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8~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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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

系統似乎很喜歡跟我開玩笑~

吃文縮行總是經常出現...

我能夠相信嘛?!
(炸)

最近實在沒辦法每行修正了,抱歉啊~

上回重溫

不見天日的地下水道,巧奪天工的人體藝術

光怪陸離的組合找到caster的真獵奇工房...(炸~)

某伊斯:居然有人比我還要變態啊...韋伯醬~

變態好棒啊~!

(板主的不溫馨提示:沒有真獵奇工房啊..>口</絕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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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08:19

      ——最後,他們確實有所收獲。

  韋伯找到的下水道深處是個世外魔境,長著無數觸手的水棲魔怪居住在狹窄的管道內,等待絞殺可憐的侵入者。

  當然,即使面對這可怕光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對策也只有一個。

  “AAAALaLaLaLaLaie!!”

  在下水管中暴走的“神威車輪”仿佛帶著雷電的挖土機般蹂躪著魔怪。被碾碎被燒灼的魔怪碎片帶著體液布滿了下水道,韋伯甚至都快分不清前後了。

  如果不是與Rider共乘的駕駛台被防護力場包裹,韋伯此刻肯定已經被魔怪的血沫嗆到窒息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用魔術護住了自己呼吸器官,而且連嗅覺都遮斷了,否則下水道內的惡臭一定會把他熏昏。

  出了復雜的防御陣本以為到了Caster的老巢——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群數量龐大的使魔,而除此之外,什麼魔術偽裝或陷阱之類的東西一概沒有。按照魔術師基准來看,這也只是個工房而已。即使被許多衛兵所保護,這也只是個“包圍圈”而已。

  而這些數量眾多的雜兵對於擁有寶具的Servant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在Rider看來消滅它們簡直像拍個手那麼簡單。

  “喂小鬼,所謂進攻魔術師工房,難道就這麼無聊嗎?”

  “……不對,很奇怪,這次的Caster或許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魔術師。”

  “啊?這是什麼意思?”

  “比如說——一出生就繼承了惡魔名號啊,或是持有什麼魔道書之類,而本人卻並不太懂魔術,只是被人傳成那樣。如果魔術師召喚出了這樣的英靈,那麼他的能力應該也會有所限定吧。”

  在被魔怪們的慘叫聲嚇呆了幾分鐘後,韋伯終於用能蓋過那些噪音的聲音大聲的對Rider分析道。

  “總之,如果這真的是個工房,那就不會這麼毫無防備地胡亂排放那種廢棄物。一個真正的魔術師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嗯,這樣啊……嗯?快到終點了?”

  堵塞著前進方向的魔怪肉牆密度已有所減弱,終於,他們躍到了一個寬廣的空間。周圍依然一片黑暗,空氣似乎也沒什麼流動的跡像,但卻沒有了狹窄空間的壓迫感。

  “——嗯,看來Caster碰巧不在啊。”

  即使在黑暗中仍能正常視物的Servant嘟囔著,仿佛在壓低聲音責怪韋伯放跑了敵人,但韋伯卻沒察覺到。

  “這是什麼?儲水槽還是什麼東西……”

  他想要拿什麼來照明,但轉念一想,萬一黑暗中有伏兵,這不正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麼?現在還是用魔術來強化視覺吧。

  “……啊,小鬼,你還是不要看為好。”

  豪放的Rider用罕見的謹慎語氣說道,當然,韋伯一下子就火了。

  “你在說什麼!既然Caster不在這兒,那至少得在這兒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啦。”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算了吧,小鬼,你不是他的對手。”

  “煩死了!”

  韋伯賭氣從駕駛台下到地面發動了暗視之術,眼前頓時像雲開日出般明亮了起來。原本被黑暗籠罩的光景漸漸變得清晰。

  直到弄清四周的情況之前,韋伯都忘了下水道之戰中自己一直遮咿了嗅覺。在踏上地面時,鞋底踩出的水聲也被他當作了普通的污水。

  “——什——”

  韋伯.維爾維特是魔術師,正因如此,他總是時刻做著直視一切怪異場景的心理准備。

  他知道現在自己所參加的這場聖杯戰爭是場殘酷無比的殺戮,根本沒空去體會什麼傷感。如果不做好面對滿山屍橫遍野的心理准備,就沒有勝利的希望。

  所以韋伯決定,無論面對怎樣的死亡自己都絕不能動搖。冬木是戰場,看到死屍很正常。

  就算屍體數量龐大,就算屍身被毀壞得不成人形——但那也不過只是屍體而已。他不允許自己面對這樣的場景時悲傷或皺眉。

  在韋伯的想像中,屍體最多變成殘骸,最多被破壞得七零八落。而現在展現在他眼前的光景,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打比方的話,這裡簡直就像個雜貨店。

  有家具、服裝、樂器和餐具,還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貌似圖畫般的東西。透過那些作品可以看出作者匠心獨具的風格和熱情。

  這些作品的制作人一定非常熱愛這些素材,以及制作的過程。

  作者一定崇尚著暴力。雖然那些背負著累累血債的殺人犯也同樣崇尚暴力,但這個血淋淋的空間中的屍體不像是殺人犯留下的。

  這裡沒有一具是“被破壞的殘骸”,全部都是作品,藝術作品。人的生命以及人的身體,都在加工過程中被無意義地舍去——這,就是發生在這裡的殺戮。

  這種別有風格的殺戮、以死為作品的創作行為遠遠超過了韋伯的接受範圍。他連站都站不住,一下子倒在了滿是鮮血的地面,大口吐了起來。

  Rider下了戰車,站在韋伯身邊深深嘆息道。

  “我說了嘛,讓你不要看的。”

  “閉嘴!”

  在巨漢Servant的低語中,他受挫的矜持終於灰飛煙滅了。

  他的胸中湧起一團怒火,沒有理由的憤怒。他跪在原地,憎惡著自己的懦弱。而這份懦弱恰恰展示在了自己的Servant面前,是最最不可原諒的屈辱。

  “畜生——居然耍我——畜生!”

  “現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笨蛋。”

  Rider邊嘆氣邊說道,但,他卻沒有責怪韋伯,反而用平靜的語氣接著說道。

  “行啦,到此為止吧。看了這東西如果還有人能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那我就去揍他。不過你的判斷還是值得稱贊的,小鬼。將Caster和他的Master留到以後再解決其實是個正確的決定。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遇到他們,想想就惡心。”

  “……”

  即使被Rider這樣評價,韋伯也沒法打心底裡高興起來。他之所以以Caster為目標,是因為想要得到神父所說的追加令咒。當然,Rider不知道這件事,沒有哪個Servant會因為束縛自己的令咒增加而高興的。

  Rider在剛才說的所有話,無論哪句對韋伯都沒有一絲惡意。但韋伯依然對於這名Servant感到無比的討厭和畏懼。

  他對自己沒有其他Servant對Master的尊敬,而是總把自己當成白痴。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更不可原諒的是——這個難得稱贊韋伯的男人,此刻似乎誤會了些什麼。

  “揍……揍什麼揍啊!笨蛋!你自己不也是……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兒嗎!丟臉的除了我還有誰啊!”

  韋伯嘔吐完後高聲怒罵了起來,見他咬牙切齒的神情,Rider一臉困惑地咧了咧嘴。

  “我吧,其實只是覺得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啊,因為我的Master正身陷危險之中。”

  “——啊?”

  韋伯還沒來得及懷疑自己的耳朵,Rider電光火石間就展開了行動。他巨大的身軀如同猛禽般疾走著,用刀刃對著黑暗狠狠一斬。

  撕裂肉體的聲音與慘叫聲同時響起。

  韋伯不可思議地凝視著倒地的黑衣人。

  偷襲者究竟是何時偷偷接近韋伯身後的——還有Rider是什麼時候察覺的。Rider最初的一刀擊落了敵人向韋伯投射的短刀。大概正因為這短刀才讓Rider找到了敵人准確方位吧。這個儲水槽在韋伯還不知情的時候已經變為了戰場。

  而更讓韋伯瞠目的,是Rider打倒的敵人臉上,戴著白色骷髏面具。

  “Assassin……這怎麼可能?”

  這太奇怪了。韋伯曾經通過使魔的眼睛證實這名暗殺之Servant早已被擊斃。

  “現在不是你吃驚的時候,小鬼。”

  Rider謹慎地勸誡道,同時仍以戰鬥姿勢手持武器。仿佛與護著韋伯的他對峙一般,黑暗中浮現出幽靈般的兩張骷髏面具。

  “為為為、為什麼……為什麼有四個Assassin?!”

  “不管是為什麼現在都沒關系了吧。”

  就算面對這異常事態,Rider的態度仍是平靜得不像話。無論整件事有多可疑,現在他關心的大概只有戰鬥了吧。

  “可以確定一件事——認為他們死了的家伙都被騙了。”

  且不論韋伯,保護著他的Rider此刻是波瀾不驚。兩名Assassin見狀,只恨得咬牙切齒。

  事實上,事情發展至此,對他們Assassin來說是無可辯駁的失敗。

  原本被派來監視Caster以及其Master龍之介的,除了之前一去不回的兩名Assassin,還有在工房外巡視的這三人。

  如果可能的話他們本也想偷偷進入工房,但因為不知道工房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不可不小心。而這時,突然間出現的Rider居然直直地從正面搞突襲,三人認為這是絕妙機會,於是跟著他們一路追蹤至此,想要探明這個工房的防御狀況。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Rider居然如此輕易就打入了內部,也就是說Assassin們侵入了Caster的老巢。其中一人頓時感覺良好,在面對毫無防備的Rider的Master時被功利熏昏了頭腦。

  當然,這不是他們的Master綺禮所下的命令。但是即使如此,如果能在這裡順利排除Rider,綺禮必定不會責備自己。這種想法對Assassin而言是種誘惑。

  結果,三人合計了一下就動手行動了——最終上演了這失敗的一幕。

  幸存的兩名Assassin邊謹慎地思度著Rider的下一步動作,邊給了彼此一個眼色。究竟是否還要繼續這場二對一的戰鬥……

  兩人得出的答案只有一個,既然偷襲失敗,那就意味著失去了勝利的機會。自己的力量與Rider有明顯差距,只靠他二人是絕對贏不了Rider的。雖然不甘心,但比起在這裡等死,還是撤退之後向綺禮領罪吧。

  兩人立刻了解的彼此的心思,迅速以靈體化從Rider面前消失了。

  “他們逃了——嗎?”

  剛想松一口氣的韋伯得到的回答卻是“不”。

  “前面的死了後面的跟著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根本不知道會出來多少Assassin。這裡是最適合他們行動的環境,我們還是快撤。”

  至此Rider仍沒將劍放回鞘內,他用下巴指了指戰車。

  “小鬼,回我的戰車上去。一旦開動他們就沒出手機會了。”

  “那這裡……就不管了?”

  韋伯指了指他仍不敢直視的工房,陰郁地問道。

  “雖然調查一下可能會找到什麼……放棄吧。總之先把這裡毀了,多少也能牽制一下Caster。”

  與之前蹂躪魔怪的時候不同,Rider此刻出奇地謹慎。他能面不改色地殺死那麼多魔怪,但在發現偷偷潛入的暗殺者後,他應該也感到了相當大的威脅吧。

  “有幸存者嗎——”

  Rider聞言便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隨後表情嚴肅的地回答道。

  “有幾個人還有口氣……不過那樣子,還不如殺了他們呢。”

  韋伯已經不敢再問他在黑暗中看見了什麼。

  兩人回到了戰車的駕駛台。Rider手握韁繩,黑暗中傳出憤怒的公牛的咆哮聲。

  “抱歉啊這地方太窄,但還是想拜托你,把它們燒成灰燼吧!”

  隨著Rider的吼聲,神牛撒蹄跑動起來,在鮮血淋漓的工房四處破壞。它那雷擊之蹄所到之處只剩下體無完膚的破壞。Caster和龍之介珍藏的噩夢般的藝術品,在瞬間被銷毀殆盡。

  韋伯依然陰郁地見證著這場徹底的破壞。這名見習魔術師認為,這樣做並不能帶來什麼成果。

  Rider用大手摸著韋伯的頭說道。

  “把這裡毀了,Caster沒有了藏身之處,就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離解決他們的那天不遠了。”

  “行了——知道了——住手啊!喂!”

  韋伯感覺到了屈辱,表情變得更陰沉了。Rider大膽笑著操縱著韁繩向下水道跑去。

  從狹窄的管道到從未遠川河面脫出只用了數分鐘,室外冰冷清冽的空氣使韋伯覺得如此親切,他緊張的神經終於緩和了下來。

  “啊啊,真是個差勁的地方——今晚真想好好喝上一回一掃憂郁啊。”

  “……先說好,我可不陪你喝酒。”

  或者說,他不會喝酒。他在Rider身邊看他喝酒的樣子,總覺得酒氣熏得他直反胃。

  “哼,我才不稀罕你這種雛雞一樣的人陪我喝呢。啊,無聊,難道就沒個地方讓我醉上一醉嗎……哦,對了!”

  Rider興奮地敲了下手掌。

  雖然韋伯不知道Rider為什麼如此興奮,但他預感肯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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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57:00 

  遠阪凜做好了覺悟。

  既然身為魔道世家的繼承人,她就注定要走與普通少女不同的道路。

  身邊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是她所認識的人中最偉大、英俊、溫柔的成年人。

  在她看來,父親時臣已經接近於一個完美的人物了。雖然同齡女孩裡面也有不少對父親抱有憧憬的,但凜相信沒有一個女兒能像她這樣深愛著自己的父親。

  長大以後想當歌手,長大了要成為漂亮的新娘。凜的同齡人或許都會懷著這樣的心願,但凜的願望卻不同。

  職業之類只是其次,她最大的願望,是想要成為父親那樣偉大的人物。

  那也就是說,要選擇父親所走的那條道路,選擇接受父親所接受的命運。或者說——將遠阪家的魔道之血脈傳承下去。

  但這只是願望,不是想要實現就能實現的。首先,必須得到師父也就是父親的同意。父親還沒有對凜表露過將來要把家族托付給她的意思,在這點上她有些不安。或許父親還沒有承認自己有成為魔術師的資質。

  但即使如此,她的願望卻不曾變過,所以她為自己所做的覺悟感到驕傲。

  當然,關於如今在冬木市發生的事件凜也遠比同學們知道得多。雖然她還不能像父母那樣深刻理解,但她已經比街上大部分人知道更多真相。

  包括父親在內的七名魔術師正在進行戰爭。

  在夜晚的街道潛伏著致命的怪異威脅。

  因為了解一定真相,凜心裡更是添了一層責任感。

  昨天連著今天,朋友琴音都沒來上學。

  班主任說她病假在家,但班上的流言卻不是這麼傳的。

  就算凜往她家打電話,對方父母也不願理會凜。

  如今相繼發生在冬木市兒童誘拐事件,無法通過單純的搜查活動解決。即使報了警,孩子也很難回來了。學校的老師、琴音的親人和朋友一定沒有意識到這點,只有凜知道。

  琴音一直很信賴凜。無論是被班上男孩欺負的時候,還是圖書管理員硬將工作塞給她的時候,凜都會出面幫助她。能夠被同學如此信賴與尊敬,對凜來說是一種驕傲。“時刻保持優雅”——每次幫助她都是讓凜實行家訓的好機會。

  現在。琴音一定也在等著凜去救她。

  其實她可以求助於身為魔術師的父親,但父親是“戰爭”的參加者之一,自從上個月去了深山町之館後這幾天都沒有打電話來過,而母親也嚴令不能去打擾父親。

  就像在說“絕對不能晚上出門”時的口氣一樣。

  凜一直遵從著父母的話,但是,她不能坐視身陷險境的朋友不管。

  而且——無法入睡的夜晚,以一次為限。

  實際上,那時的凜還只是一知半解,思想還未成熟。

  不知是義務感還是所謂良心的斥責,在不知不覺中,她被帶入一個絕不能涉足的領域。而她本人那時卻絲毫沒有意識到。

  比起結界牢固的遠阪邸,從禪城的房間溜出來實在是太輕松了。

  爬出寢室窗戶,沿著露台支柱滑至庭中,隨後從小門鑽出圍牆外。

  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跑了出來,但回來時就不能用同樣路線了。要從露台支柱上滑下來簡單要爬上去可就麻煩了。

  想到今晚私自外出無法隱瞞,之後父母一定會嚴厲批評自己時,凜對自己說,自己偷偷溜出來不是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是因為自己身為遠阪家族的一員,才必須這麼做的。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帶琴音一起回去。那時無論父母怎麼罵自己,心裡一定還是在為自己感到驕傲的。

  裝備有三樣。

  最值得依賴的,是之前自己生日時父親送的魔力指針。無論從外形還是構造上看,這都只是個普通的指北針,但它不會指北,而會指向發出強魔力的方位。凜曾實驗過,無論是風還是水都無法改變一些細微魔力的動向。如果有什麼異常,這東西無疑是最有用的。

  剩下的就是凜在寶石魔術修行中精制的兩片水晶片。她挑選了自己制作的成品中最好的兩個。如果將其中填充的魔力一齊釋放出來——雖然這麼危險的事情她從沒試過——應該會發生小規模爆炸吧。如遇危險可以用作防身武器。

  裝備加上自己的實力,凜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琴音並將她帶回去。

  如果有人問,沒問題吧,自己一定會點頭吧。

  如果有人問,真的沒問題嗎,那自己可能會有些郁悶地點頭。

  而如果有人問真的真的能夠保證不出一點差錯嗎——估計那時自己都不敢回答了。

  這問題對凜來說其實沒什麼意義。如果真有人要問,那先問的也該是琴音沒事吧,如果琴音再也來不了學校了,那凜能撐下去嗎?如果是這種問題,她一定能毫不猶豫地立刻回答。

  鼓起勇氣和自尊,凜告訴自己,自己不是那些膽小的普通孩子。她將心裡的怯懦趕跑,邁開腳步向最近的車站走去。冬木新都坐一站就到了,手裡的零錢足夠付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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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木夜間的空氣真是久違了,這冬日冰冷的氣息正好為火燒似的肌膚降溫。

  凜天真地想著,如果能在末班車之前找到琴音就好了。不過那樣的話只剩下兩小時,時間完全不夠。

  總之先調查新都。如果去了深山町魔力指針只會一個勁地指向遠阪邸,而且去那兒的話很可能被父親發現。

  以成年人標准來看現在還沒有到深夜,不過街上的人卻少得可憐。平日回家時路上滿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就算是夜晚街上還是人潮湧動。

  打開魔力指針蓋後,凜被指針的反應弄懵了。

  “……這算怎麼回事?”

  平時只是稍稍搖動的針此刻卻飛速旋轉著。她第一次看到這種現像。針仿佛小動物錯亂般的表現,使凜心頭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不過,光站著也不是辦法。剛才路過的幾名成年人已經對孤身一人的凜投去了詫異的目光,還是先走再說吧。

  遠處人影更是稀少。這真的是平日見慣了的冬木市嗎?凜覺得一股淡淡的寒氣襲上全身。

  事實上,冬木市已經發布了宵禁令。最近連續發生了獵奇殺人案和誘拐事件,昨天一天新都和港灣區更是發生了連環恐怖爆炸事件。警察呼吁市民夜晚減少外出,聰明人都聽從了這條指令。

  不過即使沒有宵禁令,恐怕喜歡夜游的市民也還是不多的。如今新都的黑夜中隱藏著什麼不好的東西,人類的本能都應該察覺到了這點。

  “——啊,果然。”紅色的警燈在面前亮起,凜害怕地躲到了一處建築物的陰影裡。巡邏警車緩緩行駛著尋找是否有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的市民。如果看見了自己,警察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那樣的話自己就沒法去救琴音了。

  看著燈光漸漸遠去,凜終於能松一口氣了——

  喀嗒。

  ——凜將差點吐出的驚呼聲吞了下去。

  剛才的聲音從藏身的房子走廊深處發出,大概是野貓翻垃圾時碰到了易拉罐之類吧。但又很難斷定那裡有沒有人。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魔力指針,凜倒抽了口冷氣。

  指針一動不動,仿佛被凍住一般指向發出聲音的方位。

  那裡有些什麼東西,有什麼放出異樣魔力的東西。

  “……”

  這不就是自己想找的嗎?

  這麼快就找到了線索,真是個好的開端。凜打算將新都可疑地點找個遍,逐一確認琴音的位置。而第一處的這裡,就已經被自己找到了。

  好,那就上前去,看看那裡有什麼。

  “不要。”

  或許那裡就有和琴音有關的線索,或者琴音就在那裡。

  “絕對不要。”

  沒有躊躇的理由,否則的話那根本就不該來這兒啊。凜不想丟下朋友不管,而且她作為遠阪家的一員,必須用勇氣證明自己將來有資格成為父親的繼承人。

  “不要不要不要絕對不要不要……”

  從走廊深處傳來什麼東西的呼吸,仿佛有種濕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凜終於意識到,這次以想要找回好朋友的探索之旅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完成的。

  黑暗深處沒有琴音的身影。就算她在裡面,那她應該也不是以前的琴音了。

  如果今天真的要找什麼,或許凜的目標不應該是琴音而是她的屍體。

  “不要——”

  事實上,遠阪凜擁有極其優秀的魔術師資質。

  她從沒見過妖魔,也從沒觸摸過,但憑著感覺她就能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危險之中。

  要學習魔術,最先要學會接受並認識死亡——這是每個見習魔術師修行的第一課。

  那種無法逃脫,無法思考,只是單純絕望的“死亡”的觸感。

  那時,幼小的凜通過這次體驗體會到了魔道的本質。

  全身動彈不得,連叫聲也發不出。常人難以承受的恐怖足夠擊垮這樣一個年幼的女孩。

  耳邊開始了奇妙的耳鳴聲,凜認為這是那壓在心口的冰冷的絕望感引起的。自己的思考正在開始毀壞五感了吧。

  一陣嗡嗡聲響起,單調卻又狂亂,仿佛是一群巨大的胡蠅正向自己襲來……

  而隨後,比耳鳴聲更響的聲音接近了。

  片刻,原本遮蓋在凜頭上如同黑霧般的東西猛衝了進來。

  那東西如同濁流般快速通過了凜的上方,瞬間殺進了黑暗深處。

  隨後,讓人發指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仿佛是將貓活生生放進鍋裡煮時的慘叫——但這絕對不是貓的聲音。

  這已經是凜能承受的極限了。

  眼前開始變黑,腳步也漸漸不穩,在自己要摔倒的瞬間,有人接住了自己。

  眼前的,是一個只能看到左半邊臉的怪物。

  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上,嵌著混濁無神的眼珠。

  但他的右眼卻透著深深的寂寞和哀傷。

  仿佛以前看到過這種眼神——

  凜在失去意識前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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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阪葵在一小時後才發現女兒不見了。

  或許是怕母親責罵,孩子在床邊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她要去尋找下落不明的同班同學琴音。

  葵頓時後悔不已。吃晚飯時凜提到了琴音,還向葵詢問冬木的現狀。

  那時葵認為自己不應當有所隱瞞,於是就明明白白對她說——你忘了這個朋友吧。

  應該告訴時臣的——但這種念頭立刻被她的理性壓制。

  葵不會魔術,但她畢竟是魔術師的妻子。她深知現在丈夫沒有時間去為女兒操這個心。丈夫還在戰場,已將生命和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戰鬥上。

  能保護凜的,現在只有自己了。

  葵穿著居家單衣就跑出了禪城宅,開車在夜晚的國道上飛馳。

  既然不知道凜究竟去了哪裡,那麼只能猜測她的行動範圍,再一個一個找她可能去的地方了。

  以家為起點如果要坐電車,首先去的肯定是新都的冬木站,再以孩子的腳力走三十分鐘,大概範圍就是……

  葵最先想到的是川邊的市民公園。

  深夜寂靜的公園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墓地。

  空無一人的廣場上,路燈昏暗的燈光將黑暗與寂靜襯托得有些駭人。

  冬木市夜晚的空氣明顯變質了。與魔術師共同生活,習慣了多種奇異現像的葵立刻發現了這點。

  葵一眼望向她平時帶凜來玩時自己常坐的長椅,這只能說是一種憑空的感覺吧。

  然而,自己所尋找的穿著紅色外衣的小小身影就在那裡。

  “——凜!”

  葵失聲喊著撲了過去。凜失去了意識,此刻正躺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葵抱起她,感覺到她均勻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從外表看起來沒有外傷,似乎只是睡著了。葵終於流下了安心的淚水。

  “太好了……真的……”

  該對誰表示感謝呢?被喜悅充斥著頭腦的葵終於冷靜了下來。忽而她發現有人在盯著她看。扭頭望去,長椅後的植物背面,有人正看著這母女倆。

  “誰在那兒?”

  葵用生硬的語氣喊道,與她料想的相反,那個人影堂堂正正地站到了路燈的光芒中。

  那是一個穿著肥大防寒外套,用頭巾遮住顏面的男人。他的左腿似乎有傷,走路的時候不太利索。

  “我想這裡的話,就一定能等到你。”

  這個神秘的男人終於開口囁嚅著,他仿佛是個連呼吸都會感到痛苦的肺癌晚期患者,發出了沉重的喘息聲。但語氣卻出人意料的優雅而柔和。

  雖然他的嗓子已經被毀,但葵覺得這聲音很熟悉。

  “……雁夜……”

  人影站住了,猶豫片刻後,他終於取下頭巾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毫無生氣枯萎般的白發,左半邊臉僵硬沒有表情,這是一張非常駭人的臉。

  雖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鳴,但她沒能成功。雁夜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右半邊臉凄慘地笑了笑。

  “這就是間桐的魔術,要奉上肉體、腐蝕生命……只有以此為代價才是至極的魔道。”

  “什麼?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葵有些混亂地對著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馬不停問道。但雁夜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問題,而是用溫柔的語氣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但是,櫻很好。在她也變成這樣之前……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櫻——”

  這是一年以來遠阪家絕口不提的禁忌詞彙。無法抑制的離別之痛此刻衝擊著葵的內心。

  櫻——被送往間桐家的遠阪之女。

  不過這樣說來,之前雁夜與葵等人的最後一次見面,不正好是一年前嗎?

  “髒硯想要的只是聖杯,他答應我只要我幫他得到聖杯就會放了櫻。”

  雁夜口中的“聖杯”使葵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惡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聽錯了,葵懇切祈禱著,但雁夜卻仿佛背叛了葵的心似的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分明刻著那三道令咒。

  “所以,我一定會……不用擔心,我的Servant是最強的,不會輸給任何人。”

  “啊——為什麼——”

  恐怖,悲傷,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亂使得葵言辭盡失。

  雁夜回到間桐家,帶領Servant參加聖杯戰爭。

  這意味著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馬的好友即將展開異常血腥的廝殺。

  “……神哪……”

  雁夜毫不理會葵的悲嘆,他錯誤地理解了她眼中滲出淚水的含義。

  “現在的櫻甚至不願意抱有希望。所以……你要代替那孩子。葵,你要替她去相信,替她去祈禱。祈禱我的勝利以及櫻的未來。”

  逝者空虛的左眼,詛咒般睥睨著葵。

  溫柔舊友的右眼,乞求般凝視著葵。

  “雁夜,你……”

  想死嗎?

  想被時臣殺死嗎?

  葵問不出這種話,絕望在她心裡深深扎根。

  葵低下頭,緊緊抱住懷裡的凜。想要逃避殘酷的現實,如今也只有這樣做了。

  緊閉雙目的葵的耳邊,想起了雁夜溫柔而痛苦的聲音。

  “總有一天,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來這裡玩的。凜和櫻也會像原來那樣,做回一對好姐妹……所以,葵,不要再哭了。”

  “雁夜,等等——”

  但雁夜對於這最後的呼喚卻沒有任何應答,他拖著殘了的左腿緩緩走遠。葵沒有追上前去的勇氣。現在的她只能抱著女兒獨自垂淚。

  母親的淚水滴在了正酣睡的凜的臉上。
  
   黑暗中,幾名Assassin無聲無息地穿行著,趕去將所探到的一切報告綺禮。

  “遠阪時臣的女兒就這麼放著不管合適嗎?”

  “——沒關系,前去監視Berserker的Master吧。”

  “是——”

  雖然應了下來,但這種監視對聖杯戰爭究竟能起什麼作用,Assassin們誰都想不明白。

  從昨天開始,Master綺禮的命令裡又增加了奇怪的條件。那就是要求監視敵對的五名Master的Assassin們對Master的私生活,興趣愛好,長相等等也要仔細觀察,並且上報。因此現分散在冬木各處的Assassin們監視密度,必須大大加強。現在這夜晚的黑暗之中,一定到處都隱藏著監聽Master意圖的哈桑們吧。

  總之,既然是命令就要服從,雖說麻煩但還不算困難,所以沒什麼可反駁的。

  Assassin在夜幕中奔走著,繼續展開對間桐雁夜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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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11:39

  黑夜再次降臨在艾因茲貝倫的森林。

  夜晚依舊漆黑而靜謐,但分布在四處的激鬥痕跡仍清晰可見。

  特意從本國帶來女僕收拾好的城堡,也在衛宮切嗣與羅德.艾盧美羅伊的戰鬥中受到重創。就算想要進行修整,可負責雜務的女僕們也早已回國了。愛麗絲菲爾嘆著氣穿過走廊,盡量不去理會這片廢墟般的場景。

  所幸還有少數幾間臥室沒有遭遇毒手,而久宇舞彌正在其中一間休息。雖然愛麗絲菲爾已經對她施與了治愈魔術,但艾因茲貝倫的治愈魔術對傷患而言原本就是個相當大的負擔,因為它是由煉金術演變而來,不是使傷者肉體再生,而是通過魔力煉成新組織進行移植。

  現在只有采取這種手段了。如果對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沒有問題,可現在是治療人類,按現代醫學來看,相當於髒器移植那樣的大手術。

  筋疲力盡的舞彌正處於昏睡狀態,想要恢復意識自由活動身體,還需要相當長的回復時間。

  一想到自己是被Saber保護著,愛麗絲菲爾對於重傷的舞彌更是感到難過不已。但考慮到自己在聖杯戰爭中的重要性,那麼毫無疑問自己是必須優先受到保護的,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會因為同伴受重傷而心痛,不能不說這是自己幼稚的傷感。

  而切嗣在將負傷的舞彌送回後立刻離開,至今還未回來,他甚至沒有告訴愛麗絲菲爾和Saber自己的去向——恐怕是去追擊逃走了的凱奈斯.阿其波盧德了吧。沒能成功狙殺敵方魔術師的原因在於Saber,這點愛麗絲菲爾已經察覺到了。但切嗣沒有生氣也沒有責備Saber,而是冷冷地扔下她自己離開了。不知他是不是因為不想傷害Saber的自尊心,但總之兩人間的鴻溝越來越大,已經很難彌補了。

  煩惱於丈夫和騎士王之間關系的愛麗絲菲爾深深嘆了口氣。忽然一陣轟鳴聲在她耳邊響起。不僅如此,這撕裂黑夜的轟鳴聲還給她的魔術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暈眩感幾乎讓愛麗絲菲爾倒在廊下。

  轟鳴聲來自近距離雷鳴,隨之而來的魔力衝擊意味著城外森林中的結界已遭到攻擊。雖然結界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東西,但術式已被破壞了。“怎麼回事……正面突破?”

  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愛麗絲菲爾的雙肩,那是發現異變後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的Saber的雙臂。

  “沒事吧?愛麗絲菲爾。”

  “嗯,只是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到會有這麼亂來的客人到訪。”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邊。”

  愛麗絲菲爾聞言點了點頭。留在前去迎擊的Saber身邊,就意味著她自己也必須面對敵人。但戰場對愛麗絲菲爾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最強的Servant就在自己身邊。

  愛麗絲菲爾加快腳步跟在Saber身後,兩人飛奔著穿過了慘不忍睹的城堡,目標直指玄關外的露台。既然是對方從正面進攻,那應該能與他在那裡相遇。

  “剛才的雷鳴,還有這無謀的戰術……對方應該是Rider。”

  “我想也是。”

  愛麗絲菲爾回憶起幾天前在倉庫街目睹的寶具“神威車輪”的強大威力。纏繞著雷電的神牛戰車——那種對軍寶具一旦釋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輕松毀壞被設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陣點。如果結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於幾日前Caster和凱奈斯的攻擊,結界還未從那時的損傷中恢復過來。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啊?”

  這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看來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敵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

  但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將白銀之鎧實體化。

  愛麗絲菲爾與Saber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露台……然而當二人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Servant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

  “喲,Saber。聽說了這裡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麼成這樣了,嗯?”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著脖子。

  “院子裡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門之前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面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仿佛在暗示著它的脆弱。這裡,或許只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巨大的身軀後面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回家”和“快點”。

  曾經伊斯坎達爾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聽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面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於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讓她們更覺得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戰鬥使用的東西。

  而是個桶。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木制紅酒樽。將酒樽輕松夾在腋下的Rider,簡直就像是個前來送貨的酒屋老板。

  “你……”

  再度語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氣,鎮靜地說道。

  “Rider,你來干什麼?”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裡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著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鬥志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林的結界被破壞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

  Rider曾經說過,他會等Saber和Lancer之間分出勝負後再挑戰。依然遵守以英靈的驕傲與自尊約定的事情,那麼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那男人想對Saber采取懷柔政策?”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於沒有流血的‘戰鬥’。”

  或許是聽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著點了點頭。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准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著凜冽的鬥志。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鬥”。



大小姐就是運氣欠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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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8~ 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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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kx200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