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D》
formal hunt - 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板主的受創~
阿里布達的洗腦能力好高!
現在問我甚麼好吃,我就會答妹妹!(被揍$#^!@)
|
-上回重溫-
少女唯一和生物相似的地方就是頭部了,戶馬的早有察覺。
因此先不射擊,要活捉這家伙。
她並不是打不死,只是越打身體的反應就越遲鈍..
.
.
也許最後四肢都被打成碎片就老實了。
真糟糕:為什麼不用迷藥啊!!
那就可以先..(被警察拖走)
■ ■ ■
Formal Hunt
青春期的小妹要小心?!
.
“為、為什麼、為什麼——?”
少女一邊抽泣一邊奔跑。
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完全沒有勝算。這種事實,像電流一樣在少女的腦中閃過。
“到了——!”
陌生人的家裡,陌生的廚房。
迅速抄起一把菜刀,對尾隨而來的戶馬的劈頭蓋臉打過去。
雖然家用菜刀一閃就將電爐和牆壁切裂開來,戶馬的卻臉色絲毫未變,閃了過去。
這時,少女的手指感到一陣疼痛。
少女判斷出這是剛才被折斷了,但戶馬的轉眼間就把菜刀拿到自己手中。
“帥呆了,就像是魔術師……”
雖然少女的身體機能無人能敵,她發感想時卻呆呆地露出了破綻,在這樣的殘酷廝殺中,簡直天真的令人難以置信。
但是,戶馬的可沒有那麼天真。
她勇奪過來的菜刀刺向少女。紅色的禮服變得更加鮮紅,不一會,簡直可以用黑色來形容。“咣”的一聲,菜刀砍到骨骼上,刀刃斷裂,只能扔掉已經毫無用處的刀柄。
“接下來,是這個——!”
少女投出三把刀叉。前兩把都被避開,第三把則被槍柄彈回,又被三發子彈擊中。
已經完全沒用了。
無論用什麼招數,都占不了上風。從刀叉到平底鍋,聰電爐到沙發,再到大型的等離子電視,身邊的所有東西都被一掃而盡。
無論扔出什麼都會支離破碎。
無論用什麼打法都毫無作用。
難不成戶馬的要從槍戰改為赤手交戰?她一手應付著少女的武力攻擊,一邊又加倍反擊,擺弄——不,殘殺著少女。
.
“啊——為什麼每次我一用武器,反而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
.
事實就是如此。
經驗的差別過大,知識的差別也過大。
如果說少女是超人,那她就是高人。天生的才能在她鋼鐵般的意志前被摧毀。千錘百煉的時間和精神,使她在這場殘殺中把握了五分戰局。
.
“啊——輸了,輸了,我要輸了——!?”
.
然後,少女開始逃跑。
並不是逃向另一個武器倉庫,而是純粹想從這個敵人身邊逃脫。
這樣一來,戰鬥即將接近尾聲。
如果少女真的想逃,戶馬的肯定追不上。
因為若是純粹的體能大戰,經驗和意志就會變得毫無立足之地。
在腳力上,少女占據著絕對優勢。
戶馬的只是勉強能沿著屋檐跑,少女卻能跳過一家房頂。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是少女更有優勢。
但是太不甘心了。
不甘,不甘,不甘……!
明明會贏的,明明絕對有勝算的,怎麼就不管用了呢?怎麼就得丟臉地逃跑呢?
從房頂跳下,落到下面的柏油路上。著地瞬間的衝擊力,讓人感到些許不適,可能是中子彈太多的緣故,身體幾乎就要散架。太混亂了,而且這還是頭一次感到這麼疲憊。
可是——等到發現眼前的路障,為時已晚。
.
“開槍!”
子彈,狂風暴雨般撲面而來。
在槍林彈雨來臨之前,少女本能地往後一跳。
跳到了附近一戶人家的房頂,卻又被一個機動部隊給盯上了。真想把他們一一擊垮,可是體力已經透支,要想打敗這群入,不及時補充能量可不行。
少女哭著想回家,朝能補給能量的家中狂奔,就像是在無入夜裡居民區的芭蕾舞演員。可是一向引以自豪的雙腳,居然變得軟弱無力,連跳到二樓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從院子裡悄悄地溜進客廳。
“呀!”
戶馬的等在那裡。
“——!”
這時,如果能跳起,還可以取勝。
即使是在死亡邊緣,少女仍然有勝利的希望。戶馬的也覺得,這位少女甚至還握有九成勝算。
但是,已經受過挫折的心無法再復原。
她一直在為不能勝利而焦躁不安,耿耿於懷。
少女之前從來不知道失敗的滋味,也一向和失敗無緣。這位少女,根本就不需要經驗和努力,所以根本就不會想過努力地爭取什麼。
那是當然的。對於深信自己性能的少女來說,完全沒有那種必要。
.
“——我,是不會輸的。”
.
這種目豪,被敗北給擊得粉碎。‘
少女應該深深地反省自己。正因為這種萬能才導致自己的愚蠢,這麼深的罪行是不可饒恕的。
“是嗎?那你要不用這個試試?”
戶馬的究竟在想什麼呢,竟然靜靜地把槍扔給少女。
一瞬間,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這樣說來——雖然用盡了所有的武器,但至今為止還有一樣從沒用過。少女完全被這種顯而易見的誘惑深深迷住了。
她接過手槍,期待用這個萬能的東西讓自己擺脫失敗的恥辱。這東西是怎麼用來著?好像是用兩只手握的吧?少女雖然屢嘗敗績,仍以值得贊賞的氣勢常識瞄准,就在這時——
.
“太好了,總算用了雙手!”
.
噗通。
少女聽到了脖頸被刀刺中的聲音。
“——啊——”
少女仰面朝天,慢慢地倒在地上。
眼前星星點點,意識開始模糊。
瀕死邊緣,少女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是的。
如果沒有需要就不會有生命,不會有希望。
如果沒有需要就不會有創造,不會有思想。
這就是少女失敗的原因,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當成了生命的護身符。
不過,已經夠了。滿足於現狀這種理念已經崩潰,就在剛才,戶馬的讓她成長了。
“啊……啊……——”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如今,少女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臍帶初斷,雖然能夠勉強存活下來,但只要大腦中供血不足,少女的攻擊力就下降了至少一位數。
也就說,戰鬥到此結束,少女和戶馬的之間第一回合的較量,人類取得了最終勝利。
“……剛才我就一直在想……”
戶馬的低頭看了一眼敗北者,撿起自己的愛槍,為了慎重起見,又把槍裡剩余的子彈朝著少女打去。
“——你在使用道具這方面還真是差勁透了。”
她漫不經心地嘀咕著這次能和這個怪物對抗的最大原因。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後日讀.下(2004年.冬)
.
“——有這種事?”
.
滋滋、滋。車內陷入,一片沉寂。只聽見喝咖啡和牛奶的聲音。
這是由石杖所在——經歷了噩夢般的夜晚後活下來的幸存者——所講述的真實故事。霧棲和貫井腦中想長著當時那悲劇般的畫面,同時也知道了戶馬大姐可不是好惹的。
剛才說話的時候,貫井手心已經滲出汗水,現在則由衷佩服戶馬大姐,連連稱贊她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
“……戶馬大姐經歷過大風大雨,鍛煉得也很好,看她那身段就知道了……對了,聽說她還是醫生?”
“雖然她也穿白大褂整天穿梭於醫院裡,不過估計她並不是醫生,只是有為社會福利機構服務的資格。如果連她這種人都能當醫生,那全國的醫療機構就完蛋了。”
她好像很喜歡胡亂給人做手術,大概也能簡單看個感冒之類的吧。
“真的?以前我記得她發過這樣的牢騷,說什麼手術打麻藥真是沒情趣。這樣還不算醫生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肯定是!”
我雖然不把玩笑掛在嘴邊的人,還是想開開玩笑。那種手術理念也太斯巴達式了吧!
“我再問個問題好嗎?那之後,你妹妹保住了性命,被送進醫院了嗎?”
“是啊。失去意識後情況特別糟糕,一直流血,止都止不住,正常的就只剩下大腦、心髒和呼吸系統。”
無視常識就會付出代價。在她倒下後,血就一口氣噴了出來。
“……唔,真是不能理解。”
“這麼荒唐的事,你要能理解倒奇怪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覺得她沒有理由恨學長你啊!抓你妹妹的是戶馬大姐,更何況要說恨的話,也應該是學長你恨她吧?殺死了你的父親母親,還把你的左臂弄殘……”
“————”
殺害父母的犯人。
同樣毫不留情殺死鄰居的殺人狂。
受害者和加害者都一目了然。如果對這種現實都吞動於衷,那可真是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怪物了。
“不,這故事還有後續呢。”
接著我們的話題,戶馬大姐再次出現在面前。
在大樓的入口,兩名刑警押著惡魔附身患者。還活著是肯定的,但手和腳似乎被刺入了釘子,無力地垂下來。不過還好,至少還留了條命。今天的“番茄惡魔”,也不愧是一如既往優雅華麗的戶馬大姐。
“真是辛苦了。這是您要的東西,老大。”。
我們准備了五十日元的速溶咖啡來慰勞她。戶馬大姐根本就不進車裡,只是開了個門,接過紙杯。這可真是個滑稽的場景,門一被打開,我們就在裡面凍得瑟瑟發抖。
“後續……是在說石杖妹妹的事嗎?不是已經結束了?”
不過貫井卻不為嚴寒所動,似乎對血腥電影很感興趣。
“是啊。石杖的妹妹記恨他肯定是有理由的,想不想聽呢?”
當然了!貫井脫口而出,手裡還浸著汗珠。
戶馬大姐一副多半很難喝的表情,啜了口咖啡,然後似乎又覺得是心理作用,愉快地繼續說下去。
.
◇
.
那,是戶馬的人生最大的失誤。。
將目光從尚有氣息的敵人身上移開——如果是熟悉戶馬的的人來看,大概會誤以為她在玩貓捉老鼠游戲吧。
但是,既然活捉了對方,就不會讓對方喪命。
既然是一對一,打敗對手後放松警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再加上此時她也已經筋疲力盡。
雖然說直到現在戶馬的臉色都絲毫未變,可是一松勁幾乎就要癱倒在地。
移開目光,來一次深呼吸。只是一個小小的疏忽,誰都沒辦法責備。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對手獲得了反擊的機會。
“——你老了呢,大嬸。”
回頭的時候已經遲了。
兩眼發光的少女,就像人偶似的站在戶馬的的面前。
“——啊?”
不知何時偷偷跑到妹妹背後的石杖所在,舉起球棒,咣當一聲朝她的頭部猛擊了下去。
.
◇
.
“這麼說,是你給了她最後的一擊!”
霧棲嘩的一下,把咖啡噴到了我的脖子上。
“那種時候為情勢所逼,不由得就——”
她殺完戶馬大姐之後就該輪到我了吧?我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最後戶馬大姐得救了,那家伙就失去了意識,被送進醫院。
在醫院蘇醒以後,第一句話就是“……把我那白痴老哥帶來見我!”臉上表情很生氣。很遺憾,就因為這次決定性的事件,哥哥被降格成了白痴老哥。
“……還真對你懷恨在心呢。因為學長難得有這麼一次可圈可點的表現。”
“哦?可圈可點的表現?”
“一旦下了決心就毫不猶豫,看來你還是很果斷的。”
戶馬大姐點頭表示贊同。這些女同胞看我的眼神似乎帶著微笑。雖然很淡薄,但確實是有的。
“沒辦法,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不好意思霧棲,借過,我出去一下。”
手機晌了。
一來到外面,才發現天空灰蒙蒙的。
雪花已經變成了雪片,靜悄悄地落到街道上。
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的雜音都消逝在雪中,一幅世界末日的景像。
“——該走了,已經兩個小時了。公共汽車?說什麼胡話,這種下雪天,車還能走嗎?走路回去吧。”
我掛斷了電話。零點之前的計劃又被排滿了。’
“學長,那電話是誰打來的?”
我又回到了車裡。行李沒有放在後座,而是放在副駕駛座,我把包裹拿了過來。
“又是工作的事。拜托把車裡收拾一下,我還要打工。”
“工作?現在要到海江那裡去嗎?不是吧?明天再去啦!學長好不容易有時間在這裡放松一下,可以聊聊天,睡睡覺,不會總讓自己那麼緊張吧?”
“可是去的話有壓歲錢拿。”
“過份啊!學長你怎麼能破壞人家的夢想呢!”
“……”
這樣也好。今天一整天都緊張兮兮的,真懷念地下室裡的沙發,更何況今天是除夕。至於壓歲錢,我覺得可能性還是很小。
“再見了。謝謝合作,貫井。”
“哎呀,這工錢也太少了嘛!真是後悔!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你到底對你妹妹有什麼看法呢?”
可惡,我真是小看你這個網絡廢柴了!
“怎麼說呢,所在君,你是把你妹妹當作殺害父母的對手呢,還是已經把她當作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了呢?”
霧棲補充道。話雖這麼說,可是不管她殺多少人,親兄妹就是親兄妹,即使死掉也切不斷身上的血脈關系。
……這樣說來,那家伙想殺我,難道是為了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不希望她從監獄裡出來。”
我說完後,轉過身去背朝著貨車。
“啊,等一下!我也想問你些問題。你妹妹究竟叫什麼名字呢?”
霧棲從窗戶探出頭來叫住了我……真是的。雖然不想再說下去,但總覺得這家伙還真會纏人,到最後還是被纏上了。
暫且不說那個殺人狂的事,就是說這位霧棲,似乎是發自內心地痴迷於這種事。可是,即使是發自內心,也還是不知道的好啊。
“快告訴我呀,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KANATA、石杖KANATA。”
其實是非常簡單的名字,又很便於記憶。
霧棲思索了一會,啪地一下拍了下手。
“真是好名字,你爸媽還真時髦,所在,和‘彼方’,不就是兩個關系很好的兄妹嗎?”(我怎麼想到了泉彼方……)
“錯了。我妹妹的KANATA不是寫成‘彼方’,而是寫成‘火鉈’。”
一陣寂靜。
霧棲認真地盯著我足足有十秒。·
“感想如何?”
“……大概,不是人類的名字。”
真服了這家伙。
不過也罷。這種總是出乎意料的表情,也讓人覺得很可愛。
.
回想獵月\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現在。(2004年.冬)
.
我到現在仍然在奔跑。可是說真心話,現在的速度已經不堪入目。
在過去的兩年裡,我已經徹底的疲憊了。曾經如此熱衷於狩獵,現在卻連每月一個人的速度都達不到,而且還會有惰性。最近,就連這件事也無法讓我快樂了。
悄悄潛進去的辦公樓,倒是讓我生活得非常愜意。電器隨便用,點心茶水一應俱全,另外還有電腦,現在是長假,又不會有人來打擾,這裡簡直成了我的天堂。
接下來,讓疲憊的身體補充一杯咖啡。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食物,可是此時此刻,唯獨咖啡讓我覺得香甜可口。
但是,這種舒適悠閑的生活不得不告一段落了。
一個人在前,兩個人尾隨其後。
前面進來的是女人,後面的兩個是男人。
女的……太好了,絕對是成年女性。這樣就不用有什麼顧慮了。
……外面那輛大貨車,從一大早就停在那裡,分外礙眼。要是早點把那幫家伙給解決掉就好了。
那輛貨車裡肯定有他們的同伙。可是裡面有個女孩子,所以我不想靠近。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不敢和少女,甚至是長的像少女的女性四目相對。
……已經來到三樓了。天哪,我明明很喜歡這座大樓的!
雖然我的速度不如從前,但對付三個人還是綽綽有余。快點把他們解決掉,趁天黑之前找到睡覺的地方——?
.
■
.
——呃?
等到我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勝負早已見分曉。
不,這個女人出現的那一刻,我的狩獵就已經結束了。
她占據了絕對優勢。
迅雷一般跑上樓梯,閃電一樣飛了進來,暴風似的采取行動。
我也有野獸的自尊。
無論如何我也是狩獵的一方。
就算打不到她,也要扳回一城。
然而,結果並不如我所願。在人類社會裡,無論動物有多麼強悍,最終還是被狩獵的獵物。
.
“你是月見裡朋裡嗎?”
.
那家伙,就是令人神往的人類的化身。
拿的武器都是普通的量產制品。
沒有一件特別的武器,當然也不需要。
上等武器,因為其特殊性,不能任意批量生產。但是對於他們這幫人的大多數來說,所謂的上等品,就是按照設計圖制作出來,能夠保證其品質的批量生產制品。
也就是這女人手裡拿著的東西。
Beretta M92,被公認為現代自動手槍的代表作品。
重量、後坐力、子彈數量以及價格,都高於平均值,相對來說次品較少,即使女性也能使用,是由武器大國生產出來的正規軍用手槍。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已經超越人類的我,在由人類制作出來的批量產品面前,只不過是任其宰割的弱者。
“終於把你逮捕歸案了。兩年前發生的凶殺案,到現在終於結束了。那次案件的唯一一名失蹤者,就是你這個惡魔附身患者。”
看來這家伙什麼都知道了。
兩年前的夜裡發生的事,我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怎麼逃出來的……這些你全都知道了吧?
“怎麼可能?我也不是萬能的,能推理出來的也只有文件裡有備案的東西。不過,那天夜裡,從殺害第一個人開始到包圍石杖家一共用了一個小時,除石杖家外的行凶時間僅用了半個小時。其他人家花了三十分鐘,為什麼光是石杖二家也用了三十分鐘?這怎麼都說不通,更何況,這種案件的行凶者往往會惜時如金,為什麼會在石杖家花費那麼長的時間呢?”
不要說了,我不想再回想起來!在那一家發生的事,還有那個惡魔一樣的女孩子……!
“其實非常簡單,因為犯人在石杖家行凶的過程中遇到了阻礙。這時本來是悄無聲息潛入別人家作案的加害者,反倒成了發出慘叫的受害者……雖然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從那之前的進展來看,也實在太突然了。
這樣看來,從石杖家傳出來的慘叫聲,肯定不是受害者的。
是的,那是我的慘叫。
從我開始狩獵以來,周圍鄰居在我眼裡都一視同仁,毫無差別,眼看就要輪到真正的目標,我的父母了——可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想去鄰居石杖家看看。石杖家異常安靜,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當時還以為是心理作用,推門進去,剛好碰到客廳裡的那位少女。
石杖火鉈。
那孩子看到我全身是血,卻一點都不驚異,就像在對迷路的狗說話一樣。
.
“真麻煩,能不能請你快回去呢?”
.
她臉上露出花一般燦爛的笑容。
我也有野獸的自尊,所以馬上感覺到她也是野獸。不過我不會退縮,只想把對方變為自己的美餐。
——那時的恐怖,現在都不堪回首。
即使是相同的動物,級別也有不同。
也許是我大腦中判斷距離的細胞已經失靈,我以為兩邊都是獅子,可是走近一看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家伙,是勝我十倍百倍的怪物。
從此以後,只要是少女形態的東西,我都害怕得不敢直視。
曾經把少女當作獵物的我,現在唯一不能獵捕的就是少女。
“所以就這副窩囊相了嗎?惡魔附身患者之間的感覺我是不明白,不管怎麼吃驚,你也不該連說話都忘記啊。”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在說話嗎?從剛才就一直在說話啊。
“算了,雖然是斷斷續續的只言片語,意思我還是能明白。你沒被發現就算了。然後呢,你要自首嗎?今天我是站在警察的立場上,不是站在醫生的立場上。”
自首……?這是人類的游戲規則。從來沒聽過野獸會為自己的牙而懺悔。
我只是本能地在街道上奔跑,那些看到我的人,就要滅口。因為月見裡朋裡是只逃跑的野獸,要是被抓到肯定會被殺害,這只是自我防衛!
“人類的游戲規則?不要搞笑了!你還真把自己當作是動物了嗎?”
因為我只覺得奔跑是唯一的快樂,沒有任何理由。
“白痴!理由不是很明顯嗎?月見裡朋裡,據調查,你總是會習慣性地回頭看,對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稍微深究就明白,這表明你總是在害怕什麼。不是想要跑而跑。只是自己不想停下來。”
不想停下來。
是的,我一直都不曾想過停下來。原因是——
.
“你五歲的時候,爺爺去世了是吧?”
.
因為那時我做了壞事。
所以。我一直被那年的夏天追趕。
“精神疾病的一種就是跟蹤妄想症,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感覺自己被別人追著。你患上這種疾病,也是有原因的。本來類激化物質異常症的患者都是弱者,大腦中是一直處於被壓迫狀態的電流,為了緩解這種症狀,就會被惡魔附身。雖然你自己不想承認,但惡魔附身就是為了幫助宿主才會發病。
所以,你一直在這種不知期待什麼發生的狀態下糊裡糊塗的成長。”
期待的事情……
不停奔跑,像動物一樣,就會覺得快樂。父親給我施加了重擔,所以我開始殺人,那天夜裡,當自己被發現的時候,我一面顫栗,一面……
“是的,你不是怕自己被別人發現,而是一直期待著被別人發現。這,才能讓你得到解脫。”
我總是會回首張望。
是在哪裡栽了跟頭呢?還是從拋棄人性的那一刻,我就邁錯了腳步?
“實際上你還是人類。如果讓我從警官的立場來說,惡魔附身本來就只會發生在人類身上。什麼動物性,別笑死人了!哪怕是像你這種怪物,不也思前想後,始終也不會攻擊自己唯一的哥哥嗎?
其實快樂殺人者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不能適應社會,連自己的行為是犯罪都認識不到的無秩序型。
另一種則是已經覺察到自己犯了罪,但為了隱藏自己的罪行而努力適應社會的秩序型。
不用說,你是屬於——”
我考慮到了如何保護自己。
為了掩蓋殺害父母的罪行,我同時也對無辜的人下了手。要想隱藏殺人狂本性就必須存於殺人狂之中,我預謀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把自己的罪名嫁禍於別人,這時,我已經成為了卑鄙的人類——
“我想讓你明白,月間裡朋裡。你只是不巧闖進一家地獄般的住家,運氣壞到不能再壞的殺人犯。”
我不住地搖頭。
手腳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並不是因為中了子彈,而是已經失去了根本的活力。
啊,可是——這雙手腳,本來早就應該筋疲力盡了。
“哦?又抬起頭了,怎麼,不想投降嗎?”
當然!我是野獸,正因為是野獸,所以不到最後不會拔掉利牙。
“隨你便。你說吧,想哪個地方先挨槍子呢?”
槍口對准了我。
這個家伙最後問了個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問你,最後在石杖家,你是在殺人之前碰到那女孩,還是殺人之後碰到那女孩的呢?根據你的回答,狀況會有所不同。”
你是說石杖家客廳裡發生的事嗎?
因為過度驚恐,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我做了最後一次跳躍。
“是嗎?算了——其實怎樣都無所謂。”
啪。
清脆的槍聲,一顆子彈擊中了我的大腿。
出乎意料。這人本來一槍就可以把我的天靈蓋打穿,可是我已經奔跑兩年的身體和意識都開始睡衣彌漫。
“真不巧,我今天是警官,必須優先考慮人命。不會讓你那麼輕松的……說實話,麻醉這種事情其實不是我的興趣。”
那家伙不耐煩地抱怨著,吩咐跟過來的兩個人料理我的事。
……切。確實,運氣壞到不能再壞。
多麼令人留戀的最後一次狩獵。本來是想以我最高的水平來捕捉獵物以留作紀念,可是我的水平已經到了最低點,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最優秀的獵人。
不過,現在總算可以睡去了。
最終,我在個夏日被逮捕了。
.
\formal hunt.end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FH
.
又過了一年,2005年。
因為說是過生日,戶馬大姐特意帶來了禮物。當然不是我的生曰,而是。“那位”的生日。
“這可是機密,只能放一遍,所以你要看仔細了。這也是那位本人提出的願望。”
戶馬大姐打開手提電腦,雙擊了一個以‘FH 5.2.13’作文件名的影像文件。
“戶馬大姐,FH是什麼的簡稱啊?”’
“別問我,這都是醫院那幫同事搞的惡作劇。估計是什麼的縮寫,F大概是flame,H可能是hatchet吧。”
順帶一提,hatchet就是鋸木頭用的那種又厚又長的斧頭。
“……這可是八十年代的品位哦,戶馬大姐。”
“都說是醫院那幫同事給起的名字啦,不過我也同意了——開始了,就這裡,好好看啊!不過你要不看,心情也可以理解——那位是這麼說的。”
切,什麼啊!那家伙以為自己是忍者嗎?
“沒關系啊。怎麼,這是擔心我精神失調才特別奉送的嗎?”
“要是因為你心情不好那位就這麼配合,別說是擔心了,我連想都不用想。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影像兩分鐘就結束了。
在好像是體育館一樣的地方,一個神秘美女正在打著沙袋。因為只是錄像,她並沒有看攝像頭,我也沒辦法做出什麼評論。
懸掛在長長鎖鏈上的沙袋,就像水族館裡的海豚,歡快地飛來飛去。
“這是啥米東東?”
“監控器裡拍下來的畫面。反正一直都在錄,所以那位就叫給你送過來。已經過了兩年了,那位是不希望你忘記她,想讓你再確認一下她現在的樣子。”
“………………”
這麼說來,那家伙今天應該是十七歲了吧。這樣一想就覺得怪可愛的——才怪!
絕對不會!那個沙袋,少說也有一百斤吧!
“就放到這裡,我回去了,你有什麼評語嗎?”
……真是沒辦法。本來不想問的,可是不問的話在情理上又過不去,雖然也有很多值得深入探討的地方,但我最關心的是——
“嗯……那家伙成長了?”
“是啊。都變成大人了。”
“我不是說這方面,是從更……生物學的角度。”
談話到此結束。
戶馬大姐利索地收起手提電腦,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光,然後徑直走向門口。
“我只能說一句話——有個青春期的妹妹也真不容易啊,你這個當哥哥的。”
戶馬的諷刺地一笑,揚長而去。
……我大吃一驚。
她不是開不得玩笑的嗎?怎麼說呢……剛才我那不是幻覺吧,番茄大姐?
蘿莉~超進化!!
這就是世界的法則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DDD》 formal hunt
完
下回開始是基情滿載的第2集XXD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