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9~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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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

啊啊~

貼了那麼久Fate/Zero ,好有搞點甚麼的衝動?!

上回重溫

伊斯的王之軍勢..

是忠誠的信誓,身為王的驕傲

背道而馳的是Saber--被親友所出賣的騎士王..

還有甚麼是需要懷疑的呢......

Saber:伊斯..喜歡男人對吧?所以召出的都是男人對吧?

喜歡的都是筋肉男對吧!!
(火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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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6:02

   灰燼—— 

  以及和這種說法非常貼切的慘狀。 破壞得異常徹底,以至於無法判斷出破壞者的真正意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風暴撕碎了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當然,這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為造成的。因為在這地下蓄水槽中原本便不可能遭到風暴的直接襲擊。Caster的工房所遭受的破壞,只可能是對軍寶具,也或許是對城寶具的巨大威力所造成的。

   “天吶……這也太過分了……!!”

   目睹了眼前慘狀的雨生龍之介不禁流下了惋惜的淚水,慟哭了起來。他那看起來讓人不禁有些於心不忍的痛苦樣子,也許任誰看了都會對他產生同情吧。

  當然,前提是對這個人毫不了解的情況下。 一直到昨夜為止,為了追捕充滿誘惑的獵物而忙碌著的龍之介與Caster,今天黎明得意洋洋地回到作為自己基地的工房之時,卻看到了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我們為之付出了無數心血才創造出來的藝術品啊……太過分了!這、這、這怎麼可能是人類干得出來的事情?”

   龍之介的肩膀不停的顫抖著抽泣起來,Caster輕輕抱住龍之介溫暖地安慰他道。 

  “龍之介。你對於人類隱藏於靈魂最深處的真正醜惡還沒有理解,所以你的悲傷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要知道,龍之介,真正能夠理解美與和諧的,只是人類之中非常少的一部分人。
  
  而更多的俗人,在他們接觸到帶有藝術性的聖物時,都會因為嫉妒心的驅使而獸性大發。對於這些家伙來說,美麗的事物只是破壞的對像罷了。” 

  對於Caster來說,自己的居所被毀心中自然也會充滿憤怒。但是,他卻不得不平靜地接受面前所發生的這一事實。

  畢竟他曾經也是統帥一國之軍隊的元帥。對於昨夜能夠將自己留守的妖魔全部殲滅,並將工房破壞到如此之程度的襲擊者,他的戰略直覺告訴自己,與這個對手正面交鋒是非常危險的。 龍之介昨天晚上沒有留在這裡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想到這一點,Caster憤怒的情緒多少也能夠得到一點緩和。 

  “你要知道,我們藝術的創造經常會被愚昧的家伙們毀掉……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不能對創造出來的東西有太深的感情。被創造出來的作品,總有一天都要去面對被毀滅的命運。所以對作為創造者的我們來說,應該享受的只有創造過程中的喜悅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即便被毀壞了,只要再創造出來就好了?” 

  “正是如此!龍之介,你這種敏銳的理解能力實在是你最大的優點!”

   被爽朗地笑著的Caster開導之後,龍之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嘆了口氣環視了一下周圍嘟囔道。 

  “因為我們太過於追求自己的快樂——難道,是受到了天譴嗎?”

   聽到龍之介的話——

  Caster的態度忽然一變。 

  用力地抓住龍之介的雙肩,把他轉向自己。然後雙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注視著龍之介的表情說道。 

  “我只說一次,龍之介……神是絕對不會懲罰人類的。神只是在玩弄人類罷了。”

   青須的眼睛裡好似燃燒起來一樣,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這與他以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激動的情緒,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主、主人?” 

  “曾經,我做過恐怕是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的最惡毒、最嚴重的瀆神行為。龍之介,你所做的這點邪惡和我相比簡直如同兒戲。 但是不管我如何殺生也好,如何的褻瀆也罷,我的身上都沒有受到任何神的懲罰——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在追求邪惡的道路上前進了八年。數以千計的幼童的哀嚎與悲鳴,全部消失在虛無的陰暗之中了!” 

  “……”

   “結果,最後消滅我的並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樣擁有無窮欲望的人類。教會與國王認定我有罪將我抓起來並處決,只不過是看中了我的財富與領土,想要將其占為己有而設下的奸計罷了…… 他們的行為與其說是為了制裁我的邪惡,不如說是為了赤裸裸的掠奪!”

   就在這個時候,龍之介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無意中碰到了這個可怕惡魔的逆鱗——

  但是在雨生龍之介的心中所湧出的感情卻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無邊的寂寞和痛楚。 與Caster善辯的口才比起來,他臉上那好似失去了一切重要東西的表情,更加讓龍之介深切的理解到,這個偉大的狂人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為人知的深刻悲慟。 

  “但是,主人……即便如此,依然是有神的存在的吧?”

   聽到龍之介靜靜的低語,Caster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細的注視著這個純樸而忠誠的Master的表情。

   “……為什麼,龍之介?沒有任何信仰,也不知道奇跡存在的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因為,這個世界似乎到處都只有無聊……所以我不停的探尋,但是越探尋,就越是發現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情。”

   龍之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似乎要將天地之間的一切都抱在懷裡一樣張開雙手。 

  “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這樣想著。這個充滿了如此之多的愉快的世界,對於我們個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了。只要稍微換一個角度思考便會發現,這其中充滿了無數的伏筆。要追求真正的快樂的話,我想沒有什麼比戰勝這世界更加能令人興奮的事了。 一定是有什麼人在編寫。編寫這個世界的腳本。一定有人在編寫這本登場人物多達五十億的長篇小說……

  這個人,恐怕,就可以稱呼他為神了吧。”

   Caster無言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著龍之介的話一樣,茫然地注視著虛空。過了一會,Caster再次望向自己的Master,低聲而嚴肅地問道。

   “——那麼,龍之介。到底你認為神,是愛著人類的嗎?”

   “那當然,是發自內心的愛。” 

  毫不猶豫,殺人狂開朗地答道。

   “能夠將這個世界的劇本幾千幾萬年都不停頓地一直寫下去的神,一定非常熱愛人類吧。 嗯,我想神一定是在很努力地編寫著吧。同時自己也沉浸在創作自己作品的喜悅之中。被自己作品中的愛與勇氣所感動,同時也會在悲傷的地方落淚,也會對其中的恐怖與絕望而驚懼。”

   似乎為了確認一下自己所說的內容而停頓下來的龍之介,繼續又追加了新的結論說道。 

  “神在喜歡勇氣與希望等等人間贊歌的同時,也喜歡血沫飛濺的悲鳴與絕望。否則的話……生命的贊歌,斷然不會有如此鮮艷的色彩。 所以,主人。這個世界上一定充滿了神之愛。” 

  Caster似乎在一幅聖畫之前祈禱的虔誠信徒一般,安靜嚴肅地聆聽著龍之介的話語。接著,他慢慢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滿溢著幸福的表情。 

  “現如今這個時代,民眾都已經失去信心,政府也早已舍棄了神意,我原以為這是即將滅亡的世界……但是在這種時候,還能有您這樣新興的教徒出現,真是令我心服口服。龍之介,我的Master呦!”

   “哎呀,哪裡哪裡。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雖然不明就裡,但是至少知道Caster是在稱贊自己,龍之介不好意思地推辭道。 

  “但是——如果從您的宗教觀來看,我所做的褻瀆神靈的行為,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了。”

   “不是的。您所做的一切可以稱得上是一流的表演。主人您那漂亮的逗哏一定會深得神靈的喜愛,同時神靈也會很高興地為您做捧哏吧。”

  (相聲術語都上來了……) 聽到龍之介的話,“青須”似乎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捧腹大笑起來。 

  “瀆神也好!禮贊也罷!在你看來都是同樣的對神的崇拜是嗎?啊,龍之介!你這個人還真是有非常深刻的哲學思想呢。 把世界上無數的人類都當成玩具一樣玩弄著的神,自己本身也只是個逗笑的角色麼……原來如此!那麼對於這種惡趣味也可以理解。”

   哈哈笑了一陣之後,Caster的雙眸中再次放出凄涼的神色。就好似為藝術而狂亂的人,為抵達狂亂的高潮之前的情緒一樣。 

  “很好。那麼就用更加色彩鮮明的絕望與慟哭,給神庭染上艷麗的顏色吧。我要讓天上的那些神靈扮演者知道,並不是只有他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娛樂。” 

  “您又有什麼絕妙的注意了嗎?主人!”

   望著顯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的“青須”,龍之介也多少顯出一些期待的神情。 

  “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就舉行一次慶祝會吧。龍之介,今天的宴會就特別一點,由你主張的新信仰拉開序幕。” 

  “了解。我一定會盡自己的所能,做到最COOL的!”

   今夜,龍之介和Caster的“收獲”總共有五人。被帶到一片陰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孩子們,全部都無聲地顫抖著依偎在一起,注視著面前這兩個人瘋狂的表演。 

  在這兩名被詛咒的求道者的新信仰面前,這些無辜的孩子們的靈魂,已經完全見不到一絲救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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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意間向窗外望了一眼,發現外面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望著漸漸升起的朝陽,衛宮切嗣沒有任何感慨,繼續進行著情報的整理工作。

   三天前與舞彌見面的新都站前的賓館,現在正作為隱蔽據點之一而使用著。首先停止了旅館房間的一切服務,然後在房間內的牆上貼滿了冬木市全域的空白地圖,接著在地圖上面將各個地點的情報無一遺漏地坐上標簽和記號。 

  幾天以來的搜索路線和時間,使魔發來的信息,靈脈的變動。竊聽警察無線電台獲得的失蹤人口的信息,盤查點的位置……將夜間發生在冬木市的事件,事無巨細全部都表示出來的圖標,呈現出一片陷入混沌狀態的馬賽克模樣。

   衛宮切嗣的右手一邊默默地繼續進行著標示工作,左手一邊無意識地將搜索時順路買回來的營養補給——快餐漢堡機械性地往嘴裡塞,然後反復咀嚼起來。對於在好似宮廷料理一般的艾因茲貝倫家的餐桌上進餐了九年,並早已厭倦的衛宮切嗣來說,這種充滿殺戮感的快餐更適合他的口味。

  不管怎麼說,能夠在不打斷自己工作與思考的前提下把飯吃完是比什麼都好的事情。 地圖上的記號全部做完之後,切嗣整理了一下整體的內容,重新判斷起聖杯戰爭的動向。

   Archer——遠阪邸沒有動靜。自從第一天擊敗Assassin之後,時臣便好像冬眠的熊一樣閉門不出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沉默。 

  Berserker——進入間桐邸的好像Master的人影,雖然派出使魔作過多次的確認,看起來毫無防備隨時可以襲擊的樣子,但是Berserker那謎一樣的特殊能力可以與擁有超強寶具的Archer相抗衡。為了在某種程度上牽制遠阪,現在是否應該放任Berserker不管呢。

   Lancer——代替了受了重傷的羅德.艾盧美羅伊,他的未婚妻索拉烏.娜澤萊.索非亞莉開始了行動。恐怕現在控制Lancer的就是她吧。到底是通過《偽臣之書》而暫時代替Master的職責還是搶奪了令咒而與Lancer再次締結了契約呢……如果是前者的話,即便干掉索拉烏也無法切斷Lancer的魔力供給,無法使Lancer不能戰鬥。那麼這樣的話,到底應不應該向索拉烏出手,看來現在還需要繼續觀察。

   Caster——昨夜市內又有數名兒童失蹤。看來他對監督發布的通緝絲毫沒有在意,依然肆無忌憚的繼續著自己慘無人道的勾當。 

  Rider——絲毫沒有頭緒。總是和Master一起依靠飛行寶具進行移動所以很難追蹤。從外表看來非常豪放但卻沒有絲毫的破綻,是個強大的對手。 關於Rider和Archer的信息,目前在艾因茲貝倫城內療傷的久宇舞彌剛剛醒來,愛麗絲菲爾剛才通過電話已經將大部分的情況轉達過了。 據說事情向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結果沒有辦法的Rider只好使用寶具將Assassin消滅。

   Rider使用的被稱為“王之軍隊”的寶具很令人在意。但是切嗣更加在意的是Assassin的下場。 雖說是可以無限增值的Servant,但究竟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呢?而且,昨夜襲擊艾因茨貝倫城的Assassin軍隊,一定是動員了其全部的戰鬥力。如果不是的話,單兵作戰能力低下的他們便無法構成人海戰術了。

  這次的事件與上次發生在遠阪邸的鬧劇可完全不一樣,這次也許可以認為Assassin已經被完全消滅了吧。 那麼——

  他們的Master呢? 

  切嗣深深地嘆了口氣,點著了今天的第一根香煙。最後,留有懸念的還是這個部分。 言峰綺禮。存在於第四次聖杯戰爭中最大的“異端”—— 

  對於切嗣來說,這個男人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而參加這次戰爭,他還完全理解不了。 在倉庫街的混戰中發現Assassin的時候,切嗣便已經意識到Assassin的Master是遠阪時臣的傀儡,只負責做斥候的任務。但是在這之後的言峰綺禮,卻連續作出了許多讓他無法理解的行動。 

  在冬木凱悅大廈襲擊凱奈斯的時候,埋伏在中央大廈建築現場的言峰綺禮—— 

  在艾因茲貝倫的圍城戰中,從完全相反的方向潛入城內的言峰綺禮—— 

  不管從哪件事情上來看,只有假設他的目標是衛宮切嗣,這一切才說得通。 先是表演了一場假裝退出的鬧劇,然後一邊逃往冬木教會尋求庇護,一邊繼續派遣出大量Assassin進行諜報活動。為了使這戰術更加完美,綺禮明明應該一直躲在冬木教會之中一步都不出來。但是他現在的行動卻完全暴露了自己。 原本隱藏在愛麗絲菲爾與Saber的掩護之下的衛宮切嗣,只有在與羅德.艾盧美羅伊陣營對陣之時才暴露出來,所以直到前天為止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就算遠阪的情報網實現察覺到了是切嗣在暗中進行著活動,但是也不至於就此推測出切嗣才是Saber的真正契約者。而且排除這些,從整體的戰局上來看,以切嗣為追擊目標又有什麼意圖呢? 

  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毫無理由的私人恩怨,但是這種可能性卻是非常低的。在已經調查過的所有言峰綺禮的經歷之中,幾乎沒有任何與衛宮切嗣有交集的地方。就算是曾經被切嗣暗殺過的魔術師以及推測的相關犧牲者中,也沒有與言峰綺禮認識的朋友和親戚。 總之,可以肯定地說——

  即便失去了Assassin,言峰綺禮也一定會站在衛宮切嗣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不管這個男人的行為准則是什麼也好,都已經超出了聖杯戰爭的範疇。即便失去了Servant之後,他也不會老老實實的退出。 

  一邊無奈的思考著,切嗣一邊嘆息著呼出一口紫色的香煙。 

  一想起有關言峰綺禮的事情,自己就好像被囚禁於無底的黑暗之中,只能感覺到一陣陣的恐懼。 

  切嗣的戰術是自始至終都在“打亂對手的內心”。敵人准備進攻哪裡,敵人的目標是什麼,只要能夠事先看破對手的行動,自己就能發現對方的死角與弱點。而且,作為一名魔術師一般都擁有高於普通人的“目的意識”。正因為如此,切嗣才能在“狩獵”之中從不失手。 

  而現在。像言峰綺禮這樣“表面也好內在也好都完全無法捉摸”的敵人,正是切嗣最大的威脅。而且在這樣的強敵面前。現在的切嗣卻束手無策。 簡直就好像能夠讀懂自己的思想一樣,看穿了自己所有行動的追蹤者。切嗣這次沒有站在狩獵者的位置而是站在了獵物的位置上。這就是唯一意想不到的要素—— 

  “……你,究竟是什麼人?” 

  終於,在切嗣的口中無意識的嘟囔道。越是思考有關言峰綺禮的問題,想要的答案就離自己越遠。結果只能變得更加焦躁起來。 究竟這種追殺有什麼有趣的地方。看來今後還要冒著隨時受到意料不到的奇襲的危險繼續戰鬥了。 切嗣在附近的城鎮租了一間車庫,並在其中隱藏了一輛可以使用遠距離遙控裝置操縱的改良過的油罐車。

  這被城市游擊隊稱為“廉價巡航導彈”的平民武器,本來是准備在遭到間桐或遠阪的圍城戰時使用的王牌。如果用這個撞向言峰綺禮潛伏的冬木教會的話,就算是那個代行者恐怕也捱不住吧…… 

  “……混蛋,適可而止吧……”

   切嗣一邊提醒著自己,一邊胡亂的把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現在自己面前必須優先消滅的敵人還有很多。自己必須獲得勝利的是聖杯戰爭。而從聖杯戰爭的觀點看來,言峰綺禮不過是一名戰敗的Master而已。就算不知道他襲擊自己的目的,拘泥於這個問題而忽略了重要的戰鬥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陷於焦躁之中的切嗣會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必須要重新調整一下心情了。 距離上次睡眠大概已經過了七十個小時。雖然在安非他明(amphetamine)的藥效下並不覺得有多困,但疲勞感卻在實實在在的積累著,使自己的注意力與集中力都變得遲鈍起來。 

  距離今天白天與舞彌的會合多少還有一點時間,就趁這點時間來消解一下疲勞感吧。

   衛宮切嗣把自己看作是一台自動運轉的機械裝置。所以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他對於自己身體健康方面的管理和整理自己數量眾多的武器是一樣的。只是維持身體一直能夠處在一個可以完全發揮全部能力的工作狀態之上而已。 切嗣上完廁所之後就在床上躺下,然後使用自我催眠的咒文將自己的意識分散開來。這就是能夠將精神上的壓力一並清除的野蠻方法——

  精神的解體清掃。

   雖然自我催眠術並不是什麼高級魔術,但是在釋放的時候會使自己產生一定的自我意識缺失和斷層,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使用這種魔術。不過對於衛宮切嗣來說,只要是最有效率的休息方法就是最好的,所以他非常頻繁的使用這種方式。 大概在兩個小時之後,原本消散的意識便會恢復,被催眠者也會自然的醒來。但是在這段時間之中,被催眠者的肉體則處於完全無意識的行屍走肉狀態,現在在這個隱蔽的地方使用應該是安全的。 

  放松下來的切嗣,將仇敵的樣子從意識中清除了之後,陷入了深層的睡眠之中。 窗外的街道,迎著朝陽開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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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你今天的心情也相當不錯呢。Archer” 

  和往常一樣好像在自己家裡一般,隨意地坐在言峰綺禮私室之中的金光閃閃的Servant,不知什麼原因從早上開始便一直帶著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一般情況下,當一個人面帶笑容的時候往往會感染他身邊的人,使周圍的氣氛變得緩和起來,但不巧的是綺禮偏偏不是那種喜歡看到別人笑容的性格,更何況面前的這位英雄王臉上的笑容只能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安的事情。 

  “雖然還沒有看到聖杯的樣子——就算聖杯是個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為我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東西。”

   “哦……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經嘲笑過這個世界上只有贗品和醜惡麼?”

   “這一點沒有變。但是,我倒是有興趣一直看完這場聖杯戰爭的最後結局。”

   也許,昨天晚上在艾因茲貝倫城的中庭之中舉辦的奇妙酒宴,使Archer的心境產生了什麼變化吧。

  但是綺禮也看到了部分的過程,現在回憶起來——難道是因為Rider嗎?或者是因為與Saber的問答麼?

   “我這個人,喜歡高傲的對手。不拘泥於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懷大志之人。每當見到這樣的對手之時我都會非常愉快。” 

  望著帶著一臉不解表情的綺禮,Archer悠然的搖晃著裝著紅酒的酒杯繼續說道。 

  “不過傲慢分為兩種。一種是能力過於低下,還有一種是志向異常遠大的。前者顯得非常愚蠢,後者是難得一見的珍貴種類。” 

  “不管怎麼說,也只是愚蠢而已吧?”

   “和凡俗的賢明比起來,這種稀有的愚蠢更顯得難能可貴吧?雖然生為人類,但是卻胸懷遠大到以人類之力無法達到的理想,於是為了實現這一理想只能舍棄作為人類的身份——

  我無論看到多少次都百看不厭呢,這種人的悲哀與絕望。”

   Archer說完,似乎像慶祝什麼一樣舉起酒杯,然後優雅地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即便他表現得如何豪放,這名英靈都完全無法給人留下一點貪欲的印像。也許這也是他作為王者的風範吧。 

  “綺禮,話說回來,你今天也是很難得的心情舒暢呢。”

   “只是安心而已。我終於從繁重的負擔之中解脫出來了。” 

  原本刻在綺禮右手上的令咒已經消失不見了。在昨夜艾因茲貝倫城的戰鬥之中,他的Servant-Assassin已經被全部消滅了。 綺禮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Master的權限。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說,現在他才真正的從作為Master的責任與義務中解脫了出來。現在寄住在教會的綺禮才終於算是名正言順了。 

  “消失的令咒現在去了哪裡?那畢竟是魔力實體化的存在,總不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吧?”

   “從理論上講,應該是回到了聖杯那裡。令咒本身就是聖杯賜予的東西。因為失去了Servant而失去作為Master資格的人,令咒應該被聖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現了失去了Master而解除契約的Servant的話,聖杯便會將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給新的契約者。” 

  分配給七名Master二十一個刻印的令咒,一旦使用過一次之後便會消失,而最終沒有消費掉的令咒便會集中到監督的手裡委托保管。 

  “那麼也就是說,隨著戰況的展開有可能出現新的Master?”

   面前的這位英雄王,應該不會對與自己的欲望無關的事情懷有這麼濃厚的興趣。 雖然覺得吉爾伽美什的問題多少有些不太正常,但綺禮還是繼續作了更進一步的說明。

   “是的。但是作為被聖杯選中的人選,並不是可以隨便決定的。所以在尋找新的Master的時候,聖杯還是會優先考慮那些以前被選中的可以成為Master的人。 特別是‘創始御三家’的Master們更加特殊。即便失去了Servant也好,只要在那段時間還有其他未簽訂契約的Servant存在,他們便可以在不失去令咒的情況下繼續行使自己Master的權利。似乎在過去也發生過幾次類似的事情。”

   “——”

   在一直默默的聽著自己說明的吉爾伽美什眼中,綺禮察覺到一陣令人不安的壓力,不由得停了下來。 “怎麼了?繼續說下去,綺禮。”

   “……總之,在戰鬥中失去Servant的Master會得到教會的保護,這也是原因之一。當有其他的Master的空位出現時,他們會有很大的概率再次獲得‘剩余’的令咒。正因為如此,聖杯戰爭的參加者對於敵對Master所采取的手段並不是使其失去戰鬥力,而是直接殺掉。這也是為了保證將來不會留有後患的一種措施。” 

  “哼哼。” 

  吉爾伽美什似乎很愉快的樣子冷笑了一聲,然後往杯中重新倒滿葡萄酒。 

  “那這麼說來——綺禮,你不是有很大的機會再次獲得令咒嗎?” 

  聽到英雄王的話,這次綺禮冷笑了一聲。 

  “那時不可能的!我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就和我的恩師時臣所說的一樣——作為遠阪陣營的援助,而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全部結束了。Assassin的調查已經全部完成,時臣老師也已經針對所有的Master和他們的Servant制定了必勝的戰略。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再次出場的必要了。”

   “要我說,我對於這個時臣的計劃很有懷疑。那個家伙完全沒有獲得聖杯的能力。”

   “你對於自己的Master還真是口無遮攔。”

   吉爾伽美什用深紅色的瞳孔注視著失聲發笑的綺禮。 

  “綺禮,似乎你對於我和時臣的主從關系有很大的誤解呢。 時臣是以臣子對君王之禮對我,同時將魔力作為貢品獻上。因為這種契約我才答應聽從他的召喚。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並論。”

   “那麼,你對於令咒的命令怎麼辦?” 

  “我才不在意……那不過是臣子盡到了作為臣子的義務的話,偶爾君王也會聽取他的進諫而已。”

   綺禮不禁苦笑起來。 如果吉爾伽美什知道這個聖杯戰爭的真正目的的話……

  與時臣的契約關系恐怕就會有破綻了吧。當然,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擁有令咒的時臣一定會獲得壓倒性的優勢。 

  “現在可是圍繞著Caster的首級展開爭奪的狀態,最後出手作決定性一擊的人——Archer應該是你啊。現在你可沒有這麼悠閑慢吞吞地品酒的時間。”

   “就憑時臣那磨磨蹭蹭的做法,輪到我出場還早著呢。現在這段時間只能找點別的事干,來打發無聊——綺禮,剛才你說Assassin已經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務嗎?” 

  “啊啊,例行公事嗎?” 

  綺禮曾經答應吉爾伽美什向他提供Assassin獲得的關於各個Master的動向以及他們想要獲得聖杯的動機來作為他的“娛樂”。於是為了滿足吉爾伽美什的好奇心,綺禮也向Assassin下達了監視的命令。

   “啊,那個調查也完成了。昨天晚上應該讓Assassin自己報告的,這樣還能省去說明的時間——”

   “不,這樣很好。”

   忽然吉爾伽美什打斷了綺禮的話。 

  “我對那種好像影子一樣的家伙的話沒興趣。綺禮,這種東西只有聽你說出來才是有意義的情報。” 

  “……” 

  綺禮對於面前這個一向難以捉摸的Archer毫無辦法,只能簡短的將自己所掌握的各個Master的情報向對方說一遍。 通過竊聽Master與他們的Servant以及隨從們之間的對話而獲得的情報,可以輕而易舉地推測出其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 

  Lancer的Master和Rider的Master對聖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而只是為了魔術師的名譽才來參加這場戰鬥尋求勝利。

   至於Caster的Master,則根本連什麼是聖杯都不知道。只是為了追求更高的殺人快感而來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

   Berserker的Master似乎是為了追求什麼“贖罪”。因為自己的逃跑而導致遠阪家的二女兒成為祭品,現在返回要求釋放人質……作為交換條件,就是要他取回聖杯。似乎他與時臣的妻子葵在過去有過一段故事。恐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在其他五名敵對Master之中動機最卑俗凡庸的人。 

  只有關於Saber的Master的事情——綺禮只能對Archer敷衍了事。 Assassin一直到昨天晚上意外被消滅為止,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衛宮切嗣的情報。

  只有那個男人,簡直好像從一開始就看穿了Assassin被Archer干掉是一場騙局一樣,一直到最後都徹底的隱瞞著自己的秘密。

  只能說在Assassin如此嚴密的監視之下還能夠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值得贊賞。與其他的Master比起來只有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而且,就算綺禮真的發現了切嗣的真實意圖,恐怕他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向Archer彙報吧。

   在現在看來還有很多疑點。

  但即便如此,都絲毫沒有動搖綺禮想要與衛宮切嗣交手的想法。這是與聖杯戰爭無關的綺禮的個人問題,而且他一點也沒有讓他人插手的意思。 於是,綺禮便對Archer說,是艾因茲貝倫家多年的妄執,只是單純的為了使聖杯降臨而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

  不過Archer似乎並沒有看穿綺禮心中所想的東西,只是饒有興趣的聽著他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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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讓他們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錯的娛樂嘛。”

   聽完了其他五人的動機之後,Archer不屑地說道。 

  “畢竟只是一群雜碎。一個個都沒有什麼有創意的想法。只是為了一些無聊的理由就想要搶奪我的寶物……都是不用商量就應該直接處死的蟊賊罷了。”

   聽到Archer這異常自大的話語,綺禮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於別人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的情報,就只有這些感想嗎?看來我是白折騰了。” 

  “什麼白折騰了?” 

  英雄王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 

  “你在說什麼呀,綺禮。你與Assassin們的努力不是得到了很大的成果嘛。” 

  似乎感受到對方話語裡有一些諷刺的意味,綺禮盯著Archer道。

  “你是在嘲笑我嗎?英雄王。” 

  “不明白嗎?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你是一個只能夠看到自己關心之處的男人啊。”

   完全無視綺禮那銳利的目光,Archer悠然的繼續說道。

   “——沒有自覺的家伙們,只是單純地追求著本能的愉悅。就好像那些追逐著血液氣味的野獸一樣。他們內心的這種情緒會直觀地表現在他們的言行之上。 

  所以,綺禮。當你把你所有聽到、見到、並自己理解之後的事情,通過你自己再次講述出來的時候,已經充分的顯示出你內心的想法。你的語言描述得最為詳細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興趣的部分。 也就是說,觀察一個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興趣的最好方式。人類這種玩具,人生這種故事……

  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加有意思的娛樂方式了。”

   “……”

   綺禮這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大意了。 

  本來以為這只是英雄王毫無疑義的消遣而已。但是看來自己的判斷失誤了,對方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探究自己內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個你故意隱瞞了真相的家伙去掉。這種下意識的關心只不過是一種執著罷了。現在我要說的是你在無意識之中注意到的人。 那麼,這麼說來在剩下的四個Master之中,你關注最多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綺禮的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目前這個話題,最好能夠盡快結束。

   對於綺禮的動搖,Archer似乎感到非常滿意,微笑著喝了一口紅酒,然後繼續說道。 

  “Berserker的Master。叫什麼雁夜?綺禮,你對這個男人的報告實在是非常詳細啊。”

   “……因為他的事情比較繁雜。所以需要特別說明的部分也就自然比較多,僅此而已。”

   “哼,不對吧?那是因為你對這個男人的事情比較在意,所以對Assassin下達了‘把這些復雜的事情都調查清楚’的命令。是在你自己都無意識的情況下,單憑興趣下達的。”

   “……” 

  在Archer不容辯駁的說法面前,綺禮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檢討起來。 

  間桐雁夜……自己確實認為這是一個需要特別注意的人物。不但這個人本身對時臣懷有強烈的恨意,作為他Servant的Berserker還擁有能夠奪取他人寶具的神秘能力,對於Archer來說更是克星中的克星。 但是如果從威脅程度來看——

  雁夜與Berserker則絕對派不上前列。 在倉促准備前來參戰的魔術師與狂暴化的Servant。恐怕會是這五組敵人中消亡的最快的一組了吧。甚至都不用使用什麼計謀,只要把戰鬥拖延成持久戰就行了。 只要把他放任不管便會自生自滅。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應該算是很容易對付的敵人。對於這樣的對手還把情況調查得如此仔細——退一步來說,確實是顯得有點不合情理。

   “……我承認,這是我判斷上的失誤。” 

  經過長年的修身養性所培養出來的聖職者的謙卑,綺禮點了點頭道。 

  “確實,仔細思考一下的話,間桐雁夜不過是一個短命而脆弱的敵人罷了。 從長遠的角度考慮,他並不能構成威脅,沒有關注的價值。我對他給予了過高的評價,所以才會對Archer——

  你,做了過多的解釋。” 

  “哼哼,是這樣嗎。”

   即使綺禮做出了讓步,Archer那閃爍著鮮紅色光芒的瞳孔之中依然帶著捉摸不透的神色。 

  “但是綺禮,現在我們假設一下——萬一奇跡與僥幸交織在一起,Berserker和他的Master生存到最後並獲得了聖杯。那個時候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你想過沒有?”

   假設,也就是完全虛構的事情的話……

   間桐雁夜所追求的最終結局,只是與遠阪時臣的對決。先不說他有多少勝算,假設他最後戰勝了時臣並得到了聖杯。那個時候雁夜將要面對的又是什麼呢?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他自身的陰暗吧。原本是為了幫助葵奪回女兒,現在卻要奪走葵的丈夫的生命。

  這種矛盾他似乎還沒有察覺,不,與其說是沒有察覺,不如說是因為自己內心的嫉妒與私心而故意欺騙自己,隱瞞了這種感覺。 在最後面對那沾滿了鮮血的勝利之時,間桐雁夜一定會陷入不得不面對自己內心醜惡的窘境吧。 

  在一旁注視著沉默思考中的綺禮,Archer微笑起來說道。 

  “我說,綺禮。你有沒有發現,我問你的這個問題的真正意義?”

   “……什麼意思?”

   Archer的暗示使綺禮變得更加迷惑起來。 自己剛才的思考,難道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嗎…… 

  “告訴我吧,Archer。假設間桐雁夜取得最終勝利,究竟有什麼意義?” 

  “沒有,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喂喂,你別做出這麼一副可怕的表情。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有戲弄你的意思。 好好想一想吧,為什麼對於這問題的毫無意義,言峰綺禮卻一直沒有發覺呢?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思考的麼?”

   如果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就會一步一步地被Archer繼續牽著鼻子走了。

  所以綺禮干脆放棄了思考,把整個身體都靠在椅子上面說道。

   “你干脆直說了吧,Archer。” 

  “假如,我剛才是以其它Master為例向你提出同樣的問題,你一定會馬上意識到這是毫無疑義的問題,而直接把這種無聊的問題踢開了吧。但是對於雁夜卻不一樣。你沒有認為這是無聊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地沉迷於這種假設的思考之中。 毫不在意去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興趣’。恭喜你,綺禮,你終於能夠理解什麼是‘娛樂’了。”

   “……娛樂?你是說,愉悅麼?” 

  “然也。”

   聽到Archer的斷言,綺禮堅決地搖了搖頭。 

  “在間桐雁夜的命運裡,完全沒有能夠讓人感覺到‘愉悅’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長,在他身上積累的痛苦與哀嘆也就越重。對於他來說,早點結束生命反倒是一種救贖。” 

  “——綺禮喲,為什麼你對‘愉悅’的定義如此之狹隘呢?”

   好像面對著一個理解能力差勁的學生一樣,Archer深深地嘆了口氣。 

  “痛苦與哀嘆與‘愉悅’到底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呢?所謂的愉悅是沒有特定形式的,正因為不了解這一點,所以你才會迷惑啊。” 

  “不是那樣的!”

   綺禮憤怒的聲音如同條件反射般地響起。 “英雄王,只有像你這種帶有魔性的人才會對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樂。但是,這樣做是罪人的靈魂、是應該受到懲罰的罪行。無論如何,我言峰綺禮所信仰的道路是不會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認為愉悅本身就是一種罪惡嗎?呵呵,你還挺會提出歪理邪說的。你這個人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就在綺禮還想再反駁幾句的時候,忽然一陣劇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彎下腰來。 

  “——!?”

   在他左手小臂貼近手肘的部位,傳來一陣好似灼燒一樣的痛楚。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這種感覺,綺禮確實曾經經受過。和現在相同的痛苦而怪異的感覺,綺禮在三年前便已經經歷過了。

  那個時候,是在他左手的手臂。

  那也是一切開始的時候。 痛楚漸漸被一陣陣的灼熱所取代。綺禮因為驚訝而停止了思考,只是無意識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檢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現了命運的聖痕。

  曾經對Assassin使用過一次而消失了一部分圖案的剩余的令咒,仍然保持著原來程度的大小再次出現了。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嗎?不過這也來得太快了。”

   “混蛋——” 

  新的令咒。劇烈的疼痛帶來的麻痹感證實著這是如假包換的聖痕,但即便如此,綺禮依然一時回不過神來,呆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目前所有的Master都還健在。而且也沒有任何一名Servant解除了契約。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重新賦予令咒,這種事情是史無前例的。 而且綺禮還不屬於“創始御三家”,聖杯將同樣的聖痕再次賜予他這個已經退出的人,到底是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期望呢?

  這簡直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異常事態。 

  “看起來聖杯對你還有著很大的期待呢。”

   Archer用略帶邪惡的笑容對狼狽的綺禮說道。 

  “言峰綺禮,你也應該對聖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應了吧。不管怎麼說,你一定有希望得到聖杯的理由。” 

  “我……得到聖杯的理由?” 

  “如果那真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奇跡的話——聖杯,一定能夠實現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在你內心最深處的願望。”

   望著Archer的表情,綺禮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的——那是在聖經的插圖中所描繪的伊甸園之蛇的表情。 

  “綺禮。思考是不會給你帶來答案的。正是這種被束縛在倫理之中的思考,才使你的認知變得扭曲了。 祈禱自己能夠得到聖杯吧。那個時候,你就會在聖杯給你帶來的東西之中,尋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

   這是綺禮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這是目的與手段本末倒置。正因為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是什麼,所以要得到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來一探究竟。 只是為了追求一個答案的話——

  這確實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我便要親手去毀掉其它六個人的願望,然後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如果為了我個人的目的去獲得聖杯的話……我還要與恩師為敵。”

   “你先要去尋找一個強力的Servant,否則如何與我抗衡。”

   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Archer悠然地喝了一小口紅酒道。 

  “總之作為必要的前提,你首先需要從其他人那裡奪取一個Servant才行。 以後的事情——呵呵,綺禮,靠你自己了。”

   似乎對被再次賜予聖痕的綺禮越發感興趣的樣子,英雄王那鮮紅的雙眸中閃爍出愉悅的光芒。

   “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這就是娛樂的正道。然後娛樂會帶來愉悅,愉悅會指引給你幸福的方向。 道路已經都指給你了,綺禮。非常明確的指給你了。”




真腐蝕:男男大好啊....XD

(木亥火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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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9~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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