嗣帶著微微的滿足感望著已經化為—片從燼的冬木凱悅廢墟想到——被稱為“羅德.艾盧美羅伊”的凱奈斯大人,現在一定已經和瓦礫為伴了。


  凱奈斯所在的三十二層,由於定向爆破所產生的連鎖反應失去支撐,最終就等於是從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掉到地面。就算是有多麼堅固的魔術結界防備也好,在如此強大的破壞力面前也無法保護室內的人吧。


  忽然傳來的小孩子的哭聲,將切嗣的注意力從廢墟上吸引過來。


  孩子的母親抱著因為害怕而不停哭泣著的孩子,從切嗣的身邊走了過去。二人身上都只穿著睡衣,全身沾滿了白色的灰塵,樣子看起來慘不忍睹。


  切嗣—直望望著她們母子二人的背影……直到手指被燃燒著的煙頭燙到才回過神來,切嗣將已經燃一多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切嗣感到一些困惑,感傷對自己來說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這種柔弱的感情會直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對於自己的失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采取冷靜的態度去對待。


  即使不願意承認也好,事實就是如此———切嗣在那逃離的母子二人身上,忽然看到了伊莉亞和愛麗絲的身影。


  衛宮切嗣曾經以為犧牲是沒有區別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等價的,所以只要選擇一條犧牲比較少的道路就可以了。在這種判斷之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不會受到特別的對待。


  使用聖杯可以拯救世界。而凱奈斯則是自己為了奪得聖杯而不得不排除的對像。在冬木凱悅酒店的人大概—千余人,而聖杯能夠拯救的人數至少在五十億以上。如果有必要的話,切嗣完全可以將這些房客和凱奈斯—起干掉。


  那麼為什麼自己要在事前特意放火引發這樣的騷動呢?


  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曾經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策略。凱奈斯為了防備襲擊而特意設置了眾多的陷阱,作為對付他堅守策略的戰術,這一招也確實取得了實際性的效果。那個天才魔術師以自己的鐵壁為傲,可卻沒想到整個城堡都會被一起破壞而仍然留在其中。


  可是,自己的真實目的真的只有這些而已嗎?


  那種希望無辜的房客能夠及時避難的感傷,難道是在無意識的時候流露出來的嗎?


  這真是致命的浪漫,如果是在戰場上的話,如此感傷一定會被對手殺掉。


  為了穩定一下自己內心中動搖的情緒,切嗣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


  退化了,雖然不知道究竟衰弱了多少,但是現在的衛宮切嗣絕對比幾年前退化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無法在聖杯戰爭中順利取得勝利。不管怎麼說,不重新恢復以前那種冷酷和判斷力的話是不行的,越快越好。


  被剛才發生的異變驚動的深夜町,終於開始騷動起來。看著在路邊漸漸圍攏過來的看熱鬧的人群,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拿起移動電話想給舞彌下達撤退的指示。


  可是傳到他耳朵裡的並不是部下的聲音,而只有刀劍相擊的金屬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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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層尚未命名的鋼鐵了望台。在具即將落成的拂曉,暫稱之為冬木小心大廈三十八層。


  建築工事的工程已經過半,只剩外層還沒有包裝。這個今後將成為冬木市新都地面標志性建築的復合高層商業大樓,現在還只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的空架子,被夜空中的強風猛烈地吹著。


  地上的街燈也好,天上的繁星也好,都顯得那樣的遙遠與昏暗。就在這虛空之中,久宇舞彌單膝跪地一動不動,—直架在她肩膀上的帶有夜視裝置的AUC狙擊槍,槍口支在她立起的左膝上。


  一旦魔術師凱奈斯注意到切嗣的計劃,而從窗戶逃出屋外的話,埋伏這裡的久宇舞彌就會對其狙擊。可結果這個准備完全是杞人憂天


“舞彌,那邊情況怎麼樣?”


  久宇舞彌的耳機中傳來在地面上的切嗣詢問的聲音,雙手都握著來復槍的舞彌把移動電話切換為耳機模式,解放出自己的雙手。


“一直到最後三十二層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目標沒有酒店中逃出。”


  舞彌對著嘴邊的麥克風簡短地將自已所觀察到的情報向切嗣彙報著。雖然剛剛目睹了一場毀滅性的破壞,可在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激動。


  在這裡的監視任務結束了,舞彌將子彈從還沒得到出場機會便任務結束的槍中取出,放人盒子中,然後狙擊槍放回背上站起身來向下樓的樓梯走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一絲異常。


  並不是一般的異樣,而是更加不明確的氣氛變化。對於久經戰爭的士兵來說,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中殺意。


“——感覺很敏銳嘛,小姐。”


  在停下腳步的舞彌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而冷峻的男聲。那聲音在空蕩蕩的鋼筋混凝土建築中回響,叫人無法判斷它的出處。


  舞彌沒有回答也沒有出言詢問。只是冷靜地,使用她那敏銳的直覺尋找著對方的位置,並將腰中的9mm口徑手槍掏了出來。


  對於存在於這個地方的第三者,並且發現了舞彌存在的人——不管他是誰也好,只因為這—個理由便可以成為舞彌的射殺對像。


“——哼,有這樣的覺悟也好。”


  隱藏在暗處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樣地說道。


  就在這時,有—個什麼東西被從某個柱子的陰暗處扔到舞彌的腳下。瞬間把槍口指向那東西的舞彌在發現被扔過來東西並沒有危險後,又迅速地把槍口對准了扔出物體的位置。不過即便如此舞彌仍然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被扔過來的東西。


  那是小動物的屍體。


  蝙蝠。而且從這只蝙蝠的腹部帶著一部CCD照相機來看,這應該是舞彌放出作為使魔的蝙蝠沒錯,這是被放置在冬木教會旁邊,失去消息的那只。


  而特意把這只蝙蝠的屍體扔過來的人。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而對方似乎也沒有再繼續隱藏自己的意思。慢慢地從自己藏身的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將自己暴露在舞彌的視線與槍口之下。


  面前這個充滿了威嚴的壓迫感的男人,身著漆黑的修道服,舞彌是認識他的。


“言峰,綺禮……”


“喔?我應該是第一次和你見面呢。那麼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呢?難道說是你的預感麼。”


  舞彌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心中後悔不已。


  綺禮即使面對著舞彌的槍口也沒有顯露出一絲的不安,繼續泰然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定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吧?這裡可是一個觀察冬木凱悅三十二層的絕好位置呢,也許在那裡住著什麼重要的人物?”


  這次輪到舞彌沉默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身為聖杯戰爭Master之一的人……而且應該好好隱蔽起自己的言峰綺禮,為什麼會特意出現在這種地方呢?他的真正目的義是什麼呢?


  另一方面,綺禮微微把視線轉向外而——落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冬木凱悅酒店的位置。他呆呆地看了一會,接著長長地嘆了口氣。


“即便如此一—也要將建築物一起毀掉麼?采用這種手段還能夠算是魔術師嗎?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應該算是魔術師呢?”


“……”


  這個男人——舞彌忽然有一些吃驚——他都知道了。他知道衛宮切嗣的事。就好像衛宮切嗣知道言峰綺禮—樣。


“只有我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呢,小姐,你也說句話吧——本來應該代替你在這裡的那個男人現在何處?”


  在被問到這一點的時候,舞彌對於言峰綺禮做出了新的判斷。必須殺掉眼前的這個男人。


  舞彌速射的槍聲響起。被稱為軍用彈的9mm口徑的威力,雖然殺傷力不俗,但卻還不夠威脅。所以為了有效地殺傷對手,向腹部的三連射便是關鍵。與能夠瞬間致死的那微小的致命點比起來,攻擊容易命中的位置使人重傷顯得更加有效。這是作為殺人技術的射擊鐵則。


  但雖然如此,舞彌的子彈所擊中的並不是修道服下的內髒,而是堅硬的混凝土地面。做出躲避的言峰綺禮的動作,即使具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也不會比子彈超音速的速度更快,而是他在舞彌扣動扳機之前便預先判斷了她的思考,提前做出行動。應該驚嘆的是言峰綺禮對戰術的判斷。預讀了舞彌開槍的時機,從而躲避開子彈的射擊,,這即使在魔術的領域來說,也已經超越了常人的能力。


  不僅如此——


  在那瞬間翻身躲避起來的人,不是綺禮而是舞彌。她的右手沾滿了血跡,而本應握在那手中的手槍帶著金屬的聲音掉落在地面上。而且她那充滿驚訝的目光,盯在剛才她一直背靠著的柱子上面。赫然插在那柱子上面的利刃閃著寒冷的光芒。


這才是MASTER!(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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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 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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