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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
S.VS.S-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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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太好意思的板主 

由於大學考將至~

本站更新將調整到---富姦!!

TRANS-AM ON!!!
(炸)

真不爽:大考就是真的大考啦~~~

我又聽到富姦的召喚啦!!

我馬上就..(眾人踩啊踩啊踩...)

很有必要的重溫

“嗚哇,那家伙還真做得出啊……不過,那樣又為什麼?”

“嗯,聽到他的話之後,我們的經理就大步大步地走過去拿起了球棒,就這樣在監督的屁股上揮了一棒。

監督馬上怒罵說‘你搞什麼鬼’,然後回答就是‘我覺得最不需要的東西應該是教練了。”


“好厲害——!經理太厲害了——!”

後輩嘻嘻哈哈地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真無知:到底這是在說甚麼....(抱頭)

■ ■ ■

S.VS.S

男人們的鬥爭!

這樣的話戲劇性在哪裡啊?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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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號福利設施前面有一家名叫Marion的咖啡館。畢竟座落在這樣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大受歡迎,不過它有著豐富的菜單和不錯的味道,是一家不為人知的名店。客人最多的時候也不足10人,搞不好會變成獨自包場的這家店,那種寧靜的環境也非常值得評價。

在這家健全的一般市民從來不會踏足的Marion中,一位讓見者不禁為之一震的美女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最佳位置的桌子旁。

年齡大約是二十五歲出頭。長相有點西歐風格,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高挑身材,完全是無可挑剔的模特體型。就像用細筆“唰”地畫了下去似的眉毛顯得威凜無比,亳不遜色於眉毛的冷淡眼眸,雖顯細長卻略帶鵝卵形,散發出女性特有的溫柔目光。

然後,還佩戴著雖引人注目卻不顯得俗氣的裝飾品,仔細一看,在腹部附近的槍袋裡還隆起了危險的凹凸輪廓。一直延伸到脊背的長發被束起在脖子附近的位置,顯得非常性感。

“那麼所在,你真的打算去照顧那個小孩嗎?”

簡直就像“美女”這個詞語的代言人一般的這位戶馬大姐,卻競然一大早就點了一份脊肉牛扒,而且還毫無停頓地一下子吃光了。

那完美的用餐禮儀,在這種咖啡館裡表露出來也實在顯得過於浪費。可是那完美華麗而迅速、如同暴力般的刀叉揮動手法,卻讓跟她面對面的我喪失了旺盛的食欲。

“戶馬大姐,你不贊成嗎?”

“當然了。要是跟那種家伙拉上關系的話,你也知道最後結果只有死路一條了吧。真是服你了。你的生命本能難道已經低下到比在奧裡加的時候還要糟糕嗎?……真是的,自慰也適可而止吧,不然就會喪失功能的。”

“————”(算了吧~甚麼都已經沒所謂了吧~)

就是這樣,四天一次的定期聯絡——這是從奧裡加醫院出院的其中一個條件。負責“確認是否能夠適應社會”的石杖所在專屬的監察官,今天的話鋒也似乎顯得有點過於辛辣。

戶馬的。

在奧裡加紀念醫院就打扮成穿白衣的醫生,在外界則打扮成一個身穿名牌西裝的女強人——這樣的一位美女。

可是實際上,她卻是為國家權力效勞的大姐。聽說還是特意從總警察廳下派到C縣的、專門負責類激化藥物異常症患者的搜查總部的最高首腦。

……在坐上這個職位之前聽說是公安那邊的人啊——Dr.Roman雖然曾經這樣向我透露過秘密,但是除此以外就全是謎團,是個單純的暴力巡佐。順便一提,巡佐這個頭銜聽說是派遣到這邊來的時候獲得的,所以她毫無疑問是有著國家公務員資格的人。

“怎麼了,你不吃嗎,所在?”

戶馬大姐完全沒察覺我的心情,注視著我還沒碰過的排骨香腸。這個肉食獸很討厭人家吃剩東西,整天說准備好的東西一定要全部吃光,實在是個有教養的大小姐。

“你不吃的話我就拿過來了哦。……可惡,真失敗,完全不夠分量。早知道該多要兩百克才行。”

還沒等我回答,戶馬大姐就連著碟子一把把我的早餐奪了過去。雖然教養很不錯,但是在舉止方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好。

“……那個,雖然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可是把海江介紹給我的人可是戶馬大姐你啊。作為一個知道社會福利的重要性的人,看到那樣的情況還怎麼能放著不管嘛?”

“我先問清楚你,你是說真的嗎?”’

“對不起,我是騙人的。我的目的只不過是義手而已。海江的義手,那說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也沒有那種所謂的逆幻肢痛,而且還會依照我的意志動起來啊。”

“哦,雖然我知道會動,你的左臂沒有發痛嗎?”

大概是被話題吸引了吧,她停下了伸向排骨香腸的手,命令我詳細說明情況。

“不,雖然我還只裝上過兩次,所以也不能怎麼詳細說明。首先,那種’裝上義手就會覺得本來已經沒有的左臂會發疼’的症狀完全沒有出現。”

石杖所在的左臂,在一年半前就失去了。由於在性命上沒有任何危險,而且也覺得就算沒有也能生活下去,所以並沒有怎麼在意。不過沒有了一只手這一點,還是會讓周圍的人對自己諸多留意。

為了補充缺少的四肢而使用的義手義足,不僅能在生活上提供支持.在精神上也同樣用得上。不管怎樣,只要裝上義手的話,周圍的人們也應該不會用那麼痛切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是那種裝上去只會有利無害的義肢,卻不知道為什麼,無論如何也裝不到我身上。

實在很不可思議,明明沒有裝義手的時候一點都不疼,可是裝上義手的瞬間,我就感到失去的左臂開始發痛了。

發生了缺損的四肢,產生本來應該不存在的痛楚,就稱為幻肢痛。但是我這種情況卻恰好完全相反。

大部分的幻肢痛,在醫學上都被解釋為神經本身的固有構造所引起的。但是其中還有一種是來自精神上的負擔。所以也就是有得出“我的痛楚大概也是那一類的東西”這個結論。說白了,就是比精神性的幻肢痛還要性質惡劣。

“運作呢?那孩子的義手能靈活到什麼程度?”

“所有的普通工作都能完成,而且不是通過電流判斷手臂末梢神經的肌肉運動來工作的。方便得讓我感到恐懼……不過畢竟是戶馬大姐介紹的,難道那東西,是惡魔附身的研究成果?”

“研究成果啊,很遺憾我只能回答你,NO。醫學上還沒有能夠適用到臨床上的進展。奧裡加的那些家伙似乎對你的妹妹寄予厚望,不過最近希望破滅了。現在對她無計可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但也無法下手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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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暫且無視最後那一段令人不安的詞句,先來說明一下“惡魔附身”吧。

那並不是神秘學上的東西,而是從大約二十年前開始被確診的一種感染症。

正式名稱是類計劃物質異常綜合征。它被認為是一種腦部腫瘤,在外界一般被認識為“急躁猶豫變化激烈的自律神經失調症”。

的確,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的初期症狀和精神疾病十分相似。自我意識的增大或減少,跟周圍的摩擦,以及對個人的執著。無法靠一個人承受過來的腦波暴走。

被逼到絕境的化學反應將會導致分泌出異常的神經傳導物質,化成了有毒的類激化物質,給腦部的容納體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容納體是決定人類的生命活動和人體運營方針的腦部。通過向這裡不斷輸送“痛苦”的毒素,容納體就會為了解決其原因而展開新的人體運營。

如果痛苦的話,就創造出一個不會痛的身體。

如果想變回獸類的話,就創造出和野獸一樣的身體機能。

其變化雖然存在個體差異,但基本上都不會維持在正常人類的人體運營框架之中。

那是為了防止精神的崩潰,由肉體試圖解決而產生的最終變化。這種變態現像,簡直就只能稱之為被肮髒的東西附身了。所以惡魔附身就成了它的俗稱。

這種分泌出刺激容納體的類激化物質的原因就被稱為患部。

而接受刺激的容納體所創造出來的“為解決問題的功能”就稱為新器官。

奧裡加紀念醫院,就是為了這種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而建造的特別醫院。由戶馬大姐這樣的監察宮所保護的患者就被送到奧裡加,在完全治好之前都不會走出社會。

那就像監獄一樣的奧裡加紀念醫院,據說今年跟人權保護團體戰了一個回合,於是在原則上也不得不弄出幾個出院者。

獲得社會復歸承認診斷的,就是石杖所在和久織卷菜的兩名患者。雖然我本來就不是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只是因為親人被判定為D級重度惡魔附身,所以才會受到牽連,被眼前這位大姐盯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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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妹妹的事就先別說吧。那麼,有關義手的事,戶馬大姐你什麼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看了也不明白的東西我是不會去碰的。那個孩子也跟你的妹妹一樣啊。雖然那個並不是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但是怎麼說呢——”

根本不是什麼惡魔附身。

簡直就像真正的惡魔。戶馬大姐差點就說出了這種一點也不像她風格的話。因為我也不怎麼想考慮那種事情,所以也沒有加以追問。

“不過海江他好像很討厭惡魔附身呢。我的筆記本裡寫了一句‘不要提及惡魔附身的話題’。”

“——啊。因為那家伙很討厭冒牌貨。可是明明如此,患部和新器官對那家伙來說卻是貴重的營養源。所在,你有沒有察覺那孩子總是維持著空腹狀態?”

晤……說起來,海江那家伙,即使在吃了晚飯之後,肚子也好像經常咕咕叫啊……?

“是這樣嗎?不,到了晚上回去之前,我就聽到他肚子咕估叫了。然後我問他是不是肚子餓,他就很害羞地用句‘不用在意’掩飾了過去。是嗎,那家伙是那麼能吃的人啊……”

真糟糕。我還以為他人小就一定吃不了多少啊,從今天開始要做多點飯才行。

“………………”

這時候。

我抬起頭,卻看見了皺著眉頭拿起了排骨香腸的戶馬大姐。

“剛才你說了很重要的話啊。怎麼啦,你就那麼喜歡迦遼海江?”

“咦……怎麼說呢,海江本人也是不需要怎麼操心照顧的人……啊,等一下,他從根本上是扭曲起來的。從那家伙的性格中,我感覺到某種跟戶馬大姐你差不多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有薪水和義手的事,我是不怎麼想接近的。啊,不過跟他在一起也不是那麼痛苦的事啦。就算沒有對話也可以彼此輕松相處,或者說習慣之後就算陪著他也不感到難受。”

“…………說起來,你的稱呼也變了啊,以前在電話裡,你不是叫他迦遼的嗎?”

“咦?不,因為是海江叫我這麼稱呼他的。”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給我說清楚點。”戶馬大姐以冷淡的眼光向我命令道。大概是那一年半的教育的功效吧,我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做出了反射性的反應。畢竟支配人類的並不是理性,而是肉體。

“啊……嗯,那是昨天回來的時候發生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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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石杖,你叫我迦遼感覺很不舒服,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啊。”

雇主躺在床上,臉上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雖然我不記得,但昨天我的工作也許是做得非常成功吧。

“那還真幫了我大忙了,那麼明天開始就這樣叫吧。”

說真的,如果用尊稱來稱呼的話,就會容易發生許多誤會,這樣子正好。如果能直呼海江的話,那就不會因為一時糊塗而產生“這家伙實際上應該是女人吧?”之類的錯亂想法。因為到下班時間的晚上七點還差一會兒,所以我就躺在沙發上消磨著時間。

雖然地下室裡籠罩著一種有點尷尬的沉默,但是在這張舒適的沙發面前,那也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問題。

“…………我說啊,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回答‘既然這樣,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之類的話嗎?”

我聽了他那無精打采的聲音,不禁歪起了腦袋。

“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這樣了。”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對話就此結束。

在一段提心吊膽的沉默之後。

黑發的雇主從蚊帳後面稍微探出了身子,以罕見的可愛聲音——

“所在,你不肯對我說嘛……?”

說出了這樣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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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

戶馬大姐的眼神刺痛著我。不知道是基於什麼樣的物理法則,回想中的那種尷尬的沉默,現在卻轉移到了這張桌子上來了。

“那麼,你跟他說了嗎?”

“不,在那時候他已經開始直呼我名字了,所以也已經不用說了吧?”

以後,我就把迦遼喚作海江,而海江也把石杖的稱呼改成了所在。

“看來你們變得很要好嘛。”

喀啦!戶馬大姐一口就把排骨香腸咬掉了一半。

“不,我覺得也很普通吧。”

“看來你們變得很要好嘛。”

喀啦!僅僅是兩口,那排骨香腸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拿起了第二根香腸的戶馬大姐,也不知道有什麼不滿,繼續以更快的速度消滅了香腸。這簡直不是尷尬的沉默,已經接近恐怖的領域了。

“難、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不過是知道你早就已經失去功能而已。如果在那個地下室裡也感覺不到危機感的話,你就快活不長了。……不過那樣的話,麻煩的監視對像就少了一個,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啦。”

“請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啊。我也知道那個地下室很危險,而且也只是把海江看成是給我錢的雇主啦。遇到危險的話我肯定會馬上求助戶馬大姐的。”

“嗯?為什麼是我?”

“把海江介紹給我的人是戶馬大姐你啊,至少也有個推薦的責任吧?”

“那應該是自己主動留在虎穴裡的所在你的責任吧,根本不應該由我來負。算了,如果有的話也只不過是介紹給你的義務啦。”

不知道是不是在吃東西的過程中恢復了心情,戶馬大姐的表情似乎開朗了起來。而且,我還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對我感到有義務。

“嗯。那具體來說是……?”

“畢竟我們有著在同一張餐桌上吃早餐的交情,驗屍的話我也是會主動擔當的。”

這原來是以死亡為前提的義務。

“……明白了,我會盡量打醒十二分精神工作的。那樣就行了吧?”

“唔,你的話光是活著就已經是個麻煩,只要不忘記這一點就行了。”

最後吃完香腸之後,她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日理萬機的戶馬大姐就去工作,而我今天則是休息天。

“對了,戶馬大姐,你的肚子不疼嗎?”

就算是厲鬼一樣的戶馬大姐,那麼多的骨頭,應該是不能輕易消化的吧。

“嗯?不,這點東西當然不成問題,現在還只是八成飽。離吃得動不了的狀態還差很遠。”

那我走了——留下這麼一句話,戶馬的就結了自己的那份賬,然後轉身離開了。就算戶馬家的家訓是“料理必須吃得一點不剩”。

她的那種吃法也應該不止這種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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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Marion出來,我就感到一陣猛烈的暈眩。

從照料迦遼海江的工作中解放出來的星期一下午。八月也迎來了第二周,毫不留情的三十七度的直射陽光,把路人們的活動意欲都徹底蒸發掉了。

就連呼吸也感到難受的盛夏熱氣。

文明的恩惠實在是非常殘酷,一旦沒有了空調,就會體驗到如同被從懸崖上推了下去一樣的絕望。

雖說如此,這畢竟也是夏天的特色。畢竟在遲早會直接射下來的有害紫外線的面前,就連大聲喊好熱這種事也無法做到。那麼一想的話,即使是這種灼熱感也令人覺得感慨萬分。

能毫無顧慮地沐浴在難以睜開眼睛的強烈陽光下,也是一種奢侈。熬過精神上的痛楚和郁苦的訣竅,就是要從中找出它的價值。這是奧裡加紀念醫院的醫生很可能會說出口的安慰之言。

就是這樣,我來到隔了兩個車站的八阪代。

由於是平日的白晝,電車都空蕩蕩的。

向獨臂白發的青年投以注視的乘客也不多,從電車窗戶掠過的街道景色也跟一年半前無異,我不由得感到內心湧起了一股暖意。

“——可是,這裡還真的一點都沒變啊。”

一年半前每天都要走的上學道路,八阪代的車站前風景依然如記憶中一般,喧囂中帶有一點肮髒,實在是無法稱之為有品位的學生街道。

購物歸來的主婦們,閑得慌的年輕人們,在站前環狀通道前等候客人的出租車行列,派傳單的大姐,還有散亂在路面上的傳單草原。

面對令人懷念的日常風景,我本來是應該感到放心才對。然而不巧的是,沒有發生變化的僅僅是街道,我的事情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跟電車裡面完全不一樣。光是從車站前向著繁華街走去,就可以切實感受到周圍跟自己之間的溫度差了。

總的來說就是——

“請多多關照。請……啊,這位是學生嗎?請多多關照!”

被這樣明顯地當作透明人也讓我感到困擾。

“請讓我們為您祈求幸——啊。”

在發現我的瞬間馬上轉換方向也好像不大對勁。

“我說啊,下個星期五要上早班——通宵?通宵可不行啊,至少也要在頭班車——”

明明說得那麼開心,一看到我就沉默起來的話我也會不好意思。

“——我說,你不覺得痛苦嗎?”

到了這個地步的話,就已經是多管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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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痛苦嗎?”

聽到這樣的低語聲,我停住了腳步。

那沒禮貌的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我心想到底是誰?

回頭一看——有一個既像見過也好像沒見過、就算真的見過也不想回憶起來的那一類的、光是樣子就充滿危險味道的少年正站在那裡。


“——喂,我說你不覺得痛苦嗎?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還能那麼自然地走來走去?”

雖然他繼續說著一些失禮的話語,但是因為少年的服裝過於有趣,所以我也當作沒聽到算了。

在這熱得冒火的天氣中,少年披著一件厚身的外套,頭上用風帽深深蓋過臉面。左臂裸露了出來,可是右臂卻包著長長的衣袖。個子大約比我矮一點點的他,正以挑戰般的聲音和視線,從風帽下面注視著我。

“你,難道是認識我的?”

石杖所在因為會喪失白天的記憶,所以這句台詞已經是例行公事了。

“……嗯。雖然這樣子直接見面是第一次,不過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了。你難道連我的樣子也不記得嗎?”

那是一個耍脾氣般的聲音。大概是感冒了吧,聲音裡也帶有一點嘶啞,也不怎麼容易聽。

“抱歉,我有點記憶障礙,不過也算是初次見面吧?畢竟你也說是第一次見。”

風帽的男人點了點頭。

他說“我早就知道你的事”。就好像被寒氣吹得發冷一樣,他一邊用左手抱著右臂,一邊低聲說著。

“……真是奇怪的事,不過我也不是在責備你啦。為什麼許多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都會這樣子亳不客氣地跟我說話呢?”

“因為你是有名人啊?在我們的時代不認識你的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吧?”

戴風帽的他似乎並沒有惡意。雖然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原因,但是事實似乎是這樣的。

“不過算了,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少年。”

“跟我較量一下吧。你的技藝,應該沒有生疏吧?”

如利箭一般的視線,在一瞬間裡令我差點忘記了盛夏的陽光。

戴風帽的他,在聲音裡甚至灌注了殺意。同時還包含著我在奧裡加紀念醫院中曾經見到過幾次的、那種“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只要讓我殺了這家伙就行”的悲壯而真切的渴望。

“——不,很抱歉,那個……”

能夠在面對那種東西的時候也依然保持冷靜,是由於我已經失去了危機感知能力,以及——

“拜托你,跟我較量吧。如果不是你這種程度的話,我就——”

從風帽中散發出來的殺氣,是由懇求般的真摯感所構成的緣故。

不過很可惜,我無法回應他的期望。

“那個,就因為這樣……已經不是生疏不生疏的問題了。”

我讓他看了看左臂。不知道是從風帽裡看出來的視野狹窄而沒看見,還是他明明看見了也當作沒有察覺到。總之他看著沒有左臂的石杖所在,茫然地呆站在那裡。

“——咦?”

不過等一下。這麼說來,他剛開始的問題到底——

“……怎麼回事?簡直是過分的背叛。你難道不是我同類嗎?真是難以置信。我們在立場和實質上都應該幾乎完全相同的啊。”

我聽到他牙齒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戴著風帽的他,接著又以令人難以正視的醜惡殺意抬頭注視著我。

“可惡——我真是太失望了,學長。我還以為能跟你成為同伴的啊。”

他很不甘心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干脆地轉過身去。

蹣跚的步伐。

在盛夏的陽光下逐漸變得模糊的外套身影。如同沉溺於危險藥品的中毒者一樣的危險感。

我剛想把逐漸消失在巷子裡的背影記在筆記上,但是又馬上放棄了。畢竟我沒能回應他的期待,如果不是碰上極其巧合的偶然情況的話,我應該是不會再跟他發生關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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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迅速轉換心情、突擊性地到大學裡溜了一圈後,得到的感覺實在相當微妙。

雖然跟街道相比的話,疏遠感要相對稀薄一點,但是卻對這種“表面上很自由,但大家都過著遵守規矩的生活”的氣氛感到有點頭暈。校園生活這個讓人感覺到清新而正統的未來的詞語,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有點說不出口。

雖然石杖所在目前是作為休學處理,想要復學也是隨我的意願,不過現在的體質卻會讓白天的講義變成空虛無比的東西。就好像在面臨漲潮的時刻拼命地在沙灘上用沙子畫畫一樣。如果真的想要學點學問的話,就必須上夜校才行。

“——唔,可能性的話,也還是有的吧。”

總之結論還是暫時保留。反正已經溜了一圈,在遇到老相識之前盡快離開吧。我一邊想一邊橫穿過那寬闊的校內區域。

生機勃勃地承受著夏日陽光的草坪,偶爾跟我擦身而過的、如同一年半前的自己一樣的學生們。在以紅磚砌成的人行道上,不停地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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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噢噢噢噢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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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傳來的、聽起來就可疑到極點的叫聲。

我回頭循著那似曾相識的聲音望去。周圍雖然沒有人影,但是在相隔百米之遠的、在就學時代曾經光顧過的生活協會飯堂裡——在窗邊座位上吃著讓我懷念的金槍魚蓋飯的某個學生,突然間站了起來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當作沒看到吧,我加快速度向著正門走去。

從後面“噠噠噠噠”地踩著草坪向我衝過來的一名少女。

“等一下——!那個跟所在學長很像的人,請馬上停下來!”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三點。如果現在回去的話,應該可以在日落前回到石杖家。不,已經沒有人在那裡寄住了,從今天開始真正轉換到公寓生活也不錯。

“還有請你別無視我!你是學長吧!那一眼看上去是草食動物、實際本性是冷血動物般的態度,毫無疑問就是所在學長!”

伴隨著沙沙的聲音,以一記漂亮的漂移身法擋住了我去路的,是一個穿著短褲、留著短發的大小姐。

“……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在我們的大學裡?你不是說要考工業地帶之類的女子大學嗎?難道腦子不好落榜了?”

“嗚嗚……!可、可是聽到你那辛辣的口吻,我真是松了口氣。啊,還有為了我的名譽問題,先聲明一下,我確實穩當地考上了當初的目標大學了啊。不過如果要問我為什麼會在別的大學裡的話……”

“如果要問的話?”

“是的,那就是學長你一直引以為豪的金槍魚蓋飯,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主食……”

到底是什麼樣的因果關系呢……我所熟悉的後輩正搔著腦袋思考了起來。

隨心所欲的外星人——貫井未早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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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遇到的貫井一直把我拖到晚上十點,回到第十三號公寓的時候,迎接我的正是一臉復雜的新島。

“所在,房間,有人來了呀。”

在三樓的樓梯平台上等著我的新島之說了這麼一句,就回到了自己房間。雖然會提出忠告,但決不會插手幫忙,這就是她——不,是他的原則。這種信條我還真有點想學一下。

我走上四樓,以極其自然的步伐向著位於走廊最邊的石杖所在的房間走去。

如果有誰拿著刀子的人站在那裡的話,我就干脆逃跑——懷著這樣的決心,我打開了房門。如果對方的凶器是現代兵器的話,我就認命算了。

我扭開門把,穿過了大門。直接穿著鞋毛過廚房,進入了客廳。在行李亂七八糟的室內,有一個無可挑剔的非法入侵者的身影呈現在我眼前。

……到底是哪裡的肌肉人闖了進來呢?我幾乎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那只猩猩,竟然在人家房間的正中央用雙手握起啞鈴進行著肌肉強化鍛煉。

“哦,你好!打擾你啦,石杖學長。”

那高大的男人毫無愧疚地向我打了個招呼。

面對那張比學生時代顯得更成熟的面容,我不禁感到一陣泄氣。今天的星座走勢難道是會碰上以前的朋友?

時隔一年半後重逢的高中時代的後輩。明明是二年級生,看起來卻比任何一個三年級生都要年長的霧棲彌一郎,正如當年的石杖所在的預料,成了個名副其實的混混。

“好久不見,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當然是開門進來了。雖然擅自進來的我這麼說有點那個,不過這裡的門鎖也太糟糕了吧。你明天最好去換個好點的門鎖。”

“……嗯,跑到這樣的公團裡盜竊的好事者也很少見,防範對策大概已經超越了馬虎的程度,簡直是漏洞百出。而且聽說一樓的那個管理員老婆婆也不怎麼會做事。”

算了,先坐下吧——我隨便指了一下紙箱說道。兩人坐在塞滿行李的紙箱上,然後再“喲”地互相打了一次招呼。

“那麼,找我什麼事?是不是實際上你就住在旁邊,所以今天弄錯了房間?”

“……還真是像以前一樣嘴上不饒人啊。不,只不過是來解決點事情,因為事情有點復雜。雖然本來是跟石杖學長沒關系的事啦。”

霧棲開始一點點地說出了非法入侵的理由。

聽說支倉上個月出現了一個不守業界仁義道德的賣藥者。這個青年是個只希望散布藥品而不顧利益的麻煩人物,於是很快就在目無法紀地在年輕人之間成為大受歡迎的領頭人,最終發展為擁有多個手下的集團組織。這樣一來,從以前開始就開展著地域結合型生意的人們自然就無法忍受了。根據槍打出頭鳥的原則,這個新銳集團馬上就被摧垮了。

雖然事件和平收場是很不錯,但是聽說那領頭的賣藥者,卻自稱為石杖所在。

“等一下,同姓同名的太多了。”

要是連外表都一樣的話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按照通常的說法,一模一樣的人最多不過三個,所以我在心裡也祈求著不要再繼續量產了。

“……啊,那家伙是假冒的吧?”

“那當然了。雖然我也沒有直接看過,但是從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開始,也確信了絕對不是石杖學長你本人。所以,我就跟認識的人說那只不過是冒名頂替的家伙。因為你肯定不會去干那種麻煩事吧?”

“還真夠一矢中的呢,霧棲。”

實在太好了,值得依賴果然是理解自己的朋友。不,如果太多的話也會很麻煩。

“從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你就是把那幫家伙摧垮的那方其中一人吧。你來這裡是為了善後的?”

“算是吧。雖然我知道這是跟石杖學長沒關系的事,但別人是不會那麼了解內情的。所以還是要做個樣子。就當是來這裡把身為騷動源頭的石杖所在收拾掉算了。你還是該感謝我啊,要是拜托其他那些血氣方剛的家伙來的話,學長你就會在這裡被群毆了。”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在不知道的地方被入弄得名聲掃地,不過也同樣有朋友在不知道的地方為自己解決問題。

“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啊,霧棲——”

你難道正在做那些類似黑道人物的事嗎?——我剛想這麼問,但話到嘴邊又馬上吞了下去。

這家伙從高中時開始就跟那些不良少年打交道,不管本人性格如何,他在那種暴力行為方面就是有著無可比擬的才能。而且棒球部的教練也經常斥責他,說無論體格怎麼好.如果不能認真去打的話,我就不承認你是隊員什麼的。

不過本人既然喜歡那麼做,而且也干得很好的話,那我也沒有必要插嘴吧。

“不,抱歉,你忘記好了。因為剛才跟一個不停釋放著負離子的家伙碰了面,所以精神稍微有點松弛了……那麼,那件事已經解決了嗎?

那個石杖某某人被抓了?還是失蹤到哪裡去了?”

“嗯,雖然……也不是被抓了,不過冒名頂替的事情已經完全解決了。那家伙已經不會再冒充石杖學長你了。雖然周圍的人還有點爭執。不過我看很快就會淡化了。”

既然解決了的話,那我也不會深入追究。

那個先不說,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脊背有種癢癢的感覺。

“我說霧棲,別叫我學長了吧?現在也已經不是學生了。”

不過那外星人必須特殊對待。那種完美的好人和我這樣的人種,為了以後不會引起麻煩,還是用指代非特定多數人的“學長”比較合適。

“還真是夠突然的啊。學長,你以前好像不是對這種事斤斤計較的人吧?”

“沒有,只是因為最近遇到了類似的事情啦。所以就覺得朋友對我用敬稱或者學長之類的稱呼好像有點麻煩。如果很難叫的話你就別管好了。”

“不,也無所謂吧?那麼,以後我就輕松點,稱呼你為所在好了。”

就是這樣,他實在是個爽快的男人。

面對那在一秒鐘內就能把積累了三年的事情拋開的豪氣,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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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跟霧棲認識了沒多久之後的事情。

在我接到了“請加入棒球部”的邀請的幾天之後,由於我的加入,三年級的正選隊員就從擊球手陣容中被拉了下來。由於被突然冒出來的二年級生奪走了正選地位的打擊,那位高年級生就主動申請了退部。看到在夕陽背景下哭著離去的高年級生,一年級的霧棲毫不顧慮氣氛,嘴裡說了旬“真不明白,也不至於為了那種事而離開吧”,同時還很不可思議似的抱著腦袋想了起來。

體格上有著天生優勢的霧棲是不會明白高年級生的痛苦的。與常人無異的軟弱性,被後輩超過的焦躁感,所剩無幾的高中生的時光,圍繞著自己的各種不安。那一類的東西,幾乎跟這個百無聊賴的漢子是絕緣的。

當時我聽了霧棲的這句話,就亳不客氣地反問道:

“要不要我分點給你?”

不明白的東西。正因為那是他不可能有的東西,所以在我看來,這位氣勢囂張的一年級生似乎感到很羨慕。

“我才不要,而且好像很貴重啊。”

“你說貴重?你明明不明白也這麼說,真是個失禮的家伙。”

“雖然的確是一點也不明白啦。”

他一臉惋惜地注視著那個逐漸走遠的學長,過了好一會兒。

“不過,那個再怎麼說也不便宜吧。”

仿佛理所當然似的,霧棲彌一郎回答道。

以後,我跟霧棲都很合得來,一直留在了棒球部。雖然原來約好是到夏天的甲子園為止的,但是後來不僅延續到來年春天,甚至還一直留到了最後的夏天。

實在是令人懷念的事。那是發生在比現在炎熱好幾倍的夏天的、沒什麼特別的青春時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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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個話題吧,所在,你知道SVS是什麼嗎?”

罕見地沉浸於積極性思維的回想中的意識,被似曾相識的某個字眼拉回到現實當中。

“SVS——是不是之前在游戲中心流行過的那種操縱裝置?”

“那個是MVS啊。不過,名字也是從那裡套用過來的,說你直覺敏銳的話也的確沒錯。雖然你最近才回來這裡,不過我想你也應該會見到過幾次吧。在晚上有很多人集中在一些比較光亮的大馬路和公園的場面,你沒見過嗎?”

說起來,晚上的街道確實比一年半前要喧鬧得多。而其中最鬧得厲害的,就是以集中在車站前公園的那些十幾歲的年輕人為中心的喧囂聲。

“雖然在遠處看過幾眼,難道那就是名叫SVS的東西?”

“沒錯,那是簡單的單局決勝游戲,現在已經逐漸成為經典的賭博比賽了。簡單來說就是經過簡略化的棒球。”

SVS。聽說那是應用了棒球規則的一對一游戲。棒球雖然是以九人隊伍進行的比賽,不過這個游戲似乎是光由投手和擊球手進行的比賽。

內容是只有一打席的正式較量。如果讓對方三振出局的話就算是投手的勝利,如果成功命中並打出擊球級別的球就算是擊球手的勝利。

如果快的話連兩分鐘都不用,就算是慢一點也最多六分鐘就能決出勝負,是一種可以輕松參與的“運動游戲”。

只要擊中就是擊球手的勝利,只要讓對方三振就是投手的勝利。這樣一來,對沒打過棒球的人來說也算是非常淺顯易懂的宣傳文句。的確,那樣的話,作為一種消遣而前往觀看的人也應該不少。

“……又搞這些逆時代潮流的活動。那就相當於擊球練習中心的人肉版嗎?”

“對。本來就是為了讓那些棒球部的落伍者泄泄氣而搞起來的東西。三年裡都泡在棒球裡,畢業後既不就職也不升學的那些年輕人實在空有力沒處可用啊,所以自從開始了這個之後就變得相當受歡迎。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周圍觀看的家伙也開始打賭誰勝誰負,於是慢慢地就發展成了一個大游戲。現在還分成了正式和非正式的兩種比賽。車站前公園每天都在舉行的那個就是純賭博性質的非正式比賽。”

過去曾經屬於棒球部的學生們正在尋求目的地。那並不是什麼不健全的事情,只不過是希望在畢業之後也能輕松享受棒球的樂趣,基於這個欲望而誕生的活動。

有光亮自然就會有影子。在耗費了三年時間的戰鬥中,能抓住榮耀的就只有極少數的選手們。就算在那時候干脆地洗手不干的人,也不會連“喜歡棒球”的心意同時舍棄掉吧。

“……嗯,那麼說非正式的就單純是賭博性的比賽。那麼正式的SVS呢?到底是怎麼一種方式?難道不是賭博比賽嗎?”

“不,賭博比賽的性質還是沒有改變,但是這邊的選手就會得到獎金。首先是選拔出九名投手和九名擊球手。這是從上一輪的比賽、或者是在非正式SVS比賽中博得人氣以及成績優秀的人之中挑選出來的。基本上來說,雙方陣營的拉鋸戰就是SVS的妙趣所在。三振出局的擊球手,以及被擊中的投手,就必須立即退場。”

……唔,假借了棒球之名的生存競爭嗎。以一對一單挑的形式進行的投球決勝負,沒有了棒球那種細致的戰略和團體配合的原始耍球游戲。不管細節過程如何,總之殘留到最後一刻就是勝利嗎。

……真低俗。雖然沒有比這更低俗更幼稚的游戲了,不過,怎麼說呢——

“——喲,是不是覺得好像有點興趣啊,所在?”

霧棲很高興似的笑了起來。說起來,霧棲本人似乎也對那名叫SVS的游戲有點情有獨鐘。

“嗯,如果組織者能善加宣傳和管理的話,的確是很容易流行開來。

不過,那個比賽是固定了日期的嗎?還有會場也是?”

“不,那是由選手們自己定的。擅長打快速球,或者喜歡變化球,左投或是右投,以及左擊和右擊等等,有許多組合上的問題。其中也有取勝幾率低於一成的對手,同樣也有相反的情況。所以,基本上都是通過互相聯絡來決定會場,把裁判和觀眾叫來再展開比賽——”

“……有的人會一直躲到自己不善應付的對手退場為止才出來?”(聖杯!!那就是戰爭的氣息啊!我炸)

“對。在正式的SVS比賽中,前半部分是情報戰,站在擊球區和投手土台上的實力較量就是後半部分。十八個選手一將從組織者那裡拿到一個專用的手機,他們就是用這東西來進行聯絡。然後,在比賽中輸掉的話,就必須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勝利者。不管是擊球手還是投手,總之到最後一個人敗退的時候,那一輪的SVS就宣告結束。”

“原來如此,那麼收集來的手機呢?如果勝負是以隊伍為單位的話,那麼手機也會成為得分點嗎?”

“問得好。勝利者陣營將會被發放獎金,在那一輪中收集到最多手機的選手將會獲得追加獎金。更重要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這已經成了選手的最大報酬了,如果取得MVP稱號的話,就會成為受歡迎的人啊。”

也就是會成為年輕人之間的權威者嗎?

只要一個游戲廣泛普及開來的話,明星選手自然就會吸引人們的視線。既會出現毫無他意的純粹支持者,也會出現一些為了沾光而繞在身邊團團轉的擁護者。原來如此,雖然有點變了樣,但是這樣也可以稱之為一個職業球隊。

“可是,到底是誰推廣這種游戲的?如果沒有相當發言權的話,是不可能實現的吧?在小鬼頭們之間擁有權威,同時也對棒球的趣味性和純粹性有一定了解,還要有善於誘導周圍人的商業才能,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作為組織者君臨眾人之上的話,就很難辦到。我說霧棲,到底是哪裡的哪個家伙開始搞這種蠢活動的?”

“……還真是糟糕啊,今天變得比前幾天還要熱。啊,這裡沒有空調之類的嗎?”

“……那就算了。那麼裁判呢?是不是還有專門充當裁判的人員呢?”

“有雖然是有啦,不過也不是每次都有。因為也有可能剛碰面就突然開始的情況。那種時候,裁判就只能依靠擊球手和投手自身的尊嚴了。還有就是觀眾。最近也有很多自認為是精通此道的觀眾,所以關於好球區的爭執也基本上沒有了。”

“……還真夠極端的。那麼捕手呢?”

“就讓當時在場的人來充當,最好還可以兼當裁判。如果沒有的話,那球扔了就算,到比賽結束之後再進行回收。擊球手方必須隨時攜帶球棒,而投手方至少要隨身攜帶六個球以上,這是基本的規矩。”

“那麼擊球手區和投手土台呢?”

“基本上都會遵守正式規定的的距離。不過區域線和投手板的位置關系也不一定要正面,只要雙方同意的話,增加一點距離也沒有問題。因為制造一些微妙的變化會更受觀眾歡迎。

不過,實際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令人滿意的投手土台,所以如果真的要好好確定位置關系的話,開始游戲前就要花很多時間。畢竟這是觀眾參加型的賭博活動,太磨蹭的話就會引起不滿。不過正式比賽的最終戰還是會做好投手土台的。”

“……死球呢?犯規方面到底囊括到什麼程度?”

“攻擊性的死球,唔……擊中對方就算投手輸。如果擊球手避開了的話,也可以按照現場上的傾向來決定。”

“投手犯規呢?如果沒裁判的話,就連暫停也喊不了啊?”

“那方面就只能依靠彼此對棒球的熱忱了。按照原則,投球開始之後就不能喊暫停了。不過畢竟挑選的時候,都是會選一些能夠做到公平競爭的選手。另一方面,在比賽開始之後,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絕對不能從投球區和擊球區離開。在某些場所,就算被當作膽小鬼而圍毆也沒有辯駁的余地。”

“還真是夠暴力的……那擊球的判定呢?”

“因為基本上都是一對一,所以打出越過內野的擊球就算是贏。內野高飛球作廢,內野滾球就算作界外球。這也是會根據場所不同而附加某些特殊規則的。因為偶爾也會在室內進行比賽。非正式比賽的話,只要球在無彈地的情況下直接飛過投手身後就算贏,這種規則也開始逐漸得到承認。對了,球棒一定要用木制的。容易飛出來的金屬制不能用。這是對比較有利的擊球手方施加的負面條件。”

“……嗯,雖然我想大概不可能做到,不過要是投手努力接住了本應算是成功的擊球的話,又怎麼樣?”

“那當然就算擊球無效了。其中還有專攻這方面的選手。那簡直就是猴子啊。”

“………………”

大體上的規則已經明白了。

雖然.應該還有其他許多細節規定,不過這還真是相當清晰明了的規則。更重要的是“被選中的十八人”這種字句,也會讓參加者產生一種為其打氣的意欲。

“很厲害吧?發展到這個地步可是花了半年的時間啊。這個月因為配合夏季甲子園的預選賽,游戲還會變得更加激烈。來,所在選手。”

他隨手就丟過來一台金色的手機。

在那有點惡心的金燦燦的表面上寫著“4”——真是個不吉利的編號。

“——這是什麼?”

“就是剛才說的擊球手方的手機啊。我把這個給你,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吧。然後,你就代替我參加。”

“啊?”

我的眼睛馬上變成了兩個圓點。

難道這家伙實際上是為了這個才來的?、

“為什麼?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那麼喜歡棒球嗎?”

“雖然不是啦。剛才我不是說過那個冒牌石杖所在的事嗎?我希望你把這個當作善後工作參加一下。”

“那才是不合道理吧?為什麼要我去?而直那賣藥者跟SVS什麼的沒關系吧?”

“吵死了,這是規定的問題。石杖所在跟霧棲彌一郎已經達成協議。同時作為證據而參加了SVS。然後,你在公開場合輸掉的話,不知道冒牌貨的家伙也會明白過來,認為石杖所在的集團輸掉之後徹底解散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吧?至少以後關於賣藥的問題對你心懷怨恨的愚蠢家伙也會減少嘛。”

“………………”

雖然,在道理上的確是講得通。

“你不是傻瓜吧,我怎麼可能作為擊球手參加?我連左手也沒有啊?”

“我知道,我並不是要你恢復以前的狀態,而是隨便裝上義手,站在那裡當個稻草人就行了。”

由於是為了輸球而出場,所以連揮棒也沒必要,是這麼會是事吧。

“……真沒有辦法,球棒和手套就由你來准備吧。因為我現在什麼也沒有。”

“——還真是嚇我一跳。你明明是那麼麼珍惜的啊?”

嗯。因為被戶馬的差點殺死的某個殺人狂,一邊說說什麼“你的來來就像這樣子徹底粉碎”,一邊把過去是球棒的一堆粉末送到了我的病房。簡直是開玩笑。奧裡加的醫生老是對她百般照顧,恐怕是偷偷把現場證物送了給她吧。

“那麼明天,晚上八點正在車站前等吧。可別遲到啊,義手可以由你那邊准備吧?”

“……真沒辦法。我把事情說消楚,想辦法讓對方允許我帶到外面一天吧。”

“那就這樣定了。雖然說這說那,但你還是答應得這麼爽快,真的幫我大忙了。”

霧棲從紙箱上站了起來,慢慢向門口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把啞鈴放在那裡不動。

“——我說,雖然明知不可能,但還是要問一下。”

霧棲背著臉說出了一句多余話。

“那個,真的無法恢復了嗎?最近的義手性能不是越來越高了嗎?”

真的沒有辦法。

在瞬間加速到接近一百四十公裡,產生出幾百公斤衝擊力的擊球運動,在現代醫療工學中還沒有能承受得起的精密義手。

如果有的話,那恐怕只能稱之為惡魔的產物了。



似乎是有血的比較自然啊..
(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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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 S.VS.S-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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