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ACT 11~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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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主的話
故事獵奇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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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畢生追求並憧憬的夢想——
名為“榮光”的祈禱之結晶。
以高舉這份意志為榮,以貫徹這份信念為義,現在騎士之王高聲詠唱出了手中這奇跡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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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曰——
“ 契約——勝利之劍!!! ”
在榮光映射的一刻, CASTER到底想說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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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鬼畜:觸手不夠長吧~(眾人圍踩!)
—84:15:32
在夜霧的彼岸,巨大的海魔被耀眼的白光吞噬,逐漸消失。索拉在遙遠的新都中心大樓的屋頂注視著這一切。
在夜霧中心本來就看不清楚,更何況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用肉眼無法觀測戰爭的進展程度。也沒有准備用於這種場合的偵查用使魔。她只能一邊擔心一邊眺望著和按對面巨大的海魔和戰鬥機亂舞的景像。
不管怎麼說,戰鬥已經告一段落,而且右手的令咒仍然沒有消失。這意味著Lancer在戰鬥中勝利並幸存了下來。
“真是太好了……”
索拉忍受著從高處吹來的肆虐的狂風,總算可以暫時安下心來。也許Lancer很快就會帶回勝利的捷報了吧。如果這個勝利是通過和其他Servant共同戰鬥得來的話,除索拉以外的Master也會獲得作為獎勵的追加令咒吧。
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她現在完全只是在為聯系自己和Servant的令咒即將恢復到完整的三枚的形狀而感到高興。
如果不是由於吹來的風聲過大的話,索拉也許會在更早就注意到背後悄悄接近的襲擊者的氣息。由於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對面的戰場上,所以放松了對周圍的警戒。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要說戰鬥訓練了,就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常識都不了解。
腳下突然絆了一下,接著仰面摔倒在水泥地面上並滾動了幾下。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由於條件反射而伸出的右手不知被誰粗暴地攥住。毫無疑問這個人根本沒打算扶起摔倒的索拉,反而朝她的右手給予了更加沉重的一擊。
“啊——!”
好像沒有關好的水龍頭一樣,鮮血從纖細優美的手腕的斷面汩汩湧出,索拉有些難以置信地呆呆注視著這一切。
右手沒有了。
僅僅一擊,右手就被輕易地切斷了。一直精心護理並引以為豪的手指和指甲,另外還有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手背上的令咒,這些都從索拉的右手腕消失了。
被奪走了。
比起由疼痛和失血所引發的惡寒,喪失了最重要的東西的感覺的絕望感讓索拉的思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索拉有些精神錯亂地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在地上掙扎著摸索,試圖尋找消失的右手。
不行。沒有那個東西絕對不行。沒有那個東西就無法召喚迪盧木多,就無法尋求迪盧木多的幫助。
本來時機就快成熟了,用盡所有的令咒命令迪盧木多“請愛護我”,這樣就可以束縛住他並占為己有。所以沒有右手的令咒實在是件很困擾的事。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找回那個令咒。如果不這樣的話……
可是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無論怎樣尋找,只有四處飛濺的血沫——此外還有一雙穿著靴子的腳一動也不動地佇立在眼前。
由於嚴重失血,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索拉仍然保持摔倒在地的姿勢抬頭看了一眼。那兒站著一個陌生的黑發女人。臉上不要說哀憐之色了,連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女人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奄奄一息的索拉。
“手……我的手……”
用幸存的左手抓住那個女人的靴子不放——索拉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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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宇舞彌用救生刀(survival knife)用力斬掉了女魔術師的右手,然後沒有任何留戀地把這只手扔掉了。刻在那手背上的令咒如果用某種方法的話大概可以回收。可是舞彌不知道這個方法,所以這只手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迅速把右手手腕的斷面包扎好,為的是防止繼續失血。舞彌把昏迷的獵物扛在肩上,用空著的一只手打手機給切嗣。
“——怎麼樣了,舞彌?”
“在新都已經搞定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了。刻著令咒的右手被整個切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干得好。現在立刻撤退。Lancer應該就快回來了。”
“明白。”
用最簡潔的話把事情說清楚後,舞彌掛斷了電話。快步跑下樓梯。
通過愛麗斯菲爾之手所移植的人造(Homunculus)肋骨還沒有和身體完全融合,仍然會出現排異反應,有時會感到一陣鈍痛。可是這對平常的行動沒產生任何障礙。因此今天久宇舞彌才可以和負傷前一樣靈活自如地尾隨Lancer和他的Master,並趁Servant不在的空隙抓住了捕獲索拉的好時機。
切嗣關於Lancer的Master是不同的兩個人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他仍然把失去了Master權利的凱奈斯列為需要抹殺的對像。一旦被選中並成為Master的人類,即便是失去了令咒也是需要警戒的,這是切嗣的一貫方針。
他命令舞彌不要殺索拉而是要生擒她。切嗣真正的意圖是打算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問出凱奈斯藏匿的地點。這場審訊對於索拉來說肯定是一個痛苦而殘忍的過程,可是即便如此,舞彌對此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的同情與憐憫。
在人與人戰鬥的情況下,殘忍並不是罕見的東西。不要說切嗣了,就是連舞彌也明白並且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簡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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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都的夜晚完全失去了深夜應有的靜靄,救護車和巡邏車不間斷地往來奔馳。即使是開著紅燈在路上奔馳的這些人,其實也並不明白到底是由於什麼原因要他們半夜在路上奔馳,他們並不清楚事態的全貌,大概就算是以後他們也不會清楚。
一個高個子、穿著僧衣的身影在深更半夜的路上走著,如果在平時,他肯定會被列入可疑人物進行審訊。可是今天晚上那些警官們由於不斷傳來的救援申請和封鎖指令忙得疲於奔命,根本無暇顧及區區一個行走的路人。從言峰綺禮身邊駛過了好幾輛巡邏車,可是沒有一輛注意到他的存在。
默默地疾走在返回冬木教會路上的綺禮,也由於陷入沉思之中,而根本沒有注意到仍然沒有從騷亂中平復過來的街道的混亂狀態。
綺禮一直努力做到對命令忠實,對義務順從,對倫理道德要求嚴格。所以他的言行永遠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作出的選擇永遠都是無需懷疑的。
正因為如此——對於自己的行為產生懷疑這還是第一次。
剛開始是出於支援遠阪時臣的目的,綺禮才來到了老師親自參加的戰場。可是在發現時臣的交戰對手是間桐雁夜的時候,綺禮並沒有幫忙,而是做出了躲在暗中觀察這種有些偷懶的行為。
因為明白時臣和雁夜的實力差距,而且在那樣的局面下時臣也是不需要幫手。如果單純只是采取旁觀態度的話,也可以說是符合清理的判斷。
可是之後的行動實在是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職責。
在雁夜從公寓頂跌落的時候,時臣也許已經認為自己已經完全取得了勝利,竟然沒有進一步核實敵人是否真正死亡。綺禮驚訝於老師的大膽,原本是出於彌補老師粗心的意圖,才去驗證雁夜的屍體的……可是不久之後,找到滾落在小路上的身影時,發現雁夜還有呼吸。
當然,如果是遠阪陣營的忠實走狗的話,理所應當有義務立刻給予雁夜致命一擊。可是那個時候,綺禮腦海中回蕩的是早上和Archer的對話。
他的忠告是——言峰綺禮如果想真正明白自己的話,必須不僅是衛宮切嗣——不對,比起切嗣來要優先考慮間桐雁夜的生死和未來。
總體來說那是個令人不快的對話。根本不值得聽的戲言。
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使得綺禮在面對時臣和雁夜的對決時,做出了脫離旁觀者角色的選擇呢。如果認為不必幫忙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留在戰場上。去搜索其他Master不是更有意義嗎?
而且在時臣所操縱的火焰最終捕捉到雁夜的瞬間……毫無疑問,那個時候自己心裡所想的,難道不是一絲失望的念頭嗎?
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綺禮已經開始對雁夜受傷的肉體施加作為應急處理的治愈魔術。然後運送仍然保持昏迷狀態,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雁夜離開戰場,避人耳目,把雁夜偷偷地送到間桐宅邸的門前。這些都是大概發生在十五分鐘之前的事。
雁夜手上仍然殘留著令咒的刻痕。綺禮雖然沒有目睹未遠川戰鬥的最後一幕,可是不管負傷的程度有多嚴重,Berserker好像仍然健在。
綺禮走在深山町一直延伸到新都郊外、橫貫冬木的漫長道路上,為自己沒有答案的疑問而煩惱著——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做出那些事的呢。
這和購買囤積不明味道的葡萄酒這種事有著天壤之別。這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行為。迄今為止,綺禮也曾經多次瞞著時臣行動,有時甚至給他虛假報告,可是那些並沒有直接妨害時臣。寄托在與衛宮切嗣對峙的期待與時臣獲得聖杯並沒有任何衝突。
可是,延長時臣的宿敵間桐雁夜的生命,這毫無疑問意味著與時臣的對立。
根本無需解釋,這意味著叛變。沒有任何明確的意圖,自己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今天晚上綺禮明顯地越過了作為遠阪時臣的忠臣的這條線。
莫非自己被Archer——那個英雄王戲弄了嗎?
比起正在前進的雙腳,心靈的疲憊更加嚴重。
綺禮突然很難得的想和父親璃正談一談。雖然對綺禮一向都很坦誠,可是父親永遠都無法理解綺禮的苦惱。可是作為綺禮來說,仔細想想,不也是從來沒有推心置腹地和父親深談過嗎。
縱然會讓父親失望,可是只要毫不畏懼地吐露出自己心聲的話——即使會讓自己和父親的關系發生決定性的變化,或許說不准會給綺禮帶來嶄新的啟示呢。
綺禮心中抱著模糊的期望,暫時把煩惱拋在一邊,繼續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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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9:51
對於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言峰璃正神父來說,這實在是一個疲憊至極的夜晚。
這是他第二次擔任聖杯戰爭的監督者,可是做夢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難以處理的情況。
正是因為被引起的一系列問題的規模太大,所以為了消滅證據,不僅是聖堂教會,就連魔術協會也在暗中活動。對於這兩大組織的雙方來說,事態已經發展到——比起互相爭吵劃定各自的勢力範圍,必須優先考慮怎樣去收拾殘局的地步。
關於未遠川的怪事,表面上歸因於由工業廢水引起的化學反應所產生的有毒氣體,這個報道暫時可以掩人耳目。巡邏的宣傳車也在不斷地呼吁:吸入毒氣可以使人產生幻覺,沿岸的居民請速去醫院緊急就診。當然,可以進行夜間診斷的所有醫院已經混入了掌握暗示洗腦術的魔術師及代行者,他們正在緊張地待命。這樣應該可以消滅絕大多數的目擊證言,可是這並不能消滅流言的源頭。
剛剛辦好從中東的武器商人那裡購買兩架F15戰鬥機的手續,這是時鐘塔從中聯系的結果。雖然是二手的C型機,可是這種緊要關頭實在無暇顧及這些。臨時畫上了日本國旗的兩架F15今天晚上就會運送到築城的空軍基地,剩下的只是利用機會交換有差異的零件,然後組裝成J型戰鬥機。
日本自衛隊這個組織,關於預算簡直是處於如坐針氈的狀態。戰鬥機一架就超過一百億日元,現在發生了一次就損失兩架戰鬥機的醜聞,無論如何都想湮滅這個事實吧。今後只有以准備好的代替機為誘餌進行交涉,讓自衛隊也承擔毀滅證據的責任。
等到持續不斷的電話應酬終於告一段落,可以暫時休息一下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可是璃正立刻想起了在禮拜堂等候的客人,一邊嘆息一邊拉過椅子,重新開始工作,繼續履行自己作為監督者的職責。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今天晚上實在是有些忙。”
璃正的聲音含著無法掩飾的疲憊。
從昏暗的信徒席上傳來有些造作的笑聲。
“那也沒辦法啊。您有急事嘛。”
伴隨著那笑聲,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吱呀吱呀的輪椅車輪摩擦的金屬聲。從黑暗中出現的身影仍然保持著坐姿。
憔悴得簡直判若兩人,就連站著走路都無法做到的身影竟然是昔日赫赫有名的神童凱奈斯.艾盧美羅伊。
了解他昔日情形的人誰會想到他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呢。可是他雙眸裡隱含著可以稱之為執念的強大意志力,讓人可以依稀看出曾經的天才魔術師那倔強偏執的性格。
凱奈斯雖然承受了幾乎無法再重振雄風的肉體上的巨大創傷,可是通過艾盧美羅伊家族的人脈,與住在日本的人偶師進行交易,以一筆數目驚人的謝禮作為交換,好歹保住了雙手的技能,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在輪椅的活動範圍內自由活動的能力。嵌有厚厚石膏的右手小指現在也具有了痛感。(難度是某橙子!?話說橙子在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達到“封印指定”的程度了哦……又話說劇場版好想看啊……拖走~)
“神父殿下,關於我的申請,到底做什麼樣的判斷啊?”
和臉上的殷勤笑容相反,凱奈斯的聲音裡甚至含有一半恐嚇的意味。那些吸毒者在藥效斷絕、表現出症狀之前,向人索要毒品時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璃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個曾經的魔術神童的臉,他的臉上表現出掩飾不住的偏執與錯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是璃正所期望的。可是,盟約畢竟是盟約。先把在暗地裡和遠阪結盟的想法放在一邊,為了聖堂教會的體面,也必須言出必行。
“……確實,在討伐Caster的戰鬥中,Servant-Lancer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這點在負責監督人員的報告中也得到了證實。”
“這麼說來毫無疑問我具有獲得一枚令咒的資格了?”
“話雖如此……”
璃正神父皺起眉頭,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似的瞥了一眼凱奈斯。
“當然,按照承諾必須給予Lancer的Master以相應的獎勵……凱奈斯先生,你說我可以把您看作Master嗎?”
凱奈斯的雙眸一瞬間顯現出憎惡的神色,可是立刻便恢復到謹慎得如紳士般的風度。
“關於和Lancer的契約,我采取和未婚妻索拉共同承擔的形式來締結。我絕對沒有自命為Master的打算。我和索拉兩人是一個Master。”
“可是現在,無論是魔力的供給還是令咒的管理不是都由索拉小姐一人擔當麼?”
凱奈斯咬牙切齒而笑的神情實在是很難解釋為殷勤的微笑。
“出於戰略上的考慮,現在暫時把令咒交給索拉保管。可是和Lancer契約的主導權還是在我的手裡。如果您懷疑的話可以直接向Lancer求證。而且最為重要的,在交給教會的申請書上的簽字,只有我一個人。”
璃正神父嘆了一口氣。即使在這點上刨根問題、吹毛求疵,也沒有任何意義。璃正之所以頭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須把令咒分給時臣以外的Master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態。此時即使不願意把令咒追加給凱奈斯,最後也不得不把難以割舍的令咒交給他的未婚妻。即使插手阿其波盧德陣營內部的糾紛,對於璃正神父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好吧。我承認您作為Master的資格。來吧,凱奈斯閣下,請伸出手來。”
璃正用純熟的手法在凱奈斯伸出的右手上畫出隱秘的痕跡,把右手手腕上所積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轉刻到凱奈斯的手上。甚至沒有任何疼痛,整個過程幾分鐘就結束了。
“那麼請繼續作為Master進行榮耀的戰爭吧——”
“那是當然。”
凱奈斯含著滿面的笑容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藏在輪椅座位裡的手槍,瞄准了已經轉過身去的神父。
干澀的槍聲打破了作為神之殿堂的沉靜。
凱奈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頹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視著可在右手手背上的聖痕圖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著令咒沒有任何損耗的競爭對手,已經處於劣勢了。而且Saber和Rider的Master已經獲得了新的令咒,這些情況絕對不容忽視。
監督者被暗殺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可是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喜歡使用手槍這種小道具的魔術師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首先被列為嫌疑人的就會是艾因茲貝倫所雇用的那只肮髒的老鼠。
凱奈斯無法抑制喉嚨深處湧上來的得意的笑。他沉浸於再次獲得Master資格的狂喜之中。對於暗殺監督者這個使羅德.艾盧美羅伊的尊嚴和驕傲掃地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自責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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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踏入禮拜堂,綺禮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微弱的血腥氣,以及殘存的、更加稀薄的硝煙味。肯定有人在這個神之殿堂裡做出了無法原諒的惡行。
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的氣息,可綺禮還是很謹慎地走進去,穿過信徒席——來到祭壇的時候,發現了倒在旁邊的人影。
“父親大人——”
衝口而出的呼喊虛弱無力。作為代行者訓練有素、富有敏銳觀察力的眼睛在發現璃正神父身影的同時,注意到了穿過後背的彈孔和地板上的一灘血跡。
綺禮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狀態下仔細檢查父親的屍體。
把右手的袖子挽上去,檢查父親管理的令咒個數。不出所料,少了一枚。璃正把自己管理的令咒的其中一枚交給某個人,大概隨後又被這個人殺害了。在討伐Caster的過程中立功的其中一個Master,不滿於把功勞與其他共同戰鬥的人分享,所以才犯下如此罪行。根本無須推斷就可以猜出事情的始末。
可是即使是魔術師,也無法從死去的老神父手裡奪走其擁有的所有令咒。由監督保管的令咒受聖言所保護。如果沒有本人的許可,是不可能通過魔術來搶奪的。唯一知道秘密聖言的璃正神父已經死了,從以前聖杯戰爭保存到現在的令咒已經無法再發揮效用了。
——不對,璃正神父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綺禮抬起父親的右手,發現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跡。好像是擦傷的痕跡。璃正神父在彌留之際,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處留下了蛛絲馬跡。
既然明白了這點,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地板上,紅黑色筆跡所寫的遺言是“jn424”——如果是沒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許會認為這是意義不明的暗號。可是對於繼承了璃正虔誠信仰的綺禮來說,這個暗號的意思很明顯。
聖書福音4:24。綺禮一字不漏地背誦出保存在記憶裡的那些神聖文字。
“神即聖靈。因此我等崇尚神靈,都必須以靈魂和真理進行叩拜——”
好像與之呼應似的,已經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所有的令咒一起發出淡淡的光輝。
伴隨著一陣鈍痛,令咒一個個地轉移到了綺禮的手上。綺禮無言地注視著令咒的光芒。
毫無疑問那是父親交托給兒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第一個發現自己屍體的肯定是兒子。所以才用血寫下只有從事聖職之人才能明白的暗號。把管理令咒、守護聖杯、引導聖杯戰爭走向正確道路作為這些監督者的重要職責都托付給了兒子。他確信兒子是可以承擔這些責任的人,一直到臨死對此都沒有任何懷疑。
他不知道綺禮把新得到的令咒隱藏起來,已得到了作為Master的權利——
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一時心血來潮,給恩師時臣埋下了災難的種子——
“——!”
突然感到從臉頰上滴下的眼淚,綺禮愕然地用手按住臉。
在父親的屍體和遺志前落淚……作為人這是理所當然的。
盡管如此,綺禮那時簡直就像差點落入地獄的深淵一般,陷入了恐懼與混亂之中。
必須直面這一切——內心有個威嚴的聲音在告誡自己。
現在內心所湧上來的感情,言峰綺禮,你必須理解這一切、必須承認這一切。那是因為——
眼淚。
最後一次流下眼淚是什麼時候的事呢?現在還清晰地記得那是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淚,那個女人曾這樣說過:“你愛著我。”——
心中自我掩飾的本能在頑強地阻攔回憶。
不能回頭。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淚,那個時候所懷抱的感情必須拋進忘卻的深淵。
自己曾經領悟的答案。
曾經費盡周折領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為沒有直視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現有的狀態的話——
又一次流下的眼淚,完全無法理解。與那時相同的感情呼喚著被封印起來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這些理性的警告,記憶從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斷地溢出來。
這次別離距自己期望的結果很去遙遠——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臨終的枕邊,綺禮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東西嗎。
想■■■■這個女人——
想看這個女人更加■■■■的樣子——
(注:原書裡這裡就是■■■■啊~。話說,世界還真和諧啊……)
在深深地愛著言峰綺禮並信賴他——這一點上,父親,還有這個女人也是有共同之處的。
在徹底誤解綺禮這個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正因為如此,綺禮在三年間一直都在心底這樣祈求……
在父親臨死之前,讓他品嘗一次人間至極的■■■■的喜悅……(注:同上)
“就像野獸在追尋血的氣味一樣——靈魂在追求愉悅——”
仿佛潛伏在心底的紅玉一樣的雙眸,伴隨著邪惡的笑聲小聲地囁嚅著。
只有愉悅才是靈魂的形式吧。他不是在這樣說嗎。言峰綺禮的本性也正是如此——
“……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預備之真福。我今為已亡煉獄眾靈在世侍奉真主信從聖教……”
每天都要誦讀的熟悉的禱文一瞬間從嘴裡冒出來,這也許是一種自我防衛的本能吧。通過這樣回到聖職者的本分上來,緊緊地約束住差點就分崩離析的心靈。
“就像我饒恕仇人一樣饒恕我等的罪惡吧……請不要給我以誘惑。把我等從罪惡當中解救出來……阿門。”
把不斷從臉頰流下的眼淚中那具有詛咒之力的事實,封印到忘卻的彼岸。綺禮為父親的冥福祈禱,在胸前下了一個十字。
糟糕一下改變心情!(誤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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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1~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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