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5~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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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重溫

美型男Lancer回到凱奈斯的基地,
正好為切嗣尾隨著偷襲.....

滿以為得手的舞彌不知道,
有人這樣說過..

螳螂捕蟬,

腐男在後!(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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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長達一米以的薄刀讓人聯想到擊劍所使用的武器,作為刀劍來說其劍柄非常的短,這是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專用的投擲武器,被稱為“黑鍵”,就在剛才,劃傷舞彌右手背擊落她手槍的便是這個,綺禮在躲避手槍子彈的同時,投出的這把武器。

  雖然是用手投出的武器。卻擁有能夠刺入鋼筋混凝土威裡。可即便如此,卻只是擊落了舞彌的手槍,並沒有取其性命的意思。故意用出這麼大的力量,恐怕是為了既奪取對方的武器同時也要破壞對方的鬥志吧。最好能活捉對方——畢競舞彌還沒有回答剛才綺禮提出的問題。

“身手不錯嘛。相當敏捷呢。”

  攻守逆轉之後完全占據了主動位置的綺禮,充滿悠閑地慢慢走過來說道。而在他的雙手中再次多出一把黑鍵。黑鍵的長刃部分全部是由魔力構成的半實體,攜帶的時候只要拿著細小的劍柄部分即可。在綺禮那寬大的修道服之中究竟攜帶了多少黑鍵恐怕誰也不知道。

  作為聖堂教會代行者的基本裝備之一的黑鍵,雖然威力不俗但其使用起來非常困難,能夠熟練運用其威力的必須是手法相當高強的達人。而如此稀有的高手,貌似就被舞彌現在給碰上了。

  舞彌並不是武者只是士兵而已。所以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戰績,只有對戰況的分析。言峰綺禮的戰都能力很明顯的完全凌駕於自己之上。在現在這種既沒有裝備也沒有有利的地形與策略的情況下,承認自己的失敗才是明智的。

“怎麼了舞彌?發生了什麼事情?”

  耳機裡面傳來切嗣的聲音。口袋裡的移動電話貌似還在跟地面上的切嗣保持著聯系。可是——現在的舞彌無法回答,他能夠聽到舞你的聲音。那恐怖的代行者的真實目的並不是舞彌而是切嗣。綺禮所判斷的舞彌是切嗣的部下。一切都是按照切嗣的指示行動這一觀點,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怎麼了?不尋求幫助嗎?衛宮切嗣就在這附近不是嗎?”

  綺禮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猶豫了,因為他已經確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切嗣想要得到聖杯的話,那麼今天晚上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迪盧木多黃槍的詛咒效果是顯而易見的。戰鬥的序盤便被封印住一只手的Saber。從剩下的六個Servant還完全健在的現狀來看。已經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局面。所以對於現在的艾因茲貝論陣營來說,當務之急就是盡早消滅掉作為詛咒源頭的Lancer。

  所以綺禮便在凱奈斯的據點附近張開了網,靜侯襲擊者的到來。可是,在這裡等到的卻不是衛宮切嗣而是另外的人。不過綺禮可以確定這個人是依據切嗣的指令行動的。所以現在交手的這個女人,一定就是找到衛宮切嗣的關鍵。

  不能把她殺掉,最好能夠將她活捉。總之只要能夠讓她說話就行即使把她的手腳打斷也沒關系。

  心裡做出冷酷的判斷之後,言峰綺禮慢慢地向那女子藏身的地方靠近。對方應該已經是赤手空拳的了。而已經分解的狙擊槍也沒有那麼快能夠組裝起來,被打落的手槍也離得很遠。勝負已定。

  但是阻擋言峰綺禮的是他意料之外的妨礙。

  在他與獵物之間忽然出現了一股將視線完全阻擋住的混合著化學反應的刺激性氣味。

“煙幕!?”

  猛然出現在言峰綺禮面前的,是軍用攜帶煙霧彈所放出的煙幕。而就在綺禮的視線被煙幕阻擋住的這一瞬間,舞彌迅速地逃離了。

  言峰綺禮雖然追著聲音投出黑鍵,卻並沒有命中目標。身經百戰的代行者的自覺告訴他,現在的局面不能輕舉妄動。

  言峰綺禮雙手握著黑鍵,絲毫不敢懈怠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等待著煙霧的散去。暴露在強風之內的大廈之中,濃密的煙霧只經過幾秒鐘便散去了——但只這短短數秒便足夠那女子逃離現場了。

  只有自己—個人,發現在這無人的建築中只剩下自己之後的綺禮,哼了一聲將黑鍵收回。他並沒有繼續上追趕的意思。

  綺禮從地上拾起煙霧全部放完的煙霧彈,檢查起來。是美國裝備的手投型號。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過是只要有一定的門路任何人都能夠搞到的東西。

  這並不是那女子扔出來的,因為自己一旦發現她有所行動的話馬上就會投出黑鍵制止。這是另外的人扔到自己而前的,為了幫助那女子逃脫。

  當然,這個建築中是不應該有其他人存在的。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煙霧彈就應該是從大樓外面被扔進來的。

  綺禮走到樓層邊緣,不顧大風把修道服吹起向下望去。

  在冬木凱悅酒店成為一片廢墟的現在,周圍再沒有任何的建築能與這幢大樓比肩。從地面到這個位置至少有一百五十米以上。即使采用遠程武器也很難精確地瞄准這個位置。更別說這個手投式煙霧彈了。從地面把這個扔上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活。

  不過綺禮畢竟是曾經狩獵過很多異端魔術師的代行者。對於面對超乎常理的敵人這件事已經充分習慣了。這種程度的怪異並沒有什麼值得他驚嘆的地方。

  就在這地下的某個地方,有阻止他的魔術師的存在。

  只要確認了這一點,今天晚上便算是有收獲了。

  與此同時,綺禮感覺到了隱藏在他身邊的異形的氣息。

“Assassin嗎?”

“是,正是在下。”

  Assassin跪在了綺禮面前,穿著黑色披風的身體實體化了。Servant-Assassin——那個不久之前還在離這裡很遠的國道旁的森林裡監視了Saber和Caster的邂逅。他是那三個Assassin中的一個。

“我應該和你說過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實體化的吧。”

“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們知道了一件事,您應該越快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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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09:25
  
  經過一晚上連續的死鬥,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這時的綺禮通過魔導通信機和地處深山町的遠阪府取得聯系。他與父親言峰璃正准備召開緊急對策會議。
  
  “哦?馬上就能夠掌握Caster的行蹤了嗎?”
  
  時臣的聲音裡流露出滿意的稱贊。綺禮與Assassin的行動終於發揮出了預想的效果。雖然自己的Servant遇到比較棘手的問題,但是弟子那邊卻進展得非常順利。
  
  “對方不愧是魔術師的英靈,即便是我的Assassin也很難在不被注意到的情況下進入對方的‘工房’。不過現在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大概位置,目前Assassin正在那周圍對其進行著包圍監視,只要Caster出現在工房以外,便能夠將其行動逐一掌握。”
  
  “也就是說Caster並沒有在工房內閉門不出而是很積極的在外面活動了?’’
  
  “是的。那是因為……”
  
  一想到報告之後時臣的態度,綺禮稍微有點躊躇起來。Caster和他的Master的所作所為,也許會招來非常嚴重的後果。
  
  “……他們二人前往深山町旁邊的城市,將正在睡夢中的兒童抓回自己的據點。一直到天亮之前總共抓了十五人。雖然大部分都是比較平穩地進行著——但是其中三起被孩子的家長發覺而引起騷動,結果他們將那孩子全家都殺害了。”
  
  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通信機對面時臣憤怒的綺禮趕在他還沒有說話前馬上繼續說道。
  
  “Caster毫無顧慮地使用魔術,而且在之後也不對現場進行清除和整理。現在按照父親的指示,聖堂教會的工作人員正在對現場的痕跡進行清理。不過……恐怕今後Caster和他的Master的行為也不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那家伙是什麼人?那個Caster的Master。”
  
  “憑借Assassin偷聽到的他們的對話來看——那個Master在召喚Casfer之前便一直都在進行著類似的行凶殺人事件。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這個男人和現在通緝的連續殺人犯貌似是一個人。”
  
  “……”
  
  時臣重重地喘著氣。
  
  從這個月開始便被連續報道的“冬木市的惡魔”謎一樣的連續殺人犯。采用近年少見的殘虐手段,僅在市內便有四起案件與他有關,而且據說最後一起更是將睡夢中的全家都殘忍的殺害,非常殘暴的殺人犯。雖然冬木市內的警察已經特別成立了專案組.將周邊轄區的所有警力都動員起來抓緊時間破案.但是仍然沒有任何進展,還停留在連犯罪嫌疑人的相貌都無法確認的階段。
  
  對於時臣來說.在聖杯戰爭實施的時候發生這樣嚴重的事件是令他非常頭痛的,而且這一點對所有的Master來說應該都是一樣的。聖杯戰爭必須在秘密中進行。這是對所有參加者來說不變的鐵則。現在這個時候在這片地方引起惹人注目的事態的人,是沒有人歡迎的。
  
  原本,所有的魔術師都是聖儀的擔任者。任何人也好都不會把魔術公諸於眾,大家都只是秘密地研究著自己的術法,而那些無法徹底保守秘密的愚蠢的家伙們則會迅速被魔術協會消滅掉。只要是與保密相關的事情,魔術辦會一向堅決而且徹底。所有的魔術師都對此充滿了畏懼。
  
  所以——假設說一個魔術師三天兩頭就被登上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而且不只這樣,作為Master還被自己的Servant牽著鼻子走,這兩點加起來簡直就是非常嚴重的事態。
  
  “……對於那兩個人,有沒有獲得詳細的資料,信息,或其它什麼的?”
  
  “從他們互相之間的稱呼來看,Master的名字應該叫‘龍之介’,而Caster被稱為‘青須’。”
  
  “‘青須’?那麼Caster的真名是吉爾.德.雷伯爵了?”
  
  “有可能。這個人以沉溺於煉金術與黑魔術聞名。”
  
  從那個傳說的知名度來看,他作為Servant被聖杯召喚而來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只不過他的性質和英靈完全不同——他應該被稱為“怨靈”才更貼切一些。
  
  “從他們的對話之中來看,這個叫龍之介的Master,不但沒有關於聖杯戰爭的知識,而且貌似連作為魔術師的自覺都沒有。”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呢。也許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毫無魔術素養的人也能夠和召喚來的Servant結成契約……於是那個Master只會成為Servant的傀儡。”
  
  “不,那是……”
  
  綺禮回憶著通過Assassin的耳朵聽到的對話內容,繼續說道。
  
  “……不管怎麼說,Caster自身的言行也很超出正常的理解範圍。他總說什麼聖杯已經是我手中的東西了,一定要拯救貞德等等,完全叫人不得要領的話。
  
  我個人認為——Caster和他的Master都完全沒把聖杯戰爭看在眼裡。”
  
  聽到綺禮這句話,時臣好像要把心中的憤怒都發泄出來一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因為精神錯亂而暴走的Servant和完全無法控制情況的Master嗎?到底為什麼聖杯會選擇這樣的家伙們。”
  
  Servant襲擊人類——這件事情本身沒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作為以魔力為糧食而存在的靈體Servant來說,不只從Master處獲得魔力的補充,也可以靠吸取人類的靈魂來獲得力量。那些無法給Servant提供足夠魔力的無能Master,有時候會以給Servant提供祭品的形式來彌補魔力不足的部分。
  
  即使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發生這種提供祭品的情況也在時臣的預料之中。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魔術師本就是條理之外的存在。可以不管倫理和是非。即使需要犧牲無辜的普通人,但是只要秘密而隱蔽進行的話,便會被默許。
  
  可是像這樣明目張膽的殺戮.而且還引發如此大的騷動的行為則是無法被允許的。
  
  “這種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時臣君。”
  
  一臉難看表情的璃正神父在一邊插口道。
  
  “Caster他們的行動.已經很明顯地妨礙到了這次聖杯戰爭的進行。這是違反了規則的。”
  
  “當然,在以前,我可是擔任魔術保密工作的,絕對不會放過他。”
  
  遠阪家世代都是冬木地區的暗中所有者——也就是說,遠阪家擔任著管理此地靈脈與監視異常情況的職務,這是魔術協會直接委托給他們的任務。也是為什麼遠阪作為“創始御三家”之一,提供自己的管轄地為聖杯戰爭的舞台的原因之一。
  
  因此對時臣來說.不只身為以聖杯為目標的Master,而且從以前本地管理者的角度出發,也不得不阻止Caster的行動。
  
  “恐怕,在那四次殺人事件之後的連續兒童失蹤事件也是那兩個人搞的鬼。”
  
  綺禮淡淡地闡述著自己的意見。
  
  “只是被報道的失蹤兒童數目便有十七人。而且從今天早上監視到的情況來看,加上他們又抓去的這些孩子,至少已經超過三十人了。
  
  他們的行動恐怕會在今後更加變本加厲。父親大人,有必要盡快將他們阻止。”
  
  “嗯,已經是無法通過警告和懲罰就能夠解決問題的程度了。現在只有除掉Caster和他的Master這一個辦法。”
  
  “可是問題在於一要對付Servant只能同樣依靠Senrant才行,但是我的Assassin現在卻不能出手。”
  
  綺禮的說法很有道理。特意作為隱藏計策的Assassin,怎麼能這麼快就再次讓他出現呢。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對時臣提出建議道:
  
  “稍微變更一些規則,也是作為監督的我權限之內的事。暫且把聖杯爭奪的事情放一放,動員所有的Master一起討伐Caster如何?”
  
  “哦?那麼……你有什麼好的辦法麼?神父。”
  
  “對於干掉Caster的Master,我可以提供給他一定的有利於今後戰鬥的幫助。對於其他的Master來說,因為Caster一人的暴走而使整個聖杯戰爭受到影響這個結果,他們也不希望看到的吧。”
  
  “——原來如此。把游戲的目的變為狩獵了呢。是這樣吧?”
  
  算上在昨晚的亂戰中手受傷的Servant,實際上還沒有任何一個Servant被消滅。這樣所有人一起將Caster作為目標的話.Caster的命運就像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了。
  
  “可是,作為討伐Caster的報酬,而提供給優勝者的有利條件……最後會不會反過來成為我們獲得聖杯的障礙呢?”
  
  對於時臣的問題,璃正神父笑著回答道:
  
  “當然,如果被別人獲得則一定不好。可是能夠給被獵犬們追得無路可逃的Caster最後一擊的人.一定是Archer。”
  
  “——原來如此,那是當然的了。”
  
  只要有綺禮的Assassin在,想要算好時間給Caster最後一擊簡直一點也不費事。就算現在的規則變了。遠阪陣營的戰術還是沒變的。
  
  “那麼快點進行招集其他Master的准備吧。”
  
  決定了方針之後,璃正神父起身走出了地下室。就在綺禮也起身要走的時候,被時臣的聲音叫住了。
  
  “——對了綺禮.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似乎離開冬木教會有所行動。”
  
  綺禮早就料到時臣會對自己詢問。在表面上。他的弟子明明已經在聖杯戰爭中敗退並且尋求教會的保護了。所以完全不應該再有什麼行動。
  
  “非常抱歉,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我在教會周圍發現了間諜.所以不得不去處理一下……”
  
  “間諜?是針對身處教會的你的嗎?”
  
  時臣的聲音顯得越來越嚴肅起來。
  
  “請不要擔心,間諜已經被我干掉了。不會泄露什麼機密。”
  
  綺禮用爽朗的聲音回答道。對於自己能夠如此坦然的對自己的師父撒謊,綺禮自己都感覺到異常的驚訝。
  
  “為什麼沒有使用Servant?”
  
  “我認為那只是一點小事.完全用不到Servant出手。”
  
  沉默了一會之後,時臣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你確實是一個技術高超的代行者,我也知道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對於現在這種局面來說,你這種做法不是顯得有點輕率了嗎?”
  
  “是。今後我一定會更加慎重的行事。”
  
  綺禮再次撒了謊。
  
  從今往後,也許綺禮還會不知幾次的前往戰場吧。為了追尋衛宮切嗣的蹤影,一直到找到他的那一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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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通信機完全陷入沉默之後,綺禮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就在他打開位於一層的自己屋子的房門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一種好似進錯了別人房間的不協調感。
  
  既不是氣味的變化也不是溫度的變化,只是房間內的整體感覺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變。本來質樸的綺禮的房間,現在卻好似充滿了宮廷一樣的豪華幽雅的感覺。
  
  房間裡的擺設和照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所不同的就是在屋中的長椅上旁若無人地坐著一位男性。
  
  這位無端占據了別人屋子的男性,是一個令綺禮稍微感覺到意外的人物。他稍微吃驚地皺了皺眉。
  
  “——Archer?”
  
  如燃燒一樣豎立著的金黃色頭發以及那紅寶石一樣的雙眸。出現在綺禮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遠阪時臣的Servant,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在那英靈身上穿著的卻不是他本來的黃金甲胄,而是充滿現代感覺的搭配著毛皮的漆皮夾克和皮褲。
  
  自從被召喚出以來,便憑借著單獨行動的能力而任性的到處游山玩水的這位英靈,最近忽然厭倦了靈體形態的游覽,索性現出實體換上一身“游玩服”在夜晚的街道上闊步起來。雖然對於Archer的這種白痴舉動已經在時臣那裡早有耳聞,可是綺禮卻完全想像不到他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Archer對於自己隨便進入別人房間的行為不但沒有顯出半點的不好意思,反而很隨意的從壁櫥裡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人杯中,幽雅地抿了一口。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和時臣的藏品比起來你的更加極品呢。真是不像話的弟子。”
  
  “……”
  
  不知道Archer來訪何意的綺禮,望著並排擺在桌子上的空酒瓶。
  
  貌似Archer把他屋子裡的所有藏酒都拿了出來挨個品嘗過了。
  
  雖然乍一看有點使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綺禮有一種只要聽說極品的美酒便一定要買回來的癖好。
  
  酒這種東西,如果仔細追究起來的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深奧世界。或者說,酒能夠通過味覺填滿心中的空虛。在自己空虛的時候,使用酒精來把自己灌醉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個走在死胡同中的求道者半帶認真的這樣認為著。
  
  不過一直到目前為止,他也沒品嘗過一次。只是不停的在增加美酒的數量。就算在招待客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把這些美酒拿出來。更別說現在這個隨便喝光別人藏酒的醉漢了,就算他再怎麼誇獎自己的藏酒,綺禮對他也沒有任何歡迎的態度。
  
  “你到底有什麼事?”
  
  面對綺禮不帶任何感情的詢問。Archer端起酒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綺禮。
  
  “感覺到無聊的人,看來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呢。”
  
  “無聊?”
  
  聽到這樣回答的綺禮馬上發覺到Arche。話裡所包含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Archer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過這位英靈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綺禮違背時臣的意思而單獨行動的事情。
  
  “怎麼了,綺禮?你也對於只是聽從時臣的命令而感覺到無法滿足了麼?”
  
  “……到了現在你才對契約不滿意嗎?吉爾伽美什。”
  
  綺禮並沒有回答Archer的問題,而是帶著點不高興的樣子反問道。雖然對方是傳說中的英雄王,但是對綺禮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不管時臣個人怎麼看,Servant就是Master的僕從。即使這個英靈是誰也好,也不過是作為Servant.Archer從屬於時臣的存在罷了。和身為時臣直屬弟子的自己相比,互相都是平等的。完全沒有必要對他有什麼過多的顧慮。
  
  對於綺禮的態度,Archer並沒有在意。只是鼻子裡哼了一聲再次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把我召喚到這裡的是時臣,而且供給我魔力的也是他。所以不管怎樣我也要以臣下的禮儀對待他吧。”
  
  就在這出人意料的發言之後,吉爾伽美什那紅色的瞳孔裡閃出一絲憂郁的陰霾。
  
  “不過坦白的說,他可真是一個無聊的男人,簡直就連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都沒有。”
  
  “……這句話可真不應該從作為Servant的你嘴裡說出來呢。”
  
  在有些驚訝的綺禮心中,產生了一些Archer對他老師不禮貌的氣憤,同時他也稍微感覺到了一點Archer這次來找他的目的。在稍微變得舒緩下來的氣氛中,綺禮漸漸接受了Archer存在於自己房間中這個事實。
  
  “有那麼無聊麼?時臣老師的命令。”
  
  “啊啊,簡直太沒意思了。說什麼要達到萬能的願望機“根源之渦”?這簡直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的願望。”
  
  所有的魔術師夢寐以求的東西,被英雄王一笑帶過。但是對於綺禮來說,卻可以理解。
  
  “對於‘根源’的渴望是魔術師所特有的。所以對於旁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
  
  “如果這麼說的話,你也是旁人吧,綺禮。據我所知,你原先是處於和魔術師對立的立場之上吧?”
  
  對於綺禮復雜的立場,似乎Archer也已經有所耳聞。雖然這個男人整天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可是卻令人意外的耳風敏銳。
  
  綺禮交叉著雙手沉默著思考起來。如果自己不以遠阪時臣弟子的立場,而是以聖堂教會.第八秘會代行者的立場來看的話,時臣的聖杯戰爭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通向‘根源’的道路,可以說是通向世界的‘外側’。也就是說.無法給‘內側’,即這個世界帶來任何的影響。所以對於只將注意力放在‘內側’的教會而言,魔術師們的追求簡直就是毫無意義。我們只能把這種行為理解為毫無意義的企圖。”
  
  “原來如此。確實,我只對於身為我的庭院的這個宇宙有興趣。”
  
  好像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東西一樣的宣言。不愧是英雄王,擁有如此傲慢的態度。
  
  “我對於自己支配不到的領域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對於‘根源’什麼的也一點都關心不起來。”
  
  綺禮苦笑了一下。這個Archer簡直就是處於同魔術師對立的立場之上。而對於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魔術師的遠阪時臣而言,對他感到束手無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冬木的聖杯只是作為一個探求‘根源’而存在的特化裝置的話,即使魔術師們如何紅了眼睛去爭奪也好,聖堂教會都會坐視不理吧。可不幸的是,聖杯所能實現的願望是‘萬能’的。聖杯具有連世界的‘內側’也能夠改變的無限神秘的力量。如果這種強大的力量落入異端的手中,則會成為威脅我們信仰的存在。所以聖堂教會才會選擇了遠阪。與其放任不管任由其落人異端手裡,不如讓它浪費在‘無聊而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不過,好像最開始我的父親也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那麼也就是說,時臣以外的Master們,他們是為了和時臣不同的目的而爭奪聖杯的啰?”
  
  對於Archer的詢問,綺禮點了點頭。
  
  “時臣作為魔術師中典型代表的同時,也是魔術師中最右翼的一個。在現在這個時代,還像他那樣追求純粹魔術的人已經不存在了。其他的家伙們所追求的不過是世間浮華的恩惠罷了。威信、欲望、權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世界‘內側’便能達成的願望。”
  
  “這樣不是很好嗎?都是我所愛的東西。”
  
  “你也不過是君臨在這些俗物頂點的王而已,吉爾伽美什。”
  
  Archer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似乎對於綺禮的評價,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侮辱。
  
  “那麼你呢?綺禮,你希望得到聖杯實現什麼願望呢?”
  
  被這麼一問,綺禮從對話開始第一次猶豫起來。
  
  “我——”
  
  是的,這是最大的問題,為什麼言峰綺禮的左手要刻著令咒呢?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
  
  對於綺禮含混不清的回答,Archer紅色的瞳孔裡放出妖艷的光芒。
  
  “那怎麼可能。聖杯不是只會召喚那些擁有願望的人嗎?”
  
  “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聖杯會選擇沒有任何想要成就的理想和希望達成的願望的我來參加這場戰鬥呢?”
  
  “這種事情有那麼令人困惑嗎?”
  
  看著綺禮那凝重的表情,Archer不禁失聲笑道。
  
  “既不為了理想,也不是為了什麼願望。只是單純地追求愉悅不就行了嗎?”
  
  “混帳!”
  
  綺禮氣憤的聲音,基本上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發出來的。
  
  “要身為神的侍從的我,去追求愉悅?——我怎麼能做那種罪孽深重而墮落的事情?”
  
  “罪孽深重?墮落?”
  
  看著眼前神色認真的綺禮,Archer感覺到越來越有意思。接著他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可是一種跳躍性的思維呢,綺禮。為什麼你會把愉悅和罪過聯系起來呢?”
  
  “這是因為……”
  
  綺禮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而且綺禮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陷入現在這樣從沒有過的尷尬境地。
  
  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的綺禮,Archer愈加用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
  
  “通過犯罪而獲得快感確實是不對的。可是人類通過善行也能夠獲得愉悅啊。你說愉悅這件事情本身是罪過,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呢?”
  
  只是這種程度的問題,為什麼自己卻無法回答呢?綺禮不知道原因。簡直就好像自己內心裡的某處未知的領域囚禁著漠然的不安一樣。
  
  “——愉悅什麼的,在我的內心中也是沒有的。所以我也不想追求。”。
  
  終於能夠開口回答的綺禮,可是回答的聲音卻不像他往常說話那樣,而是顯得非常的不自信。好像是找不到合適的回答而只能隨便地找一句話應付一樣。
  
  Archer那紅色的瞳孔似乎在仔細品位著綺禮一樣盯著他,緊接著得意的大笑起來。
  
  “言峰綺禮——我忽然對你產生了興趣呢。”
  
  “……你什麼意思?”
  
  “只是說說,不要在意。”
  
  Archer往杯中重新倒人紅酒,再次將背靠回沙發上,朗聲說道。
  
  “愉悅這種東西,從根本上說是靈魂的一部分。並沒有‘有’和‘沒有’之分。只有‘意識到’和‘沒意識到’的區別。
  
  綺禮,你只是還沒發現在你靈魂深處的東西而已。要意識到愉悅首先就是如此。”
  
  “Servant多管閑事麼——教育我。”
  
  “這可不是一般的教育。而是享受過整個世界的奢華和快樂的王的經驗。你給我老實地聽著。”
  
  綺禮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在心裡一直都在仔細地分析著Archer的話。
  
  這個時臣的Servant所說的傲慢的話,不知為什麼撥動著綺禮的神經。
  
  “總之,綺禮。你首先應該對娛樂這種東西有一種了解。”
  
  “娛樂?”
  
  “啊啊。只是把眼光放在內側是不行的。要開闊視野……對了,先從我的娛樂開始讓你體驗一下吧,怎麼樣?”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根本就沒有玩樂的時間。”
  
  我和你可是不一樣的。綺禮在心中這樣想著。
  
  “哎,別這麼說嘛。只要把時臣的任務做完了就有很時間了吧。綺禮,你的任務是派遣間諜監視其他五名Master吧?”
  
  “……確實如此。”
  
  “那麼你應該不只了解他們的意圖和戰略,也調查一下他們獲得聖杯的目的吧?然後給我講一下。這不是什麼難事吧?”
  
  確實這種程度的調查和現在綺禮所負責的任務沒有太大的出入。
  
  在監視對像的周圍每天進行監視任務的Assassin能夠將目標的對話完全記錄下來。而只要從他們的對話內容來推斷,就可以大致判斷出對方奪取聖杯的目的。只要通知Assassin們特別留意關於這方面的對話加以記錄就可以了。
  
  “——可是Archer,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事情呢?”
  
  “我說過的吧?我對人類的行動感興趣。而在這爭奪聖杯的五個人之中,一定會有那麼一兩個有趣的家伙吧?至少也應該會比時臣有意思一些。”
  
  綺禮盡量冷靜地仔細思考了一下。對他來說除了衛宮切嗣以外的其他Master他都沒有放在眼裡,而且也沒有任何答應Archer要求的義務。不過,對於這個時臣無法完全控制的Servant,如果自己能夠對他產生一定影響力的話,那將來也許會給時臣陣營帶來什麼正面的影響。
  
  “……好吧,Archer,我答應你。不過,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沒問題:我有耐心等待。”
  
  再次把杯中的酒喝干以後,Archer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這個男人的動作不只使空氣隨之搖動,甚至室內的照明都跟著他一起變幻起來。這個控制著世間萬物的英靈,似乎全身都放出一種看不見光輝。
  
  “啊.以後我還會來品嘗你的美酒的。你的收藏甚至可以和天上的美酒相媲美呢。只是把它們放在僧侶的倉庫中任由其落灰就太可惜了。”
  
  綺禮面無表情的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也許Archer把這當作一種默許了吧。於是他帶著滿足的笑容走了出去。
  
  就在Archer出門的一瞬間,綺禮室內豪華的氣氛也隨之消失,再而代之的是以前那種平常的氣氛。
  
  終於能夠自己一個人靜靜呆會的綺禮,開始思考起剛才同那奇怊客人的奇怪對話。
  
  同Archer如此正面的交談,今天還是第一次。
  
  想起來,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Master也好Servant也好,無一不是為了奪得聖杯實現自己的願望而拼盡全力。可是那不羈的英雄王卻似乎對聖杯沒有半點的興趣。現聚集在冬木市的Servant當中,恐怕再沒有任何一個英靈比他的戰鬥意識更加淡薄了。從這個意義上講,到是有和綺禮相似的地方——自己恐怕也是唯一一個不知道參加聖杯戰爭理由的Master吧。
  
  不,也許還是有什麼理由的吧。只不過綺禮現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在他內心的某處,也許也深藏著渴求獲得聖杯實現奇跡的願望。
  
  可是,即使這樣,這也絕對不是Arher所說的“愉悅”。
  
  知道真正的答案的人不是Areher,而是別人。
  
  這個人就是衛宮切嗣。剛才和Archer的對話,如果能夠和衛宮切嗣互相問答就好了——綺禮一定這樣想。
  
  當然,他們兩個人的立場完全不同。這樣的兩個人的交流一定不會通過語言而只能通過武器吧。可即便如此也好,綺禮只想與這個被稱為切嗣的人交手。這是男人之間的對話。
  
  心裡邊思考著這件事情,綺禮邊把Archer喝光後散亂地扔在一邊的酒瓶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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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41:54
  
  在冬木凱悅酒店的倒塌現場,救援隊正在緊張的徹夜工作著。
  
  酒店的疏散人員在切嗣的魔術失去效果之後終於發現.酒店倒塌當時還有兩位重要的客人留在裡面。
  
  雖然對於事故發生當時處於酒店最上層的兩位客人的生還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至少也要把他們的遺體找到才能死心。救援隊在照明車宛如白晝的燈光下,使用挖掘機迅速地清理著現場的瓦礫。
  
  到第二天黎明的時候。緊張地工作了一夜的救援隊員們的臉上都充滿了疲倦的表情。而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說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接到報道的主任迅速地趕往現場.據隊員報道,在瓦礫之中發現了直徑長達三米的銀色球體。怎麼看都不像是建材的東西,忽然間就出現在瓦礫之中了。
  
  “……是建築裡的嗎?頂層旋轉餐廳的裝置?”
  
  “就算是那樣的話,一點也沒有損壞痕跡難道不奇怪嗎?”
  
  這麼說起來,這銀色球體的表面確實沒有任何被損壞的痕跡,反而像鏡子一樣反射著鮮艷的光澤。看上去就好像剛剛在這裡經過打磨一樣。
  
  “怎麼——看上去好似水銀一樣。”
  
  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的主任一邊闡述著自己的感想一邊走過去摸了摸球體表面。
  
  當他的手碰到球體表面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按了進去。
  
  “?”
  
  就在他大吃一驚的時候再仔細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只是碰觸在堅硬的球體表面並沒有按到裡面。
  
  “主任?”
  
  “……”
  
  周圍的隊員似乎誰也沒有發現剛才的異常,都帶著困惑的表情望著一臉驚訝神情的主任。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必須把這個東西運出去。”
  
  “啊?”
  
  …陝用卡車把它運出去,快點。”
  
  救援主任忽然變得異常沉穩起來.用平靜的語言指揮著隊員們迅速行動。
  
  雖然救援隊員們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來歷不明的球體,應該盡早將其撤離出場地。於是大家迅速將這銀白色的球體搬運到卡車的貨架上。
  
  “哎?主任呢?”
  
  忽然有一名隊員注意到.就在剛才還一直監督著他們工作的主任不見了。而就在忙碌地工作著的救援隊員身後,傳來卡車引擎啟動的聲音。
  
  在慢慢地駛離事故現場的卡車駕駛席上。坐著目光呆滯的救援主任。但是當救援隊員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裝載著銀色球體的卡車已經消失在黎明的街道之中。
  
  五小時後.在市郊外巡邏的警車發現了失蹤的卡車和仍然坐在駕駛席上但失去意識的救援主任。但原本應該裝載在卡車貨架上的銀色球體卻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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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請問,這裡是瑪凱基的家嗎?”
  
  “嗯,這確實是這家主人的名字。”
  
  “……那麼,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大人——是哪位?”
  
  “就是我。”
  
  “……啊啊,哦,這樣啊。啊哈哈……啊,那麼請您在這裡簽名。”
  
  “簽名嗎?好的——好了,簽好了。”
  
  “非常感謝。打——打擾了。”
  
  “嗯。沒什麼。”
  
  在已經像自己家一樣住慣了的古蘭.瑪凱基家的二層臥室中,韋伯.維爾維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外面的太陽已經很高了。韋伯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願起來。大概像這樣躺著就不會覺得痛苦了吧?
  
  到現在為止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那凄慘絕倫的死鬥和破壞……
  
  可是令咒依然刻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時刻提醒著韋伯這不是夢。
  
  韋伯做為Rider的Master,親歷了昨天夜裡那五大Servant的激戰,是完完全全的現實。
  
  就在昨天夜裡,少年第一次踏入戰場。第一次在生與死之間穿梭。
  
  恐懼,顫抖。從沒有感覺過的強烈。
  
  可即便如此,現在殘留在自己心中的——卻決不是害怕之類的感情。現在在他心中湧動的是充滿了喜悅和激昂的衝動。
  
  昨夜的韋伯沒有任何的作為。所有的行動都是伊斯坎達爾獨斷的,他作為Master只是站在自己的Servant旁邊看著發生的一切.而上還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昏了過去,連最後的結果都沒有看到。
  
  不過對於韋伯來說,這仍然是一場具有重大意義的戰鬥。他在那場戰鬥中獲得的東西和價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夠理解吧。
  
  Rider在那戰場上對敵人所說的話,恐怕當時的Master和Servrant們現在一定都不會再記得了吧。不過其中有一句卻一直留在韋伯的心裡。
  
  “——連出現都不敢的膽小鬼,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對手——”
  
  這是Rider侮辱Lancer的Master的話。對於那個韋伯又恨又怕創羅德.艾盧美羅伊,Rider竟然嘲笑他為膽小鬼。
  
  不過Rider所引以為傲的蠻勇,在韋伯看來卻只是鹵莽的愚行。如果由他來安排戰術的話,一定會讓Servant與敵人正面交鋒,而作為Master的自己則隱藏起來觀察戰況的進展。也就是說采用和凱奈斯一樣的策略,這才是正確的戰術。
  
  可是——
  
  “——能夠配得上做我Master的男人,必須是能夠與我一同馳騁於戰場之上的勇者!”
  
  韋伯當然不是那種能夠和Rider並肩衝人敵陣的人,當時躲在橋邊的他,本來是害怕得想要逃跑才登上Rider的戰車。可是這個舉動卻被誤認為充滿了勇氣。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就不用追究了。
  
  當時的那些理由怎樣也好,現韋伯心中卻清楚地記得當時放在自己肩上的Rider的手掌,是那麼的寬厚那麼的有力量。
  
  這才像是我的Master,當時的Rider確實指著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和那個被稱為天才的著名講師,曾經韋伯連他的腳面都不到的那個羅德.艾盧美羅伊相比起來,當時的自己顯得那麼偉大。
  
  自己的價值終於被人認可了——仔細想想的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承認自己的能力。
  
  雖然稱贊也好,污蔑也好都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可是對於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稱贊過的少年來說,被別人稱贊卻是非常開心的事情。
  
  所以,現在的韋伯心裡已經樂得開了花。雖然他也想控制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但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雖然自己的Servant對自己並不以Master的禮節相待,甚至常常直乎韋伯的大名——但是即便自己桀驁不遜的Servant曾經如何的對自己不敬也好。現在的自己都應該對他抱有感激之情吧,因為這畢竟是承認自身價值的第一個人。
  
  “……”
  
  被自己這復雜的想法折磨的韋伯把腦袋蒙進被裡。從今天開始自已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自己那巨漢Servant呢……
  
  就在這個時候韋伯忽然注意到,平時總是響在自己耳邊的鼾聲今早居然不見了。
  
  韋伯把腦袋從被窩裡面探出來,卻發現平時應該躺在床上睡覺的Rider居然不見了。而且那個非常討厭靈體化的男人自然也不會毫無理由地解除實體狀態而靈體化。再說就算他靈體化了,作為自己的servant,韋伯也不可能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便Rider不在這個屋內。
  
  韋伯開始冷靜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今天早上睡過頭了。所以即使Rider比自己早起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先起來的Rider沒有在這個屋子裡。也就是說Rider在沒有獲得韋伯同意的情況下便擅自去了別的地方——
  
  從走廊的樓梯上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
  
  聽慣了這種沉重腳步聲的韋伯知道是Rider上來了,而稍微感覺到了一些安心,但很快意識到這沉重的腳步聲所包含的意義的韋伯臉色馬上變得蒼白起來。
  
  “喲,你起來了啊,小鬼。”
  
  Rider那巨大的身軀隨著話音出現在門前。而穿在他身上的那厚重的鎧甲,即便是已經對怪事司空見慣的韋伯看來,也是超出想像的異物。如果這強烈的異常景像讓瑪凱基夫婦看到的話,那自己對他們所施放的催眠術恐怕一下子就會失效了。
  
  所以.對於怎麼說也不願意靈體化的Rider,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叫他留在二樓不要隨意走動——當然,一直到今早為止。
  
  “……你……就穿著這身下樓的?”
  
  “不要怕嘛。這家的老夫婦一大清早就出門了。所以只剩我倆在家,我下樓去拿快遞包裹了。”
  
  看來Rider也知道盡量不要被瑪凱基夫婦撞見,稍稍安心的韋伯馬上又從Rider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妥,於是他更加緊張的仔細觀察了一下Rider。
  
  在那大漢的手中,拿著一個貼著快遞標簽的小包裹。
  
  “……那你穿著這身裝扮去了玄關?”
  
  “沒辦法啊。總不能對送東西前來的使者一點慰勞都沒有就把他打發走吧?”
  
  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萬幸的是沒有被附近的人看到,只是被一個偶然前來送包裹的郵遞員看到而已。不過即便如此,也會從那個郵遞員的口中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吧,說這家裡有一個身著希腊風格盔甲的武士什麼的。現在只能祈禱別人把他的話當作是惡作劇了。
  
  “我說,又不是發給你的郵包,用不著你去慰勞吧?”
  
  “哦,不。是給我的郵包。”
  
  “……啥?”
  
  Rider好像在炫耀似的把郵單給韋伯看——“冬木市深山町中越二·二·八瑪凱基宅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收”這像開玩笑一樣的內容居然大大方方的寫在郵單上。發件人的位置寫的是“CHARACTERGOODS專賣·ANIMANBAR難波店”。
  
  “這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明白Rider。”
  
  “就是嘗試了一下郵購這玩意。在《月刊.世界軍人》的廣告欄上有很多讓我中意的商品嘛。”
  
  “啥?郵購?”
  
  這麼說起來,韋伯終於明白為什麼前幾天Rider要求自己去買軍事雜志和錄影帶的時候會要求多買一張明信片了。當時韋伯完全想不到Rider要買明信片做什麼,不,應該說是韋伯沒有去考慮這件事情。
  
  “我說,你到底是在哪裡學會郵購的?”
  
  就算英靈能夠通過聖杯獲得知識,但是總不至於連郵購都知道吧,韋伯簡直不願意相信這都是真的。
  
  “嗯?這種小事,不是在雜志和錄像帶的後面都寫得很明白嗎?只要稍微看一下就明白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廣告……啊,那你郵購東西的錢是哪裡來的?”
  
  “不要怕,錢我已經給完了。”
  
  Rider邊哈哈哈的爽朗笑著邊把錢包扔還給韋伯,看來是在Master睡覺的時候擅自把錢包拿出去了。
  
  對於這個天真到連隱型轟炸機都想買的男人。究竟這次會買什麼樣的高價商品誰也不知道。韋伯恐慌地拿起自己的錢包,邊要哭出來似的邊檢查著裡面的金額。
  
  檢查之後發現.裡面一萬圓的數目似乎沒有變化,只是少了幾張幾千元的票子。韋伯稍微安心的長長嘆了口氣。因為忽然放下心來而虛脫的韋伯甚至連向擅自拿走自己錢包的Rider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完全看不出自己廢柴的少年,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而Rider就在韋伯的身邊一邊鼻子裡哼著小曲,一邊開心地打開郵包。
  
  “喔喔!”
  
  當他打開郵包的時候忽然歡快的大叫起來。
  
  “不錯不錯!真中意。實物比照片看起來更加不錯呢。”
  
  “……T恤?”
  
  Rider從郵包裡面拿出來的是一件XL型號的怎麼看都是便宜貨的半袖T恤。胸前印著的世界地圖上面有一行醒目的LOG0“提督的大戰略Ⅳ”。看起來應該是和雜志封面特輯一起刊登的游戲相關產品。
  
  “真不錯。看到昨天晚上的Saber之後,我也忽然靈光一惆。如果我穿著現代款式的服裝走在大街上你就不會有什麼意見了吧?”
  
  自己的英靈非常厭惡靈體化——對於他的這種實體化愛好傾向,韋伯雖然非常頭痛,不過至少Rider沒想過到外面去亂逛。這回可好了,韋伯現在簡直想把引發Rider這種想法的那個Saber和她的Master一起給詛咒死。
  
  另一方面,Rider卻很快試穿起新買的衣服,自得其樂地擺著各種POSE。
  
  “哇哈哈!要的就是這種在胸前擁有世界的效果。嗯!實在是心情不錯!”
  
  “——啊啊,是啊是啊。”
  
  如果就這樣繼續蒙著頭睡過去會如何呢?如果這樣的話,一定就會把這個穿著T恤充滿興奮的Rider從自己的視野中清除出去,逃避進溫柔的睡眠之中。這是目前韋伯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了吧?
  
  可是這樣一個對韋伯來說充滿誘惑辦的方法,也由於Rider接下來的行動而不得不放棄了。
  
  “……喂Rider,等等,我說。等等!”
  
  看到Rider大搖大擺的想要走出屋子,韋伯急忙慌張的將其制止。
  
  “你要去哪裡?”
  
  “那還用問?上街唄。我要讓那些草民見識一下征服王這身新的威容。”
  
  在十一月的寒風中只穿一件T恤出門便已經非常異常了,不過更大的問題是在現在Rider那彪悍的身軀上除了T恤便什麼都沒有了。
  
  “出去前至少把褲子穿上!”
  
  “嗯?那個絆腳的玩意?叫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穿著那玩意呢。”
  
  連褲衩都沒穿的褐色巨漢好像有點困惑似的用拳頭頂著額頭,一臉認真的向韋伯問道。
  
  “那是必須穿的嗎?”
  
  “那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連臉還沒有洗,但韋伯的睡意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於這樣一個沒顧慮不懂得常識並且還不拘小節的大猩猩一樣的肌肉白痴——韋伯一想到自己曾經無數次的遷就他就對自己氣憤得不行。
  
  “我可先給你說好啊,你別想讓我為了你上街而去給你買特大號褲子。我絕對不去。”
  
  “你說啥?”
  
  Rider用誇張的眼神盯著韋伯。可是今天韋伯絕對不會讓步——干也已經用鋼鐵般的意志下定了決心。
  
  “小子,你是說你要跟我的霸業唱反調了?”
  
  “霸業和你的褲子,這是完完全全毫無關系的兩件事!在你出去游玩以前,至少先消滅一個敵人的Servant給我看看吧!”
  
  “哎?你還真是個急性子的家伙。跟Servant對決那還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辦到的事情麼。”
  
  “那現在就干吧!至少先干倒一個!那樣的話不管是褲子還是什麼我都買給你。”
  
  Rider忽然嚴肅地沉默起來。
  
  “……原來如此,軍令狀嗎?那麼就是說只要我把敵人的首級給你帶來,你便會給我買褲子。是這樣嗎?”
  
  對於出乎意料的爽快作出讓步的Rider,韋伯反而感覺到非常無力。
  
  “……你就真的那麼想穿著這件T恤出外面逛麼?”
  
  “騎士王那家伙不就一直都這樣嗎?我作為征服王又怎麼能落在她的後面——而且不管怎麼說,我對這件衣服的款式也很中意。這和霸者的裝束非常相稱。”
  
  這麼沒品位又白痴的家伙竟然被作為英雄而代代傳誦,難道是過去的歷史學家們跟我們開了一個惡俗的玩笑嗎?韋伯的思緒不由得穿越時空回到那遙遠的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咚!的一聲非常響亮的爆炸聲傳到韋伯的耳朵裡。
  
  不,正確的說不是聲音,而是一種對聽覺的刺激,直接衝擊到韋伯那作為魔術師敏銳的神經之中——換句話說是魔術的脈衝。
  
  “什麼東西?……在東邊的方位。”
  
  作為Servant的伊斯坎達爾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剛才聲音的刺激。
  
  從開著的窗戶向外望去,晴朗的天空之上能夠看到一層飄散的雲霧。雖然看上去和煙花爆炸後所產生的煙霧很像,但從那閃爍的光芒來看絕不是普通的煙花所產生的煙。
  
  雖然在韋伯看來這煙霧非常的明顯,但是這是由魔術產生的,所以除了魔術師以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剛才的聲音也一樣,在普通人聽來不過和一般的鞭炮聲一樣。
  
  “那個位置……是冬木教會的位置吧?”
  
  韋伯作為聖杯戰爭的Master之一還是擁有一定的基礎知識,所以他馬上便發現了這信號所代表的意義。
  
  作為戰鬥監督的聖堂教會,每當在需要向Master們通報重大決定事項的時候都會放出那樣的通知煙火。作為向不知身在何處的Master們通報消息的手段,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合適的了。
  
  “是和我們有關系的事情嗎?”
  
  對於Rider的問題,韋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系.怎麼說好呢……”
  
  實際上,韋伯並沒有向身為監督的冬木教會申告自己的Master身份。
  
  不過只要帶著Servant站在冬木市的土地之上,那自然就可以確立目已的Master身份。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看教會的臉色行事——韋伯如此判斷。畢竟自己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取得聖遺物。如果現在做什麼多余的事,也許會令自己陷入困境。
  
  不過如果就這樣無視冬木教會的召集的話,也不太穩妥。作為監督的教會召集全體的Master參加的會議,會是什麼樣的緊急事態呢?……一般來說只有規則變更或者增加條件等等。而且接下來也許還會再通告一些新的情報。
  
  這些信息也許會成為左右今後戰局的關鍵。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聽聽監督的建議應該比較有好處。而且就算是對自己加以限制的規則的話,到時候無視它就好了。
  
  “Rider,褲子的事稍後再說。現在我得先准備些別的事情。”
  
  “你究竟在忌憚些什麼啊,今天難得散步的好天氣。”
  
  把失望的Rider扔在一邊.韋伯開始做起准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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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因為最後這一段經常被系統吃掉~所以放到ACT6那樣orz.....

   
這就叫王牌組合~大.變.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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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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