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6~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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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

ACT6比較短~~
我就貼快點囉(茶)

這次的第一段其實是ACT5的最後一段,
因為老是被吃文所以放過來了~

以後大家發現文被吃就告訴我吧(茶)

上回重溫

就在聖杯戰爭火速進行的同時,
冬木市持續發生詭異的兒童虐殺事件..

面對瘋瘋癲癲的Caster,
自尊心作祟的璃正和時臣有甚麼計謀呢?

獵殺?

放任?

果然還是男男嗎.....
(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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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15:37
  
  教會的信徒席上盤踞著一片陰沉的氣息。
  
  言峰璃正神父看著眼前這濃重的妖氣,無奈地苦笑起來。
  
  發出招集Master的信號之後一小時左右。沒有一個Master出現在冬木教會,取而代之的是五個使魔在這裡齊聚一堂。除了表面上退出戰爭的言峰綺禮和看不到魔術信號的Caster的Master龍之介以外.其他的Master都派“代表”來了。看來把所有的Master都算上,大家都不在乎表面上對教會的態度。
  
  即使是遠阪時臣也好,也只是派遣使魔前來出席。余下的四個使魔應該就是艾因茲貝倫、間桐,以及外來的兩個Master派遣來的。由此也可以證明在冬木凱悅爆炸事件之中下落不明的羅德.艾盧美羅伊現在仍然活著的事實。
  
  “本來我還特意准備了寒喧的話,但看樣子一個人也沒有來,那麼我就直接說了吧。”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老神父面對無人的信徒席——至少沒有“人類”作為聽眾——繼續說道。
  
  “能夠達成諸位宿願的聖杯戰爭,現在正面臨著重大的危機。本來聖杯是只會將力量賦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靈.可是現在在這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靈不顧聖杯之大義。將賦予他們的力量用於滿足自己淺薄的欲望。”
  
  也許是作為神父已經習慣了說教,璃正不顧聽眾的反應獨自地說著。當然現在坐在信徒席上的聽眾們也只會沉默地聽著。咳嗽了一聲之後,老神父繼續說道。
  
  “Caster的Master,昨大我們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內連續殺人案和連續誘拐案的犯人。他使用自己的Servant進行犯罪,但是在之後將犯罪現場就那麼放置在一邊,也不去做隱蔽處理。這種嚴重違反隱秘規則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想不用我說明各位也會明白。”
  
  雖然使魔們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通過使魔聽到璃正說話的各位Master們應該有些動搖了吧。就像早晨的時臣一樣,這是作為魔術師都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他和他的Servant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個人的敵人,而是威脅到聖杯召喚的公敵。
  
  所以我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杯戰爭的規則。”
  
  一邊用嚴肅的聲音發表著宣言,璃正一邊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雖然他的肌肉已經蒼老,但還是能夠看出其年輕時擁有健壯的胳膊…… 從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蓋滿了像刺青一樣的圖案——
  
  不,那不應該叫刺青。對於聖杯戰爭的Master來說,一眼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杯戰爭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為這次聖杯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們的
  
  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看到這個證據.便再沒有任何人懷疑璃正神父作為監督的權威。
  
  過去的Master們沒有來得及使用的令咒,現在都被他作為管理者保管著。
  
  令咒也被稱為聖痕,是背負著參加聖杯戰爭命運的證明。其不但包含著命運的含義,也是對Servant的一種控制裝置。
  
  令咒這種現像本身就可以被稱做是一種奇跡。不過Master身體上的這種刻印雖然擁有非常強大的能量,但畢竟只是消費型物理附魔的一種,所以也完全可以通過咒語的手段進行移植或者轉讓。
  
  “我可以將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於現在控制著Servant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雖然面對的是只負責把聽到的東西轉達給主人的使魔們,璃正神父卻漸漸進入說教的狀態,開始激昂起來。
  
  “所有Master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鬥,大家都盡全力先將Caster殲滅。而且,我將選擇出將Caster和其Master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Caster被消滅的時候,聖杯戰爭將再次開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後,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麼,如果有問題就在這裡提出來吧。”
  
  黑暗中傳出一陣騷動的聲音。挪動椅子的聲音,起身的聲音,離去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然後又漸漸地消失了。
  
  對於監督的通知既然已經完全明了,那便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的意義了。對於現在的Master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好問的東西,大家都忙著去准備新的競爭了吧。
  
  在終於又恢復真正的無人狀態的教堂之中,璃正神父邊思考著今後的發展邊微微的笑著。
  
  這些事情都交代完之後——接下來只要等待就好了,那四頭飢餓的獵犬一定會去將Caster趕上絕路的。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目標Master的相貌和Caster工房的位置。如果將這些都一並告訴其他Master的話也許會增加一些效率。不過這樣做也許也會打草驚蛇引發懷疑。所以現在還不是把這些通過Assassin獲得的情報公之於眾的時候。
  
  到底Caster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呢?對於璃正他們來說,並不認為局面會馬上變成六對一的包圍戰,其他的Master很難按照監督者的指示單純的只把Caster作為目標而進行行動。因為對他們來說,Caster的狩獵戰不過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他們真正的目的都是能夠在之後的混戰之中勝出。
  
  大家都渴望得到更多的令咒。但是如果敵人也和自己獲得一樣的東西,那自己就全無優勢可言了。
  
  所以對於這些Master來說,與其和別人合作一起得到令咒,不如自己單獨干掉Caster獨占優勢更好一些。雖然前者是一個更加簡單的方法。而且,他們也許還會為了競爭而互相妨礙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他們如果這樣互相妨礙的話,也許會對Archer的行動不利。
  
  所有Master的動向,都被幾乎快被他們遺忘了的Assassin盡收眼底。綺禮的工作確實干得很漂亮。作為一個臨陣磨槍學了幾天魔術的魔術師,能夠使用如此高超的手段控制自己的Servant,這是即便身為他老師的時臣也想像不到的事情吧。
  
  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教會的信條,以及為了和亡友的約定,這個充滿自信的孩子竭盡所能發揮著自己的才干。這是即使他的父親也沒有達到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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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  ACT 6 ,正式開始 !
     
        -l32:23:03

 
 由冬木市的繁華街道向西直行大約三十公裡處。

  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國道,橫穿過遠離村莊人跡罕至的大山。而這條國道的兩旁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這一森林地帶仿佛被波濤洶湧的土地開發熱潮所遺忘了一般。

  這片土地或許是國有的土地,但是從土地的登記名簿上看卻是屬於一家外資企業的私有土地,而這家外資企業是否真正存在尚無法確定。如果非要對這塊土地進行調查的話,那麼第一個讓人費解的就是這個神奇的都市傳說了。

  傳說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處,有一個“神話之城”。

  當然,這個傳說只是一個無聊的怪談。雖說這片森林尚未有人開發,可是從冬木市區驅車不到一個小時便可抵達這裡。如果真的有一座那麼奇異的城堡的話,一定會眾人皆知。實際上,過去也曾經有人數次在這片原始森林進行土地測量,可是一次也沒有發現過人工建築物的痕跡。

  可是每隔數年,總會有人重新提那個傳說。

  一群孩子們懷著一半游玩一半探險的心情走進了這片森林。還有一個迷路的徒步旅行者。他們看見在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座古城,這個城堡由岩石砌成,十分壯麗。城堡中沒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棄城。可是城堡中設施齊全,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不由得產生似乎有人居住在這裡的錯覺。據說是一座異常離奇的古城。

  當然了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傳說。它充其量也只是苦於沒有新聞素材的三流雜志,在夏天的怪談特輯中用一頁紙的版面來講述的一個故事。

  只有極少數的魔術師知道這個城堡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為參加戰爭而進入城堡的主人,總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這個城堡被多層的幻術和魔術結界所籠罩,除了極為偶然的情況之外,決不會顯露在外。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知道這個城堡存在的人們都把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艾因茲貝倫森林”。

  彼時正值在冬木市舉行聖杯戰爭,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覺得在死對頭遠阪家的直屬領地上設立據點,是不妥的舉動。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財力,買斷了距離冬木市最近的靈脈之地,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根據地。那是第三次聖杯戰爭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那個劍拔弩張的時期。

  這片廣闊的原始森林被結界籠罩,與外界完全隔離,艾因茲貝倫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轉移到了這片森林裡。由此可見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龐大財力和對追逐聖杯的執著非同一般。當時遠阪家為了在冬木購買土地進行了種種交涉,並為在當地的隱蔽工作而勞碌奔波,這些與艾因茲貝倫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發笑的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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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悶的空氣使愛麗絲菲爾數次嘆氣。

  “——你累了嗎?愛麗絲。”

  切嗣問道。愛麗絲隱藏起憂郁的神情,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不累。你接著說吧。”

  愛麗絲催促著切嗣。切嗣又接著講述有關冬木市的各種情報。在切嗣眼前的桌子上,展開著一幅描繪了整個冬木市的地圖。”

  “——有兩個地方是整個地域的中心。一個是Second Master遠阪的宅邸。另一個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那就是圓藏山。周邊一帶的所有靈脈都彙集在圓藏山上。詳細的情況就如阿哈德族長所講述的那樣——”

  僕人們先於愛麗絲菲爾等人來到這個城堡,把會場的一切都准備妥當,然後離開。所以舉行會議的會場顯得無可挑剔。從桌腳到茶杯都是一塵不染,花瓶中還插著生機盎然的花朵。使人完全想像不到這裡已經是六十年都沒有人居住了。

  說不累是騙人的。可是愛麗絲菲爾好歹還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而切嗣卻是一刻也沒有休息。切嗣與他的助手久宇舞彌在到達了城堡時,已經是將近正午了。可是他們剛到城堡就接到了冬木教會的傳召,操作使魔,確認監督者的通知等等,切嗣馬不停蹄地忙於處理各種雜務。昨夜,倉庫街之戰過後,切嗣等人襲擊了Lancer的Master凱奈斯,甚至還遭遇了言峰綺禮。又進行了一場激戰。可是切嗣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憔悴,那麼愛麗絲菲爾也沒有理由會抱怨勞累了。

  不,愛麗絲菲爾嘆氣另有隱情。

  “——以圓藏山山頂上的柳洞寺為基點設置強有力的結界,如此一來,除了Servant以外。其他的自然生靈都只能通過山路進入結界。Saber行動時要注意這一點。”

  這種提醒Saber注意的話,直接面向Saber說就可以了。可是切嗣還是沒有看那個身穿男裝、站在愛麗絲菲爾身後的少女一眼。

  使空氣變得凝重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Saber對切嗣表現出了堅決拒絕的態度。Saber的這種態度並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從到了艾因茲貝倫城堡之後變得更加明顯而已。

  “而且,除了這兩個地方.在新都中還有另外兩個地脈集中的要地。一個是南之丘上的冬木教會。還有一個便是都市區以東的新興住宅區域。總而言之,具備進行聖杯降靈的靈格要地在冬木市內共有四處。”

  “那樣的話,為了更加萬無一失地迎擊Caster,不是更應該首先應該擊倒Lancer嗎?”

  可是面對愛麗絲接二連三的提問,切嗣搖了搖頭。

  “Caster出現之後,我們也沒有必要正面迎擊他。你只要最大限度地利用地理位置的優勢,Saber可以逃跑,擾亂敵人的視線就可以了。”

  愛麗絲菲爾大吃一驚。而Saber聽到切嗣的這席話之後,已經氣得瞠目結舌了。

  “不與Caster……交戰嗎?”

  “其他所有的Master都已經瞄准了Caster。不用我們出手,自有別人解決Caster。我們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啦。

  對於那些追逐Caster已經滿眼充血的Master而言,Caster可是一塊大肥肉啊。Caster將目光鎖定在了Saber身上,只要Caster有所動靜,那麼追逐Caster的Master之中肯定會有一兩個人踏入這片森林,我們就從側面襲擊那些Master。全神貫注追逐Caster的Master萬萬不會想到他們會從獵人的角色轉變為獵物的角色。”

  原來如此,真不愧為切嗣的戰術。切嗣的眼中既沒有人類的倫理觀也沒有作為魔術師的驕傲,他只是按照弱肉強食的公式而推導出來的狩獵工具而已。

  本來切嗣沒有打算來到這個城堡.為什麼他突然改變方針和自己彙合,愛麗絲菲爾終於明白了切嗣的用意。

  “Master,你這個人……你究竟想要卑鄙到何種地步?!”

  Saber高聲怒斥,愛麗絲菲爾也感覺心中隱隱作痛。現在Saber的憤慨.與昨晚受到Rider的嘲弄以及Caster大放厥詞時產生的怒火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更加激烈的憤怒。

  “衛宮切嗣大人,您在侮辱英靈。

  我是為了避免血流成河,才參加到這場戰爭中來的。爭奪聖杯,不要無謂地流血,把犧牲降到最低,一個人代替千軍萬馬背負著命運的使命,在此競爭……這才是我們Servant應作的事情。

  您為什麼不將參戰的責任交給我?昨夜在襲擊Lancer的Master之時也是這樣。走錯一步就釀成了慘劇。我已經與Lancer約好再戰!您不用使出那麼卑劣的手段——還是說切嗣大人,您是不是不信任身為Servant的我呢?”

  切嗣沒有回答。他一直保持著冷淡的沉默,好像Saber的激烈言語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切嗣那個好似帶著面具的冷漠表情,讓愛麗絲菲爾厭惡不已。

  那個人不是她所了解的丈夫。

  她的確知道衛宮切嗣這個人具有雙重的性格。她覺察出切嗣一方面在妻子和女兒上注入了全部的感情,另一方面在心中還隱藏著過去的傷疤。在加入艾因茲貝倫家族之前的切嗣度過了怎樣的人生,這一點愛麗絲也是有所了解。可這就是造成他們二人隔閡的決定性因素嗎?

  而且.促使愛麗絲意識到這一點的是,那個列席會議的黑衣女人。那個女人一直一言不發,默默地將自己的一切交托給切嗣。那個女人就是使愛麗絲菲爾感覺憂郁的另一個原因。

  這不是第一次見到久宇舞彌。在艾因茲貝倫城堡裡見過久宇舞彌幾面。切嗣在隱退的九年時間裡,都是久宇舞彌在外面負責切嗣的所有事務。

  與遇到愛麗絲菲爾之前的切嗣共同行動的女性。在這個會議期間,對於切嗣的言論沒有一絲的懷疑,沉著地固守著沉默。恐怕對於舞彌而言,現在的切嗣才是她所認識的衛宮切嗣吧。

  突然愛麗絲菲爾的鼻子中飄進了一陣微弱的香氣。那是煙草的氣味。愛麗絲第一次見到切嗣的時候.他的身體上就存留著那種煙草的味道。愛麗絲還記得當時對這種氣味很是討厭。

  與切嗣結婚之後好長時間都沒有聞到這種氣味了,現在切嗣身上再次散發出煙草的味道。或許這就是戰場硝煙的味道吧。

  現在的切嗣毫無疑問已經變回到了九年前的切嗣。那時阿哈德為了獲得聖杯,收留了切嗣。切嗣猶如一只冷酷無情的獵犬。

  而且那時的愛麗絲菲爾也只不過是看守聖杯的人偶而已。在回憶切嗣過去的同時,愛麗絲菲爾仿佛也在回顧著自己的過去。好似兩個人一起生活過的九年光陰,都不復存在了一般。愛麗絲菲爾心中開始焦躁不安。

  現在距離衛宮切嗣這個男人最近的人不是身為妻子的自己,而是久宇舞彌……

  愛麗絲菲爾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而是問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監督者提出的新的戰爭規則該如何應對呢?他不是要我們和Caster以外所有的敵人進入休戰的狀態嗎?”

  “不用理會那個新規則。監督者只是提供了執行新規定的補償,並沒有制定違反這項新規定的懲罰細則。如果監督者真的要找我們麻煩的話,我們就佯裝不知道這項規定就行了。”

  與對待Saber的態度截然不同,切嗣一一回答了愛麗絲菲爾的提問。

  “——而且這次戰爭的監督者總覺得令人難以信服。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藏匿了Assassin的Master。或許他就是跟遠阪一伙兒的。在攢不清楚他的底細之前,就暫且對他持有懷疑的態度好了。”

  “……”

  Saber氣憤得全身顫抖,愛麗絲菲爾心中有千絲萬緒,一時之間兩個人竟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切嗣把這樣的沉默視作了結束會議的信號。

   “那麼會就開到這裡吧。我跟愛麗絲菲爾留在城堡之中,為Caster的襲擊作准備。舞彌回到城市之中收集情報。有什麼變化就向我彙報。”

  “遵命。”

  舞彌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離開了會議室。稍後起身的切嗣將桌子上的地圖和資料收集好之後也離開了會議室。直到最後切嗣也沒有看Saber一眼。

  被切嗣完全無視的Saber,憤怒地緊咬著嘴唇,盯著腳下的地毯。愛麗絲菲爾與Saber一起留在了會議室裡。此刻的愛麗絲菲爾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勸慰憤怒的Saber才好。

  不行,自視甚高的騎士王Saber不會期望別人用無關痛癢的話語來安慰她。現在對Saber而言,必須要做的事情是從根本上解決目前的困境。想到這裡,愛麗絲菲爾把手放在了Saber的肩膀上以示對她的感謝之情,然後立即追隨切嗣而去,離開了會議室。

  切嗣對於Saber的那種過於刻意的無視——不單單是因為兩個人話不投機。如果不是切嗣對Saber懷有極為厭惡或是憤恨的感情,是無法做出那麼無視Saber的舉動的。總之切嗣這次做得太過分了。無論兩個人的作戰方針有多大的差異。終歸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鬥的戰友。雖說不用必須尊敬對方,可是也不能侮辱對方。

  愛麗絲菲爾很快發現了切嗣的身影。他站在可以眺望城堡前院的陽台上,身靠著護欄,眺望著夜色中的森林。幸好,切嗣的身邊沒有舞彌的身影。

  “……切嗣。”

  愛麗絲菲爾慢慢地走到切嗣的身後,開口叫道。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聲音竟然變得嚴厲起來。切嗣也應該覺察到自己的存在了吧。因為切嗣沒有表現出絲毫吃驚的神情,而是慢慢地轉過身來。

  愛麗絲菲爾早已做好心理准備了。剛才的切嗣在會議室裡與Saber對峙之時,流露出那種冷酷的眼神。愛麗絲菲爾准備直視切嗣的冷酷眼神。可是當她看到切嗣轉過身來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切嗣的表情就像一個受傷無助的孩子那樣,強忍著淚水。切嗣好似被人逼上了絕路。現在站在愛麗絲菲爾面前的切嗣,與那個實力不凡的魔術師殺手形像相去甚遠,只是一個無力怯弱的男人而已。

  “切嗣,你——”

  切嗣一言不發,抱緊了迷惑不已的愛麗絲菲爾。他的胸口在顫抖。在愛麗絲菲爾眼中,丈夫的臂膀總是強勁有力,讓人可以依靠的,可是現在的丈夫就像依偎在慈母懷中的孩子一樣無助。

  “如果我——”

  愛麗絲菲爾覺得丈夫抱得更緊了,甚至使她感到了疼痛。這時耳邊傳來了丈夫微弱的疑問聲。

  “如果此時此刻我決定要拋開一切,逃離這裡的話——愛麗絲,你會跟我一起離開嗎?”

  像衛宮切嗣這樣的男人提出這種問題,大概愛麗絲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她大驚失色,竟然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

  “伊莉亞……那個孩子還留在城堡之中,怎麼辦呢?”

  “我們返回城堡,把她帶出來。所有阻擋我們的人,格殺勿論。”

  那是簡短利落——卻又充滿了絕望的聲音。毫無疑問,切嗣沒有開玩笑,是認真的。

  “從此以後——我會為了我們一家人付出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和伊莉亞。”

  “……”

  現在愛麗絲菲爾終於理解了眼前這個男人走投無路的心情。身為她人生伴侶的切嗣,面對著一生中最大的戰役,已經被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他已經不是九年前的切嗣了。不再是那只冷漠無情的獵犬,不再是那個無止境地磨練自己的殺人機器了。

  切嗣已經變了。變得十分脆弱,為了實現那個十分殘酷的理想,竟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讓切嗣發生改變的關鍵,別無他物,就是愛麗絲菲爾。

  妻子和女兒。她們本不應該卷入衛宮切嗣的人生。

  原本,衛宮切嗣沒有任何東西可失去。他甚至不會感到痛苦。正因為衛宮切嗣是那樣的男人,所以才能變得異常堅強,才能追求著拯救世界的遠大理想,毫不猶豫地為此犧牲一切,成為一個殘忍無比的戰士。

  現在的切嗣想回到過去,做回過去的自己。可是——在回顧過去歲月的同時,現在切嗣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九年的光陰徹底改變了切嗣,切嗣僅僅為了保持過去冷酷無情的形像,就承受了相當多的壓力和痛苦。

  切嗣對於Saber的無視,說到底就恰恰暴露了切嗣的軟弱。現在的切嗣為了保存自我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他已經沒有精力接納Saber,甚至沒有多余的精力與騎士王交流溝通。

  愛麗絲菲爾心中痛苦萬分。她所深愛的男人飽受煎熬,可是自己卻愛莫能助。因為讓切嗣痛苦不已的人就是自己。

  現在的愛麗絲菲爾所能做的——只是無力地提出自己的疑問而已。

  “逃得掉嗎?我們……”

  “逃得掉。現在還有機會。”

  切嗣立即回答道。可是這句話並不可信。切嗣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中還能抱有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才說出那句話而已。

  “——你在說謊。”

  所以愛麗絲菲爾指出了這一點。溫柔地,殘忍地。

  “那是不可能的。衛宮切嗣,你是不可能逃走的。

  放棄聖杯、放棄拯救世界的理想,你是絕對不會饒恕那樣的自己的。你自己一定會作為最終的審判者,為自己判下死刑的。”

  切嗣終於哭了出來。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他很早之前就沒有可以選擇的余地了。

  “我很害怕……”

  切嗣一邊哭泣.一邊像孩子一樣吐露自己的心聲。

  “那個家伙——言峰綺禮將目標對准了我。這是舞彌告訴我的。那個家伙為了引我上鉤而用凱奈斯為誘餌。他已經揣測出了我所有的行動意圖……

  我可能會輸掉戰鬥。我犧牲了你,還把伊莉亞丟在一邊,可還是……那個最為危險的家伙已經把矛頭對准了我。那個家伙是我最不願意遇到的對手!”

  衛宮切嗣,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武士,而是一個殺手。他沒有用生命與別人競爭的勇氣和傲骨。他是一個懦夫。所以他的目標就是小心謹慎地,用最小的風險確保取得勝利和生存的權利。對於獵人來說,最大的惡夢就是成為他人的獵物。

  可是盡管如此,如果是九年前的切嗣的話,肯定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靜下心來專心思考最佳對策。這就是沒有愛人可失去時,切嗣的厲害之處。可是如今害怕失去愛人的切嗣,再次面臨著戰鬥之時,害怕失去心愛人的恐懼成為了他致命的弱點。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戰鬥的。”

  愛麗絲菲爾一邊撫摸著丈夫顫抖的後背,一邊溫柔地說道:

  “我來守護你。Saber也會保護你。還有……舞彌也會在你的身邊。”

  愛麗絲不得不承認.現在對於切嗣而言最需要的女人是誰。

  只有一個人,能喚醒塵封在切嗣內心深處的堅韌秉性,喚回多年前切嗣冷酷無情的個性。可是這些話,愛麗絲菲爾決不會向切嗣提起。

  如果說愛麗絲菲爾還有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話,那就是擁抱切嗣,讓切嗣可以得到短暫的安慰。可是——愛麗絲菲爾在心中暗自祈禱。

  祈禱沒有用也不要緊。她祈禱擁抱切嗣的時間哪怕可以延長一分一秒也好。這樣她就可以用微薄的力量盡量治愈切嗣的痛苦。

  ——那樣的祈禱和兩人的擁抱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愛麗絲菲爾胸口突然強烈地悸動,她不由得全身緊張。剛剛把森林的結界掌握在自己的魔術裡.她的魔術回路中就出現了反復而又強烈的振動。

  那是警報。

  “——已經來了嗎?”

  在自己耳邊低語的丈夫,平靜地——恢復了她還無法習慣的堅定和冷酷語氣。

  切嗣只看到了妻子的神情,就察覺到有事發生了。愛麗絲菲爾不作聲響地點了點頭,離開了丈夫的懷抱。她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個“魔術師暗殺者”的冷酷面容。

  “幸好在舞彌出發之前到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迎頭痛擊了——愛麗絲,准備好可以眺望遠方的水晶球。”

  “好的。”

  事情的發生比預想的快得多。森林裡開始刮起了戰鬥的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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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現了。”

  會議室裡再次聚集了艾因茲貝倫陣營的所有主力——切嗣、舞彌、還有Saber。愛麗絲菲爾在這三個人的面前,把結界所捕獲的入侵者的影像顯示在了水晶球上。

  入侵者身穿漆黑的法衣,衣服上晃動著一股不吉的邪氣。還有衣服上被浸染得赤紅的花紋,就像是血染的一般,在叢林裡若隱若現。

  “這就是那個Caster嗎?”

  切嗣第一次看到Caster,愛麗絲菲爾衝他點了點頭。倒映在水晶球上的身影就是昨天晚上阻攔Saber的怪異英靈。

  “可是,他要干什麼呢?”

  令愛麗絲菲爾迷惑的是,Caster身後還帶領著一群人。

  Caster這次不是單獨行動的。身後大約帶領了十幾人的樣子。在森林裡闊步前行。這些人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其中年齡最大的孩子也只是小學生的樣子。所有的孩子都好像在夢游一樣,走路搖搖晃晃,Caster走在前面帶領著他們前行。毫無疑問,孩子們都處在Caster魔術的控制之下。

  肯定是Caster看到了監督者的通告,從冬木市附近挾持了這些孩子。

  “愛麗絲。那個家伙的位置在哪裡?”

  “城堡的西北方向,不足兩公裡的地方。Caster好像沒有進一步深入森林的意思。”

  在森林裡張開的結界,是一個以城堡為中心而形成的直徑五公裡的圓圈。Caster所在的位置就是這個結界的邊境之處。

  如果Caster再往結界內部深入一步的話,愛麗絲菲爾就可以協助Saber進行戰鬥。可是Caster好像看透了愛麗絲的動機一樣,在結界的外圍開始徘徊起來。

  “愛麗絲菲爾,敵人在引誘我們出動。”

  Saber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如果憑借她身為Servant的腳力的話,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趕到Caster所在的場所。Saber心中的想法也傳達到了愛麗絲菲爾那裡。Saber在這一瞬間心情焦急萬分,想出去痛擊Caster。

  可是騎士王不可以任意妄為。Caster身後聚集的那群孩子——正是讓騎士王感覺到不安的根源。

  “是人質……吧。肯定是。”

  愛麗絲菲爾憂郁地低聲說道。Saber點了點頭。

  “如果發動設下的陷阱和機關的話,會連累那群孩子的。只有我直接出動,打敗Caster才能救出那些孩子。”

  現在的情況是不言自明的。可是愛麗絲菲爾也有躊躇的緣由。Saber的傷勢十分不利,與Caster對峙讓人有些放心不下。愛麗絲菲爾憑借直覺判斷出,Caster是一個難纏的敵人。在結界的外緣愛麗絲無法對Saber進行援助,在這樣的情況下讓Saber孤軍奮戰……

  此時,Caster那如猛獸般的雙眸,突然向上望去。難道他已經識破了愛麗絲菲爾的“千裡眼”!?

  Caster盯著愛麗絲菲爾所在的方向.極其殷勤地抬起雙臂朝愛麗絲菲爾作了一個揖。這對於身為魔術師的英靈而言,是何等兒戲的舉動。

  “我按照昨天晚上的約定,特來拜訪您了。”

  堅硬的水晶球表面開始晃動起來,聲音從監視地點那裡傳了過來。

  “現在請您下命令.讓我再次拜見那個美麗的聖女一面。”

  Saber緊盯著愛麗絲菲爾,催促她速下命令。身為Servant的少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准備。只是她的主人還在猶豫不決。

  Caster好像看透了愛麗絲菲爾的心思,露出了蔑視的神情,好似上演獨角戲一樣,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啊,看來還是下不了決心啊。我也做好了長時間等待的打算,你們就慢慢地准備吧。哎呀,真是一個無聊的游戲啊——能不能讓我借用一下你們領地的一角呢?”

  Caster打響了手指。剛才一直是服服帖帖地跟在Caster身後的孩子們,就像夢醒了一般,睜開了眼睛。孩子們無助地環顧著四周,好像無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聽著孩子們,我們開始捉迷藏了。規則很簡單。從我這裡逃走就可以了。如果你們被我捉到的話——”

  Caster從法衣的衣袖處嗖地伸出手來,抓住了身邊的一個孩子。

  “住手!”

  Saber明知自己的制止沒有任何作用,可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頭蓋骨粉碎的聲音。四處飛濺的腦漿和在空中滑落的眼珠。那些惡夢般的光景印刻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

  孩子們發出了痛徹心腑的呼喊。四處逃散。在中心處站立著的Caster愉快地大笑著,用舌頭舔拭著充滿鮮血的手指。

  “快點逃吧。我數到一百之後就開始追你們嘍。那麼貞德,在我抓到所有的孩子之前,你究竟要准備多長時間呢?”

  看到此情此景,愛麗絲菲爾不再猶豫了。不可能再猶豫了。她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那個被殺害之後又被棄屍的孩子,他那嬌小可憐的身軀剛好和自己的女兒伊莉亞一般大小。

  “Saber,給我打倒Caster。”

  “遵命。”

  騎士王的回答異常簡短。當愛麗絲菲爾聽到Saber的回答之時,她已經在會議室裡消失了。只是在她身後刮起的那陣風飽含了異常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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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慘痛的過去..卻造就了那麼燦爛的笑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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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6~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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