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DDD》
HandS.(L)  -  1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板主的哈哈哈

computer...

是靈與慾的產物~

當他領上便當的一刻, 就算是那個教主..

也不能令他再次糟糕啊(被kick !!!)

先讓真糟糕透透氣吧~


上回重溫??

“怎麼可能! 胡說! ”


我現在腦中一片空白。

在幾乎讓我氣絕的衝擊中,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怎麼回事,怎麼成我殺的了?”

.

在宣讀殺害真電腦的嫌疑犯時,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真板主:嗯嗯!! 死因是操爆!

(爆炸~)

■ ■ ■

Hands left , Hands right..

在無限的世界中找到的,

只是虛構的自己?!





2.

HandS.(L)

.

■ ■ ■

.

——我無論做什麼都做不好。

.

本來,若僅看成績,那是個無可厚非的孩子;

若僅聽評價,也是個人人羨慕的優等生。

可是周圍的人都怕我,甚至巴不得我消失才好。原因我也知道。那是因為,我想要停止某件事時,方法和其他的孩子不同。

從簡單的購物到與父母之間的對話,從學校的集體活動到鍛煉身體,只要沒達到自己能想像到的最高境界,我便無法罷手。每次我都令父母驚詫不已,但由於單看結果都完美至極,他們也只能贊我做得好。

我所做的挽回,理所當然地成功,隨即又失敗了。

我的這種做法雖然成績斐然,但同時也傷害著很多人,只是因為正面效果比負面效果來得多,才沒有遭到別人的責難。但不知何時,這種比率顛倒了過來。

可是我並不知道其他的做法啊。父親斥責我,叫我以後什麼都不要做;母親說我是個怪人,甚至當面指出我很礙眼。憑我的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改變自己的。

沒有出口,自然就會淤塞。我開始不敢外出,甚至連湯勺都不敢拿了。但是有一天,母親告訴我:

如果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害怕,只要完完全全模仿別人的行為,就不會出問題。

.

◇ ◇ ◇

.

然後,我——

果然又無法罷手了。

——HandS.(L)


 

0\Hand(L)

“石仗所在,祝賀你,根據檢查結果,你已被認為是陰性。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的治療療程就到此為止了。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

人院半年後,2003年七月份的某一天。

心電圖、脈搏、血壓、腦內神經皮膜及其他種種測量結果都恢復正常以後,我的清白才得以洗刷。令我始終無法釋懷的,只剩下在玻璃窗對面怒視我的戶馬大姐。

“謝謝.這樣我就可以輕松出院了吧?”

“不可以,石杖身上還有被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傷害留下的外傷,所以今後仍然要在這裡接受治療。以後就轉由我們接手治療,仍然要在本院接受診察,只是轉移到別的病房——”

也就是說,即使我已被確定為不是惡魔附身,也還是不能馬上出院。“番茄惡魔”不耐煩地點點頭。她有很多招數對付忍耐力已經極強的我,一貫以高壓而著稱的戶馬大姐最終還是能決定我的命運。這個厲害角色,虐待我還沒夠嗎?

“具體的注意事項戶馬醫生可能都已經交待過了,這是以後每天的日程表……我們是初次接觸石杖這樣的病例,所以也希望你能專心配合我們的治療。”

A棟的正常醫生相對比較多。他人看起來似乎不錯,略顯拘謹地拿出一份合約似的文件。

“哦,在這裡填上名字對嗎?”

……我一只手拿著鋼筆,看到這個日程表頓時瞠目結舌。整個上午必須在A棟裡上下走動進行診斷,後半天是和其他患者交流啊、保持體力之類的,而最後一項則是由戶馬大姐親自進行,令我忐忑不安的精神檢查。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個是什麼意思?基本項目裡面有一項是為醫院無償服務什麼的……”在這所醫院裡,患者不是被服務的對像嗎?

“這、這個啊……石杖雖說有記憶障礙,但不也是健康的男性嗎?所以這也是為以後能夠回歸社會而設計的復健活動其中一環,應該算是一種治療方法。”

……哦。協助護士和醫院方面指定的病人向室啊、交談什麼的,這就是復健活動嗎?這算什麼呢?暫且不說安全如何,我想對對方來說應該還是效果立見的吧。如果不是這樣,那我的命真的毫無價值。

“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我可以享受否決權的?”

“沒有。戶馬醫生說這是不能隨便改動的規則。”

順便提一句,在這家隔離醫院,發生最多的死亡案例,不是因手術而造成的,而是因患者之間的衝突所產生的暴力事件造成的。

“明白了。不過,醫生,我還想最終確認一下,無償服務是否就是參加志願活動之類的?”

“是的,廣義上也可以這麼說。也包含有忠義和殉死的含義。”

原來如此,看來我出院還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想活著出去得看戶馬大姐願不願意,要變成死人出去隨時都可以,就可能性來說,是各占一半。也就是說……沒什麼希望。

已經絕望的我從門診室走了出來,看到戶馬大姐在外面等我。她沒有穿白大褂,估計是急匆匆出來的吧。

“所在,我可跟你說好了,這不是志願活動。”

“剛才談話時我都聽說了。哈哈,知道了,你想說這是強制性的對吧?”

“你要是能做出什麼貢獻的話,我就把你當正常人看。這個嘛,就不用我再督促你了。你這種人,即使放出去,也是個遲早會踩地雷的糊塗蟲。”

番茄惡魔說了句“下周見”就走開了。於是我在手冊裡寫上:“小心,下周絕望就將來臨!”盡管如此,我也充分利用了能在病樓裡走動這個僅存的自由,徑直走向Dr.的懺悔室。因為Dr.Romam——正名絹衣醫生——是煩惱患者的好朋友。

.

“絕望完全是無稽之談,我覺得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因為所在君的妹妹被判定為D棟患者,對於醫院來說,你雖然是陰性,但也不能簡單地認為已經完全正常。再用半年的時間就行了,戶馬大姐也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可是,戶馬大姐說我這種人就是面臨死亡,一過晚上還是會忘得一干二淨,所以活得很輕松。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啊!”

這樣就會高高興興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吧。

戶馬的監護醫生,即戶馬大姐,是在我妹妹被惡魔附身之際,支倉市全體市民面臨厄運之前,把我妹妹逮捕歸案的大恩人。

她後來就擔任監護醫生兼監察官,是為了看管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而被派遣到這裡的警界精英。她經常往返於醫院,一方面是為了檢察患者的狀況,另一方面也會帶來新的患者。

“……是啊。我聽說所在君在夜裡會喪失白天的記憶,確切地說,究竟是幾點到幾點的記憶會成為空白呢?”

“早上視身體狀況而定,平均來說,應該是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的事情會忘得一干二淨。之後與時間無關,只要太陽一落山大腦就一片空白。”

相反,從傍晚到第二天早上的事情我都能記得很清楚。於是我在生活中掌握了一些小竅門,在白天發生的事情都記錄在手冊上,只要在晚上默記住這些內容就行了。只不過,由文字記錄所聯想的事物總會和現實生活中的事物有所偏差。

“這可真是麻煩呢。不過雖然會有些偏差,但還是能夠正常地生活。這就是戶馬醫生不放你出去的原因,她大概想治好你的記憶障礙吧?”

“怎麼可能?她光是拷問就累得不可開交了!”

“這才是完全不可能的。所在君,你真的覺得那個人會因拷問而疲勞嗎?”

Dr.Romam,的微微一笑,暗喻了其中的深意……不,是讓我領會到了現實中的戶馬大姐。

“對啊,我真是太糊塗了!對了Dr.,我從明天起就有大把的閑暇時間,你那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讀書……似乎不適合你。白天讀的東西一到晚上不是都忘了嗎?看來讀書只能在晚上了。”

“嗯,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呢。”

“畫畫怎麼樣?那樣就會在畫布上留下記錄,再次打開畫布的時候,也就沒那麼迷惑了。”

“話雖如此,可是畫畫好玩嗎?”

“要是把它當回事,專心致志畫的話,還是會伴隨著痛苦的。所在君,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塗鴉呢?”

Dr.Roman把落滿塵埃的畫具翕了過來。

……也罷,我記得小時候確實曾玩過塗鴉。那既不是想得到別人的稱贊,也不是為了給別人觀賞,只是信筆塗抹,從一開始就沒有目的,所以也不曾有過痛苦的回憶。

.

畫室選在B棟的接待室,這是醫院衛唯一面朝庭院的地方。

就在我隨性揮動畫筆的時候,一個奇怪的陌生人過來搭話了。

“不好意思,我能在你的旁邊看嗎?”

“嗯?”

那人說叫久織仲也,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觀察我畫畫。就像初次迎到人類的小動物一樣,用漂亮的眼睛,津津有味地注視若我的一舉一動。

雖然充滿了邪氣,但似乎沒有一絲惡意,不著邊際地和我閑聊糟。就像戶馬大姐指出的那樣,我是那種很容易踩到地雷的人。

“明明只有一只手.為什麼動作能這樣靈活呢?”

“那大概是因為只有一條胳膊了,活動起來很方便吧!”

我嘻嘻地笑道,久織也很高興地嘻嘻笑起來。除此之外久織再也沒有其他特征。我們毫無障礙地交談著,就這樣成了朋友。

給我印像最深的,就是久織多次注視我的胳膊,似乎很在意似的。我沒有左臂只有右臂,久織總是望著我的右臂,恐怕是——

.

◇ ◇ ◇

.

“你好,石杖,今天玩的是將棋嗎?”

“……?”

又過了半年後,二00四年的年初。

由於在醫院內被卷入了一場無聊的麻煩,我出院的時間被延遲到夏天。在我面前,出現了個我沒見過的陌生患者。

“沒事吧?我是久織啊!”

……久織?……這麼一說,好像是和我記錄的久織特征吻合。我只在白天和久織見面,所以無法記住其相貌。

我能辨認出久織的方法,只有靠手冊上以文字形式記下來的體貌特征,從頭發的長度、體格,還有性別之類的外表特征來辨認。和這些特征對照費了點時間,因為眼前的久織和我‘之前的久織’有著決定性的不同,或者說有了些新的特征。

“對了,你那裡怎麼了?是意外事故嗎?”

“這個嗎?是手術的結果,以前壞掉的地方被切除了。”

與沒有左臂的我相似的是,久織沒有右臂。

我們聊了一會後,結束自由時間的音樂響了起來,久織和我最後道了別,離開了。

“哦呀!你好,所在君。”

這個時候,剛好Dr.Roman經過這裡。他的優點就是不論我問他什麼問題,他都會耐心地逐一解答。

“Dr.Roman,聽說久織很快就要出院了?”

“是啊,和所在君一樣,久織也積極地參加了志願活動,所以比預定的要早半年出院。這個月就決定只讓久織一個人出院了。如果所在君有好好注意的話,這會出院的本來該是你。”

“哈哈哈!我看戶馬大姐現在很悠閑啊,真是托她的福,明天開始我又得獨守空房了……說起來.久織的症狀到底是什麼啊?那個人不是C棟的患者嗎?怎麼一處奇怪的的地方也看不出呢?”

“久織的新增器官是很罕見的一種情況,雖然有外觀的變化,症狀卻不會被別人發現。你猜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舉手投降:雖然看得見卻發現不了,要解這種謎團還真是費腦筋。再說,我對久織的症狀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感興趣。

“是表情哦!久織的皮膚神經、肌肉纖維都已經完全是新的東西。也就是說,久織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志和自己所能想像出來的表情,隨心所欲地做出各種表情來。”

“啥?這不是很普通嗎?如果發怒,臉上的表情不就自然會變得猙獰嗎了?”

“是呀,一般來說,發怒的時候是笑不出來。可是久織特別的地方在於,發怒的時候卻能做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或者其他任何情緒下的表情。雖然也有表情,但久織卻會重現人類能夠做出的一切表情。所在君,你能夠正確地表達毫不生氣的表情嗎?”

“……唔。還真是種很微妙的新增器官呢!可是如果症狀是這樣的,即使不用治療也能出院吧?這種情況又不危險。”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作為生物來說這是很弱小的力量,但如果在人類社會來說,不就已經是一種很優越的機能了嗎?當然只是就模仿而言。”

也就是說,看不出來的假笑比假笑本身更可怕?我不禁懷疑Dr.在外面是不是遇到過結婚詐騙之類的事情。

“也罷,新增器官是什麼都好啦。可是久織究竟為什麼會被惡魔附身呢?”

我問到了關鍵部分。對這個我倒很感興趣,既然久織看起來這麼正常,卻是這裡的患者,說明以前肯定有過發病的經歷。

“……這可以說是異常之前的一種依存症。久織自己沒有明確的人生目標,看待自己過於客觀反而不能認識自己。如果不參照別人的行動,她甚至連走路都不會。”

“……哦?那她是不是進錯了醫院?比起這種監獄來說,精神病院應該更適合她吧?”

“不不,她確實有問題,但並不是因為想徹底地變成被模仿的那個人。被送來這裡,是因為她——久織卷菜,參照他人的生活只不過是為了模仿得盡善盡美。

另外,所在君,進入‘那種’醫院的,是她的弟弟久織伸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HandS\

.

◇ ◇ ◇

.

2004年年初。

被采取強制措施送入精神病院三年後。經過兩年半的精神治療已經得到恢復,繼而被中等少管所收容的久織伸也(十九歲),雖然仍要接受監護觀察,但也終於能夠獲准回歸社會了。

親戚也同意接納久織伸也。順帶一提,無巧不巧,他姐姐久織卷菜也幾乎在同一時期從奧裡加紀念醫院出院。當時沒有出現願意接納她的親戚,所以她只能住進由支倉市市政府經營的福利機構。

久織伸也的負責醫生和負責指導員,無不稱贊他是模範生,其精神狀況、身體狀況也都已經處於良好狀態。了解當時案件經過的負責醫生們,一致贊賞久織這三年來的努力。

雖說當時的案件已得到了平反,但有些地方依然讓人感到含混不清。他當時堅稱久織卷菜是加害者,自己是受害者,而過了幾天,在久織卷菜被確認為類激化物質異常症患者後,他也承認了自己的過失,直到現在。

後來,他沒有提過姐姐久織卷菜的事。經過歷時兩年的調查和審判,久織家的案件最終被判為非故意的意外事故。

出院半年後。

在久織伸也曾經居住過的能圖工業區居民地的一個房間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死因是頸部裂傷而導致的失血過多。

失去雙親,把姐姐從三樓陽台上推下去的他,這三年期間在思考什麼、害怕什麼,到現在也都無人知悉。

.

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就是事件發生的半天前,在地下窒聽他講述來龍去脈的人。

.

■ ■ ■

.

“這是有關我老姐的故事,你願意聽我講講嗎?

我從沒把老姐當作人類來看。現在當然清楚其中的理由,可是小時候卻覺得她是個神奇的人,老姐那麼完美,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盡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是同樣的——”

來訪的他,表情平靜地講述著往事。

.

1

.

姐姐是卷,我是伸。

母親常常告訴我,“伸也”這個名字是從姐姐那裡得來的。

卷菜和伸也。父母當然做著姐弟倆相親相愛的美夢,我也希望如此,但關鍵是姐姐,她似乎完全不能理解這種可稱作是人之常情的惰性。

優秀的才能,只有在恰當的環境中運用才能稱得上是有價值。就像在尚未開化的蠻荒之地即使有兵器也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一樣,在我們這種普通的家庭裡是容不下神存在的。就是說,久織卷菜對於我們久織家而言,就屬於這種類型的災難。

.

“喂,伸也,你姐姐是不是經常愛一個人?要是出現那種情況,你可要馬上告訴爸,爸媽媽哦,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

孩堤時代,每次和姐姐出去玩耍,母親都會暗中在我耳邊竊竊私語。可能因為總是有這種場景,我到現在都能真切地回憶起當時的感覺。可是剛明事理的我只是歪著頭不明所以,究竟母親到底想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明白。那時的我毫無理由地崇拜姐姐,對於無論到哪裡都被大家寵愛的姐姐,我分外羨慕。

我甚至對母親都有點不滿。姐姐受到大家寵愛的同時我也沾了光,居民區周圍的人都會主動和我打招呼,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們看姐姐的眼光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這樣啊。伸也同學,原來你是久織卷菜的弟弟。”

事情在我上小學以後發生了變化。二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班主任只因為我是卷菜的弟弟就對我區別對待,那種眼光像是在看很討厭的東西,分明不能接納我。問了別人後才知道,這位老師去年曾經負責過姐姐的班級。一年前的卷菜既不是認真聽話的孩子,對學習也沒什麼興趣。

所以,她當時只給老師留下了一種印像:光想著玩,太不像話了。

姐姐不像小孩子,那個老師卻也不像大人。老師覺得自已!被小瞧了,課程還比不上游戲,於是威脅姐姐說,如果不把課文全部背誦下來就不許進教室。

之後數天,卷菜足不出戶。我和姐姐在上初中以前住在一起,所以非常了解這件事。在雙層床上,卷菜不分晝夜,完全與外界隔絕,就像那老師所要求的那樣,埋頭讀書。

大約三天後,卷菜回到了教室,把二年級的全部教科書從頭到尾背誦了一遍。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卷菜僅用一周的時間就背完了全學年的課程,這使老師顏面盡失,顯得毫無權威和知識。卷菜一直把到六年級為止的課程全部背誦完畢才停了下來,理由很簡單,因為再往上,就沒有小學生的教科書了。

這位老師犯了兩個錯誤,一個是給卷菜規定了明確的目標,另一個是把背誦和學習混為一談。幸運的是,周圍只是二年級的小學生,卷菜做的事情究竟荒唐到什麼地步,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只認為她是浪費了他們一天功課的小女孩。真是太幸運了!後來.又升了一年級後,大家了f=始總拿卷菜的智商和我的智商作比較。

那之後,這位老師倍受卷菜這名學生的折磨,在痛苦中度過了一年,有時實在無法忍受卷菜,就到我家裡來訴苦。

無非是說什麼卷菜實在是太聰明了,這樣的學生留在我們學校不太合適,他會推薦她到更好的學校,要是願意轉校,他們會寫推薦信,校方並不是要把卷菜推到別的學校去……諸如此類的話。校方大概也已經知道了卷菜的異常吧。雖然說在學習上異常優秀,但其他方面卻是個問題學生,要是把這樣一個累贅推到別的學校去,校方也要負責任的,所以轉學只能取決於久織家的意志。而此時的父親總是一句話:“你們讓轉學,可我們也沒錢讓她到很遠的地方去上學,我看就在這個學校就行了。”

最後,老姐這頭威猛的獅子,只能在我們這個小貓的社會中繼續她的生活。

……唉,既然受過這樣的心靈傷害,老師討厭身為卷菜弟弟的我,也就在情理之中。

這位老師在散播謠言要大家遠離我之後,很快就辭去了學校的工作。

本來是開著高檔小車去學校上班的優秀老師,到最後小車卻變得破爛不堪,還被學生們譏諷嘲笑,躲到自己的公寓裡不肯出來。後來,我在報紙上看到新聞,說是他父親覺得無顏再見世人,上吊自殺了。

大家都很想當然地說,卷菜討厭高年級的學生……雖然我根本不想去考慮這事,但吹捧卷菜的一些人說這是為了排擠她的競爭對手,簡直是不負責任的胡話。

我是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才明白母親當時那種心情的。人類如果不具備某方面的知識,便不會理解某一領域所取得的偉大業績。就算是已經安裝了革新性內燃機車的小汽車,在那些只能把小汽車看作是交通工具的普通人眼裡,它和普通的車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同理,對那時的我來說,要認識卷菜至少還缺乏一種她所具有的知性。

現在想來雖然只是笑話,但我當時確實一直在班級裡名列前茅,優於班級平均水准……直到高中一年級時我都一直保持優異的成績,那時的確算得上是個優秀的學生,可是我從來沒有感到過自己很院秀。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這種決樂,從來部不曾降臨在我身上。

怎麼說呢,就好像在成為天狗之前,一直有個比天狗更厲害的怪物在旁邊打盹。如果笨拙地把鼻子伸過去試探究竟,毫無疑問只能打擊自己的自信。這就是我童年的故事,也是久織卷菜那時的樣子。

卷菜無論做什麼都會令大人們驚訝萬分,冠以神童啊、天才之類的稱呼。總之在能圖沒有人不知其大名。但是看久了也就失去了興趣,因為看著看著就變成她獨自領跑的狀態,普通人難免想要閉上眼睛。還沒有人能若無其事地直視太陽吧?

.

“姐姐,你不是真心想那麼做吧?”

“嗯,只是因為我如果不那麼做就會孤零零一個了。

.

睡覺前,我躺在雙層床上和姐姐搭話,她這樣回答道。

完全答非所問。卷菜對自己的事情感覺很遲鈍.什麼就要孤零零一個了.卷菜根本是很早就已經被孤立了,她到現在還沒有覺察到。

.

◇ ◇ ◇

.

隨著卷菜升入高年級,父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就連我這個小孩都能看得出來。雖然嘴上表揚她,眼光中卻分明流露出對她這個累贅的不滿。當然.卷菜最終一定會取得成功,可是同時也失去了很多。最明顯的就是金錢,卷菜在取得支倉市最優異成績的同時,我們也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就是家中的錢財被她吞噬殆盡。

那家伙一旦開始學習,就需要無數的資料,一本本的買書。一本本的背誦。用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全都燒掉。拜她所賜,我們家的生活費都捉襟見肘。就像是貧窮的人擁有了一輛高級轎車,對父母來說,讓他們引以為豪的孩子,同時又毫無疑問地成了貧窮家庭裡的一個賠錢貨。

可是在外人眼中,卷菜是無與倫比的優秀學生.所以父母也不能斥貴卷萊。明明內心提心吊膽,表面上卻還得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這真是糟糕透頂的感覺。對僅僅上小學五年級的女兒態度如此謙恭的父母。如此露骨的強顏歡笑,姐姐居然還深信不疑。那家伙,真的是只對自己的事情反應遲鈍。

.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卷菜無所不能。

傳授學業是學校的職責,操持家務是母親的職責,掙錢養家是父親的職責,可是對那家伙來說,她完全不需要這些人的存在,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

目前這種情況還沒有發生,只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無論怎麼出色,既然是孩子。就要受到來自社會各方面的種種約束。我們一致確信無疑地認為她是個小孩子,可是一想到總有一天她會變成大人,就會感到恐怖。那家伙固然是無敵超人,可是相對的,她連站在我們這邊也沒有。

雖說如此,卷菜還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姐姐,無論我付出多大努力都永遠無法超越,無論我取得多麼優異的成績,都會暗淡無光。真是個不起的障礙物,在我的腦中永遠居於霸主地位,就像讓人憂心忡衝的癌症一樣。

我從來沒有把卷菜當作人類來看,她在我心目中是神。我對她同時有著對完美事物的憧憬和對偉大事物的畏懼,所謂的神,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可是,在卷菜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我們家的神,突然變得恨奇怪。、

“爸爸,快來看!有個怪物在走路——”

大白天裡,卷菜呼喊著父親。

在難得的休息日,已經疲憊不堪的父親沒有回應卷菜的哭喊……母親和我,也都沒有跑過去看……隨便她吧,我們一家人都被卷菜搞得疲憊不堪了。

“著火了,全身著火了!全都燒黑了!好黑——”

在陽台上吵吵嚷嚷的卷菜終於平靜了下來。

她是在跟我們開玩笑,還是看錯了呢?總之她那小女孩的可愛聲音,讓我們覺得沒有必要到陽台一探真假……現在回想起來,卷菜用不是神而是普通人的聲音說話,就只有那個時候而已。

我常常懊悔不已,那次竭盡全力的慘叫,不是卷菜第一次向家人求救嗎?確實如此,要是那天父親能夠馬上把她從陽台上救下來,也許事情就不會到今天的地步。雖然一直出差錯,可是那時老姐還從來沒有誤入歧途過。

卷菜在陽台上一直待到傍晚,後來被母親帶進了屋裡。

第二天,卷菜像往常一樣坐在飯桌旁吃早飯,向父母露出微笑,而當她看到父母回以硬擠出的僵硬笑容時,發出了低低的哀鳴。

“……哈!”

我忍不住小聲笑了出來。她真是個奇怪的家伙。明明什麼都會,這點事怎麼偏偏到現在才明白呢?

.

就這樣,卷菜變成了喜劇的主人公。

那家伙一旦發現自己有多招周圍人討厭,就開始想要竭盡全力扭轉這個局面,達到她所能想像到的最理想狀態。她用顯示自己非常友好這種方式,努力地想和周圍人處好關系。

過猶不及,這樣下去又發展為悲劇了。卷菜甚至都不和人事先約好,只要看到別人獨處,就主動過去與之玩耍。她硬送給別人禮物,還強行幫人解決矛盾,連人家自己都無法知道的缺點和性格,她也殷切萬分地告訴他們。這樣一來,就連向來崇拜卷菜的人也開始毛骨悚然,但卷菜卻毫無察覺,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為了做個乖孩子,她主動向周圍所有的人打招呼,不只是年齡相仿的小孩子,甚至孩子的父母也受到同樣親切的問候。範圍逐步擴大,從鑒個學校,到整片居民區,卷菜對此堅持不懈,她一旦決定做某件事,除此之外的其它事情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是,實際效果卻有違初衷,就像是頭上燃著火焰跳舞的木偶,如果想和大家友好相處,稍微冷淡一點效果反而會更好。

街坊鄰居到我們家來抱怨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你們家孩子怎麼回事?那孩子怎麼這樣奇怪呢?而卷菜每次聽到母親發牢騷,反倒更加誇張,就像以前那樣,沒有到達事件的終點,她永遠不會停止。

“聽都聽夠了!這麼多人都在抱怨你呢,你也太奇怪了吧?!你糊弄大人也該有個限度吧……!”

先爆發的是母親。之前一直折騰卷菜的,也是這個人。

“啊,啊,爸,爸,爸爸,我……”

比起母親來,卷菜更親近父親一些。

可是父親的反應卻比母親更讓她沮喪。

.

“卷菜,從今天起你都給我待在家裡不許出門!像你這麼不聽話的孩子,做什麼事都做不好!”

.

之後,沒人再叫老姐卷菜這個名字。

父母臉上那種故作歡笑的表情消失了,僅有這點,可以算是卷菜做的事當中唯一可取之處吧。父親不再帶遠近聞名的女兒去他的上司家串門了,我這個當弟弟的之前一直被忽視的優點,母親也開始發現了,並且只把我一個人的名字掛在嘴邊。

卷菜即使在學校也被當作是不存在的真空,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一直都被老師看作是可有可無的學生而忽視。我也差點就受到同樣的待遇,所以身為卷菜最大的受害者,我從不敢張揚,事實就是這麼糟糕。一直一來都籠罩在卷菜陰影中的我,有必要站在她這邊嗎?何況,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樣,那家伙要是一直都是小孩子多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

在卷菜升入初中的四年當中,是我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光。

因為已經是初中生了,卷菜就被勒令搬進了放置雜物的儲藏室。本來是姐弟同住的寬敞房間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已經升入初中的卷菜變得毫不起眼,總是低著頭,像幽靈一樣老老實實的,父母一跟她說話她就發出小聲的哀鳴。有時,她也會怯怯地朝我這邊看幾眼,我一回頭,她就會馬上躲進房間裡。,

卷菜已經不行了。對她來說,周圍所有的事物都很恐怖,她已經走入了只靠自己的力量無法解脫的死胡同。

“……唉,卷菜這樣子,得想點辦法啊!伸也,你也幫幫她啊,你可是她親弟弟呢!”

“我不要,麻煩死了!媽媽,不要因為嫌麻煩就硬推到我身上啊!哦,對了,吃飯不如讓她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裡吃吧?讓我一遍一遍去叫老姐吃飯真是煩死了,她不出來爸爸也會心情更好吧?”

像幽靈一樣蹲在狹小房間裡的卷菜,真是惡心。……活該!

卷菜漸漸什麼都不會了,久織家曾經的神童,現在甚至成了久織家的恥辱。為了雪恥,我當然也得做出點努力。一升入初中,我就全力以赴,努力學習。也因為如此,什麼都不會的卷菜老被人拿來和我比較,在學校也被孤立了。有好幾次,卷菜逃到我的教室,可是只要我一回頭看她,她又會逃走。卷菜在學校也經常被人欺負,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我也並不了解每件事情的始末,所以既沒有幫助解決也沒有一一告訴父母。

就這樣,卷菜遭到了社會的排斥。

“啊啊——終於!”

這個怪物終於被關起來了。

是的,我一直都在害怕她。在憧憬、崇拜她的同時,我是多麼希望她能夠消失啊——

 



  
還是不明白?

根本就是姐弟的禁斷..(大力拖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DDD》 HandS.(L)  -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ikx200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