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6~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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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重溫

面對瘋瘋癲癲的Caster,

Saber選擇揮劍相向...

騎士王的回答異常簡短:

你是個好人!
(誤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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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55:11

  Saber化作一陣疾風在叢林中飛馳。

  Saber現在早已無暇顧及與切嗣的爭執。一旦身臨戰場,她的心就會變成一把劍。一把銳利無比、磨得閃亮的劍。那是一把沒有絲毫迷惑的利劍。

  Saber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正在奔向Caster的魔術陣勢之中。她體內的血液在翻滾,那個惡魔所犯下的惡行讓Saber震怒不已。可是,此刻驅使Saber前行的不是激昂的心情。僅僅有憤怒和憎恨是不會讓Saber的心變成一把利劍的。

  那些被殘殺的孩子們。這些景像Saber決不是沒有見到過。只要身臨戰場,就算再怎麼不忍心,還是會看見那些幼小的骸骨。這對於曾經身為亞瑟王的她而言,已經是平日裡常見的情形了。

  所謂的人類,只要站在生死的邊緣上,就會變得無比醜陋、卑鄙和暴虐。人類是奸淫婦女、殘殺幼童、掠奪飢民的兩條腿野獸。浸染鮮血的戰場上到處充斥著惡鬼的情形是十之八九。

  可是正因為如此,人類就算是深陷在地獄之中,也要“證明”自己。證明無論身陷何種逆境,人類也可以高貴地生存下去。需要有人可以親身證明這一點。

  可以證實這一點的人就是騎士。戰場上耀眼的明星。

  騎士必須大義凜然、氣勢高昂地照亮整個戰場。讓那些即將墮落淪為惡鬼的靈魂,重拾榮譽感和驕傲,再次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類。把自我的憤怒、悲傷和痛苦放到一邊,以大局為重,這就是身為騎士必須承擔的責任。

  所以,Saber必須打倒Caster。這不是憤怒的驅使而是她的責任。

  Saber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舉動缺乏慎重的考慮。被人指責行動輕率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是Saber決不是有勇無謀的人。雖然預料到Caster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手,可是她沒有感到絕望,因為她也不是沒有一絲的勝算。如果以死相搏的話,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是自己——這是Saber的直覺。

  一定要打倒Caster。與切嗣不同,Saber有必須親手打倒Caster的理由。即使會身負重傷、元氣大傷,也要親手降服那個惡魔。這是身為騎士王的責任,不可逃避的義務。玷污戰爭意義的惡魔、侮辱人類尊嚴的敗類,Saber決不會放過這個家伙的。

  血腥味愈發濃重。纏繞在盔甲邊上的泥濘阻止了Saber的腳步。

  Saber身後揚起塵土的地面上,飛起的塵土浸滿了充足的濕氣。那濕氣並非是雨水所致,而是赤紅的鮮血。

  那是令人作嘔的臭味。周圍是一片血海。Caster究竟實施了怎樣殘忍的殺戮,才會出現這麼令人難以忍受的場景?Saber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痛苦萬分。

  而且被殘殺的都是年幼可愛的孩子們。Saber想起了在水晶球裡看到的那些因恐懼而放聲大叫的孩子們。這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幾分鐘之前,在Saber飛身進入森林之前。

  那個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孩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七零八落的骸骨。

  “你終於來了。貞德。我可是等候多時了。”

  Caster用爽朗的笑容歡迎那個呆立不動的銀白色身影。Caster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好像十分滿意自己舉行的隆重“宴會”。Caster站立在血海中央,他那漆黑的法衣上沾滿了人質的鮮血.使他的笑容變得更加凄厲可怕。

  “看到這個慘狀,作何感想啊?痛心疾首吧?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們最後所承受的痛苦,您可以想像得到嗎?

  可是貞德,這還稱不上是真正的慘劇。比起我失去你之後,為了再次與你相會——”

  Saber既無話可說,也沒有心思聽Caster的長篇大論。她想一劍把Caster劈成兩段,已經沒有片刻的遲疑,朝著Caster邁進了一步。

  Caster也從Saber移動的腳步中覺察到了殺意,停止了話語,突然從法衣的衣角處甩出雙手。

  一直隱藏在Caster懷裡的東西,再次使Saber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那是一個孩子——唯一存活下來的人質。被Caster夾在小臂中,還在小聲哭泣。Caster是為了把他當作與Saber戰鬥的盾牌,才留下的活口吧?

  “——噢貞德,您怒火中燒的雙眼真是動人啊。”

  Caster悠然自得,朝著Saber微微一笑。

  “你就那麼恨我嗎?是啊你應該恨我。我背叛了神的仁愛之心,你決不會饒恕我的。您可是對待神比任何人都要虔誠啊。”

  “放開那個孩子。”

  Saber命令Caster的語氣就像刀劍一樣冰冷。

  “這場聖杯爭奪戰是為了選拔最有資格得到聖杯的英靈。你如果使用玷污英靈的戰術,是會被聖杯所拋棄的。”

  “既然您再次復活了,聖杯對我來說就是毫無用處了……貞德.您如果真的想救這個孩子的命的話。”

  Caster不由得笑出聲來,隨即又滿臉失望地、輕輕地松開手,把那個孩子放在了地面上。

  “別哭了,孩子。你該高興才對啊。神虔誠的信徒來救你了。無所不能的神終於顯靈了。你所有的朋友都沒有得到神的救助啊,只有你。”

  那個年幼的孩子好像也明白了疾馳而來的金發少女就是她的救世主,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同時徑直朝Saber奔去。

  孩子的小手抓住了Saber腿部的盔甲。Saber用指尖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能懷抱孩子給她安慰的只有周圍的群山,現在的Saber已經是身臨絕境了。她已經無法一邊考慮孩子的安全,一邊做戰鬥的准備了。

  “這裡很危險。快逃。朝這個方向跑,就會看到一個大大的城堡,在那裡會有人救——”

  嘎吱一聲,孩子的脊背發出了聲響。抽泣聲變成了痛苦的悲鳴。

  Saber瞠目結舌,在她面前那個幼小的身軀爆裂成了兩半。而且孩子的體內噴射出來的竟然不是紅色的鮮血。

  那是烏黑的蛇群、無數條蛇盤旋在一起——不、那個東西全身覆蓋了雨腮般大小的吸盤,絕不是蛇群那麼普通的東西。是烏賊嗎?還是類似烏賊的奇異生物身上所帶的觸角。那些與Saber手腕一般粗細的觸角,瞬間伸展開來纏繞在白銀盔甲上,開始用力緊緊地束縛Saber,的雙手雙腳。

  從異界呼喚出的魔怪,身上還帶著人質的血肉——將Saber團團包圍的魔怪不僅一只。那些散落一地的人質殘骸中接連不斷地伸出無數的觸角,瞬間幾十只怪物就將Saber包圍起來。

  這些怪物都差不多大小。沒有四肢也沒有臀部。讓人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些無數的觸角,在它們的根部有一個環狀的口腔.那口腔就如鯊魚的口腔一般,具有刀片般銳利的牙齒。雖然不知道這些生物的來歷,可是這些絕不是自然界的生靈。可能是生存在另一世界的生物.而那個世界是不遵循自然法則的。

  “我本該提前告訴你的,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可要做足准備噢。”

  Caster大笑起來,好像在慶祝自己的勝利一樣。說著他的手裡出現了一本厚厚的書。書的封皮濕漉
漉的、閃耀著光芒。那上面竟然貼著一張人皮。肉眼看來那只是一本普通的書,可是Saber運用閃電般的感應力覺察出,以那本書為中心湧動著巨大的魔力,並朝四劇擴散。毫尢疑問,那就是Caster的寶具了。

  “這是我的盟友留給我的魔書。我憑借這本書獲得了統帥惡魔部隊的法術。怎麼樣啊?是不是沒有任何部隊抵得上惡魔軍隊的雄壯啊?”

  Saber沒有回答。她依然被觸角緊緊束縛,在她的手中還殘留著腐爛不堪、被粉碎得連原形都沒有留下的骸骨。魔怪在出現的同時也蠶食著人質的肉體,所以人質的骸骨早已沒有了任何重量。那個孩子剛才還一邊哭一邊抓住她的衣角,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慘狀。

  “——夠了吧。我現在已經不想跟你一起爭奪聖杯了。”

  身為劍士的Servant.Saber靜靜地小聲說道。在此同時她也將一直在胸中翻滾醞釀的怒氣釋放了出來。

  魔怪們開始往後退縮。比起聲音來,那股衝擊波帶給Caster鼓膜的壓力更大。

  從少女瘦小的軀體裡迸發出來的是,因憤怒而熱血沸騰的叫喊——以及魔力的大爆發。那群觸角纏繞著Saber的全身,可是在魔力爆發之後連一秒鐘都沒有忍受得住,瞬間斷裂為細小的肉片,在四周散落開來消失不見。那些附著在Saber身上的粘液已經找不到一絲的痕跡,白銀的盔甲重新恢復了光輝閃亮。而且在成群魔怪之中,少女如戰神般屹立,用燃燒的雙眸緊盯著Caster。

  “這場戰鬥我別無所求。也不想奪取什麼。可是現在……我手中握著的這把劍就是為了消滅你而准備的。”

  “喲喲喲、貞德……”

  Caster被Saber的威嚴所震懾,出現了細微的喘氣聲。他的表情~既不是動搖也不是恐懼,而是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真是高貴、大義凜然……聖女啊。在您的面前連神靈都自嘆不如啊!”

  Caster的聲音歡喜異常,可是又突然陷入了沉默。以此為信號,脆怪的觸角們就像雪崩一樣,朝Saber殺了過去。

  “我玷污了我的愛情!我深陷了愛情的泥潭!神聖的少女啊!”

  揮舞的劍和狂笑揭開了這場你死我活爭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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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絲菲爾屏息凝視,注視著水晶球中戰勢的走向。

  Saber所預言的那個不詳之物,也已經顯而易見了。

  從Servant職階的特性來考慮,Saber對陣Caster,具有壓倒性的優勢。當到達劍的英靈這一級別的時候,她的抗魔力就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如果Caster以魔術為主要武器,並從正面與Saber作激烈抵抗的話,那他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可是——

  Caster是個可以召喚惡魔的魔術師。

  Saber的抗魔力只有當有人以她為目標使用魔術時.抗魔能力才能發揮功用。卻不能阻止Caster從異世界呼喚魔獸。而且那些魔獸一旦得到召喚,就會實體化,從而具備了不同於魔術的威脅力。魔獸的牙齒、鉤爪都具有與刀劍等同的攻擊力。Saber應對這些魔獸也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劍和身軀。

  可是盡管如此,在武器戰中能力最強的Saber是不會畏懼任何來自異世界的區區魔獸。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這是在她身體毫無損傷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

  在水晶球中倒映出的林中戰勢決不是一個樂觀的情形。

  Saber面對不斷襲擊而來的怪獸觸角,一步也不退讓。還是保持著迅猛的攻擊態勢。當Saber一揮手中那把無形的利劍,空中就有一只只的怪物被劈成兩段。而且那成群的觸角都不能靠近身為Senrant的少女一步。

  Saber完全可以抵御魔怪的攻擊,但那些魔怪像波浪一樣一波又一波地襲擊而來——這也意味著Saber已經進入了全力防御的窘地。

  Saber雖然可以憑借猛烈的劍術打退敵軍,可是Caster只是在遠處游刃有余地觀看著她奮力而戰的樣子而已。Saber甚至連一步也沒有接近那個身為魔怪首領的Caster。

  具有觸角的魔怪在被砍斷的地方不斷地生出新的觸角。而且從浸染了整個大地的血水處也不斷地湧出無窮無盡的魔怪。這些魔怪把Saber圍了一層又一層。

  那把無形的劍,與不斷被召喚現身的魔怪進入了完全互相抗衡的狀態。這就意味著Caster掌握了戰鬥的主導權。那個魔術師並不著急取得勝利,只是一步步地調動應對Saber所需的兵力,所以戰鬥進入了膠著的狀態。

  Caster從戰術上來看采取了持久戰的戰術。他這麼做是為了讓Saber疲憊不堪、耗盡全部體力,然後一舉打倒Saber。而且Saber已經完全跳進了Caster的圈套之中。

  Saber如果沒有負傷因素的話,也許戰局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對付這些成群的烏合之眾對Saber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可是現在Saber左手被咒語所困。透過水晶球可以看到Saber的表情,她分明為不能隨心所欲地戰鬥而焦急不已。

  “現在還沒有別的Master進入森林的顯示嗎?”

  切嗣的問訊聲從愛麗絲菲爾的背後傳來。很顯然,切嗣沒有把現在Saber所處的困境放在心上。愛麗絲菲爾對於切嗣失望至極。可是切嗣好像絲毫沒有顧及妻子的失望之情,只是默默地准備著武器。切嗣把各種手榴彈和小型機關槍都一一裝在外套下面的吊褲帶中,這個情形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是即將奔赴戰場的魔術師所做的准備——可是,愛麗絲菲爾看見切嗣腰間的槍套中,裝著切嗣只有關鍵時刻才配備的單發魔槍。她明白了丈夫已經做好了奮戰的准備。

  “舞彌帶愛麗絲逃離城堡。向與Saber相反的方向逃走。”

  聽到了切嗣的命令,舞彌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愛麗絲菲爾卻無法掩飾內心的動搖。

  “留在這裡……不行嗎?”

  “Saber在遠離這裡的地方戰鬥,就說明這個城堡已經不再安全了.因為有人跟我持有相同的想法。所以這裡很危險。”

  或許真的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趁著Saber離開城堡的空隙,襲擊Saber的Master。如果想殺死Master的話,最佳的時機就是Master和Servant采取單獨行動的時候。

  在Servant保護之下的Master,和單獨堅守陣地的魔術師,究竟哪個是比較容易打敗的敵人呢?——如果是切嗣的話肯定會選擇後者.如果有別的魔術師與切嗣選擇了相同答案的話,那個魔術師只要得知Saber在單獨作戰,就一定會狙擊尚在城堡中的愛麗絲菲爾。

  好不容易可以和切嗣再次相見,卻又要分離。這讓愛麗絲菲爾感到十分的不安。尤其是她覺察到了切嗣隱藏在心中的痛苦和矛盾,就愈發不安。可是自己待在切嗣的身邊只能是成為累贅而已。本來與切嗣在城堡中會合的做法已經是破例而行了。

  “……”

  愛麗絲菲爾在心中冷靜地思量著,終於她覺察到了自己不安的根源。不是因為與切嗣的離別,而是因為自己要與舞彌一起行動。切嗣本來打算讓舞彌保護愛麗絲菲爾,可是愛麗絲菲爾還是無法擺脫對舞彌的厭惡之情。

  可是,愛麗絲菲爾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反對切嗣的作戰方針。

  “——我明白了。”

  在愛麗絲菲爾悄悄點頭的瞬間——

  “?!”

  愛麗絲菲爾的魔術回路中又出現了新的刺痛。這是森林結界所反饋的信息。

  “……出什麼事了?愛麗絲。”

  “切嗣,正如你擔心的那樣。好像有新的敵人進入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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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0:48:29

  在打倒了三只之後,Saber察覺到了敵人的企圖。

  還不知道理由,但是過於脆弱的觸手怪物們和Caster不自然的自信程度,敲響了Saber直覺的警鐘。

  打倒十只之後。Saber總算確認了不安的原因。

  敵人的數量沒有減少。無論打倒多少都有新的敵人增加。Caster的召喚魔術接連不斷的從異界叫來增援。

  就算是那樣也不要緊。Saber暗自下定決心。無論敵人的數量膨脹到多少,只要這邊以雙倍的勢頭打倒就可以了。在沸騰的鬥志驅使下,Saber的劍猛然加快了速度。

  三十只。因為敵人完全沒有減少,Saber心中開始閃過焦躁。

  五十只。Saber明白了再數下去也是徒勞。成為魔怪們出現的苗床,不僅僅是成為人質的孩子們的血與肉——Saber在視野的一角.發現新的魔怪從被打倒的魔怪屍骸中誕生出來。原來如此,難怪會沒有減少。這樣就如同被打倒的魔怪會無限再生。

  這樣一來就是魔力儲備的比拼了。領悟到會成為持久戰的Saber立刻減緩了劍鋒的勢頭。全力揮劍是支持不下去的。只能以最小必要的力氣盡可能地去狩獵了。

  Caster的魔力應該是有限的。如此接連不斷地重復召喚和再生使魔的話,魔力遲早會枯竭的。問題是,Saber能不能支持到那個時候。

  Saber再次對無法使用左手一事感到煩惱。只用一只右手揮劍,就不得不用“釋放魔力”來彌補腕力的不足。在這局面中,魔力的多余消耗是比任何事都要沉重的負擔。

  本來,如果能用雙手握住這把劍的劍柄——用“誓約的勝利之劍”一擊就應該可以將這些肮髒的廢物們打得無影無綜了。

  Saber盡管悔恨地咬牙切齒,仍然繼續揮著劍。雖然打倒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三位數,Caster卻還是悠然地露出微笑鑒賞著Saber的奮戰。Saber驚訝地看著完全沒有表露出憔悴之色的對手,此時重新注意到了敵人手上的魔道書發出魔力的異常密度。

  “難道……”

  雖然是最糟糕的猜測,不過那大概不會錯的。

  是召喚魔術召喚出無數魔怪,再生、驅使它們不知疲倦地奔向Saber劍下。而詠唱那咒言的,則是那本魔道書本身。

  那不僅僅是記載著咒文的一疊紙。大概那本書是本身擁有大容量的魔力爐,只靠單體的力量就可以行使魔術的“怪物”。Caster不是從書頁上讀出咒文,只是自由地驅使作為魔力發動源的那本書罷了。

  “螺泯城教本”——不愧為可怕的“寶具”。如果愛麗絲菲爾是Saber正規的Master的話,在第一次見到Caster的時候就應該透視出他的能力,看出對方是擁有可以特化寶具能力的非常危險的Servant。那樣的話,Saber便一定不會輕易中計與Caster進行消耗戰,既使被嘲笑膽小也好,也許會采取更加慎重的行動吧。

  不對——後悔是軟弱的表現。

  Saber對自己大喝。如果是因為榮耀而戰的騎士,決不允許在Caster這樣的邪惡面前退縮。如果那樣,她就放棄了自己所擁有的最大力量和武器——也就是相信自己寶劍的正義之心。

  “真是令人懷念呢,貞德。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Caster一副好像眺望著聖畫的恍惚表情,關注著Saber變得越來越凄慘的戰鬥。

  “就算在以寡敵眾的危險境力,也決不畏懼、毫不屈服,你的眼神從未懷疑過勝利。你果然沒有變。那高潔的鬥志、尊貴的靈魂所在,毫無疑問的就是身為聖女貞德的證據。明明是這樣……”

  一如往常的滿口胡言。但是Saber壓住滿腔怒火去一心一意斬殺面前的雜兵。逐句反駁對方只會是正中敵人下懷。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清醒過來?你還在相信神的庇護嗎?你以為在這種絕境裡奇跡會來拯救你嗎?——多麼讓人嘆息呀!你忘了公比愛之戰了嗎?忘了將你從榮光的頂點推落到破滅地獄的神的陷阱嗎!就算遭受了那麼多侮辱,你還打算甘當神的提線玩偶嗎!?”

  真想堵上那張胡說八道的嘴。真想讓他知道因為無聊的妄想奪走幼兒的生命,那罪孽會接受怎樣的裁決——就算這樣想。劍尖卻完全觸碰不到他。Saber被十重二十重壓上來的魔怪們組成的牆壁阻止.離Caster的距離顯得太過遙遠。

  Saber朝著些微的空隙衝去,卻被背後伸出的觸手卷住腦袋。盡管她在被觸手絞起之前反射性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但是拇指不聽使喚的左手只是空虛地滑過了觸手的表面。

  “嗚……”

  Saber一停下來,視野便被觸手之壁所徹底覆蓋。只能再用“釋放魔力”吹飛它們了。可是這個數量……

  霎時間,紅與黃的雷電一閃而過,擊退了那怪異的集團。

  在束縛被解開、大口喘氣的Saber眼前,闖入了身著草青色鎧甲的高個背影。

  “真難看啊,Saber。如果你的劍術不能更震懾人心的話,騎士王的名字都要哭泣了哦。”

  其美貌簡直可以稱之為罪過的這名美男子.向愣住的Saber投去驚眼艷一瞥。正是因為擁有抗魔能力,所以她才能忍耐住這魅惑的視線。和那雙槍的熾烈正好相反,迪盧木多.奧迪那的微笑顯得無比甜蜜而清爽。

  “Lancer,為什麼……”

  不過Caster的驚訝要比Saber大得多。

  “什麼人!?你得到了誰的允許敢來打擾我!”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邪魔外道。”

  Lancer冷淡地盯著激憤的Caster,將左手短槍的前端指向他。

  “誰讓你如此放肆,Saber的首級是注定要掛在我槍下的勛章。你想漁翁得利竊取勝利的果實,這在戰場上是為人唾棄的無恥行為。”

  “胡鬧!胡鬧胡鬧胡鬧~!!”

  Caster抓著頭皮、鼓著眼睛發出怪聲。

  “我的祈禱!我的聖杯!都是為了讓那名女性蘇醒!她是我的……連一片肉一滴血,包括那靈魂都是我的東西!!”
 

  不過Lancer並沒有被Caster的氣勢壓倒,深深地聳聳肩嘆息道。

  “聽好了?是本人打傷了Saber的左手。只有本大爺一個人擁有權利利用她單手的不利條件。”

  Lancer慢慢抬起左右兩槍的槍尖,擺出其獨特的雙槍姿勢。站在Saber前面,仿佛將騎士王庇護在背後一樣。

  “吶,Caster。我不是要對你的戀情多嘴。如果你一定要使Saber屈服奪走她的話,盡管放手去做好了。只不過——”

  俊美的戰士雙眸裡充滿了凄烈,放言道。

  “妄想撇開本人迪盧木多,打倒‘單手的Saber’這件事決不允許!如果你還不退下的話,我的槍從現在起將代替Saber的‘左手’。”

  回想起來,Saber這是第二次這樣看著槍兵的背影了。昨夜在自己面對Berserker的猛攻時,Lancer也是這樣插入的。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和曾一度交手的她徹底作個了結嗎?

  “Lancer,你……”

  “不要搞錯了,Saber。”

  Lancer用凌厲的眼神阻止Saber繼續說下去。

  “我今天被Master吩咐的命令只有打倒Caster這件事。沒有接受針對你的指示。既然這樣,我判斷在此共同作戰是最好的。你意下如何?”

  Lancer的說法並不能算是最先來解救Saber危機的說明。這名槍兵並不需要這麼做,他也可以選擇趁Caster全神貫注對付Saber時,迂回到敵人身後進行偷襲。

  Saber並沒有問他為什麼。只是對著嘴角微笑的Lancer點點頭,站到了他的右邊。

  Saber不再留意左邊,向著右邊握好劍。現在她有著最值得信賴的左臂在。

  “先說清楚——Lancer,我的話一只左手就能打倒一百只這種雜魚。”

  “哼,這種程度不在話下。你今天就當作變成左撇子好了。”

  兩名英靈相互打著趣,朝著聚集的魔怪們衝去。寶劍和兩支魔槍斬開從四面八方伸來的大群觸手。

  “不可饒恕……少得意忘形了,匹夫!!”

  Caster手中的魔道書像是在呼應他的咆哮似地詭異脈動著,不斷翻動書頁。突然,魔怪的出現數量翻倍了。仿佛要淹沒森林的大群觸手向Saber和Lancer湧去。

  更加熾烈、更加凄慘的戰鬥第二幕開始了。




那麼可愛的章魚...卻遇上了那麼可怕的女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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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6~ 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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